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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风鸣山的叶子戏

景辰与鸠凛走后,夷凌留在金梁县驿馆,心中虽焦急,却也听从景辰的安排哪儿也未去。

驿馆里的其他人皆做出一副焦急匆忙的样子,但夷凌却看出他们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真正用心,真正出得了力的并没有几个。

景辰和鸠凛走后的第二天,县令命人押着一位蓝衣道士进了驿馆。那道士一进驿馆就开始大嚷大叫,吵得整个驿馆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夷凌无事,便也跟着出来瞧个究竟。

“风鸣山,那可去不得!去了会死人的!那里有魔族残留的意念,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时空裂缝。时空裂缝你们知道吗?听说那里暗无天日,寸草不生。你说,活人进去了不就和死人一样了。”

夷凌站在人群后面,听得那道士声音如洪钟,说起风鸣山似是害怕得很,声音里却是未有半点慌乱。

“少废话,不去也得去。”金梁县令转而对众人道:“有谁愿与这道士一同前去救公主的?”

人群一阵轰动,却是许久未有人站出来。就在众人皆以为无人敢挺身而出时,一位身穿侍女服的女子却走了出来。

“我去!”原来是阿冬。

“阿冬,快回来。风鸣山可不是闹着玩的。”阿夏站在阿冬的身后,扯着她的袖子,欲将她拉回来。

却听阿冬语气甚硬,道:“我知道,可是公主于我有恩。就算死在风鸣山,我也算为公主尽了一份心。”

阿夏深知阿冬的性子,只得叹了口气,道:“如此,我便与你一同去吧。”

蓝衣道士见二人的样子,朝他们拱手道:“二位大义。不过,我是不会去风鸣山的,你们也大可不必去送死。”

“救回公主,你可得千金。”阿东微仰着头对道士说。

“对对对,只要能救回公主,千金万金随你开价。”金梁县令在一旁附和道。

那蓝衣道士似是很不喜金梁县令,瞥了他一眼,未说话,倒是走到阿冬面前,对她道:“姑娘,我瞧你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可是,风鸣山非你我此等凡人能进的。别说风鸣山,就是想从扶桑谷过陨江,不赔上半条命也是不可能的。”

阿夏听蓝衣道士这般说,更是又害怕又担心。只是阿冬认定的事,除了公主又有谁能拦得住。

“你带我到风鸣山,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阿冬扯着蓝衣道士的袖子,哀求道:“你就带我去风鸣山吧,求你了。”

周围的人看阿冬的样子,都觉得她有些魔怔了。饶是有些理性的人,都知风鸣山万万去不得,但阿冬却偏偏要求着去。

蓝衣道士一个旋身摆脱了阿冬的拉扯,然后手指微动解开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他脚下轻点飞身上了屋顶,低头对阿冬道:“姑娘,你家公主自有贵人相救,又何须你我去送死。”

阿冬跑上前,仰着头问蓝衣道士:“真的吗?”

蓝衣道士笑了几声,答道:“自然,我从不骗人。”

众人听得蓝衣道士此言,皆显露笑颜。

只有夷凌心中不安难消。风鸣山的危险,无人比他更清楚。他不知蓝衣道士所言的真假,亦不知他口中所说的贵人是否就是景辰他们,他只知即使过了风鸣山,此刻的扶沙城亦是凶险万分。

当时的夷凌并不知道,真正落入险境的是他。

蓝衣道士闹了这么一出后,驿馆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夷凌回了院子,一人在屋里无事,只是发着呆看着桌上的红色锦袋。那袋子里装着的,正是景辰收好的叶子戏。

“哎,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夷凌拿起锦袋,自言自语道:“夷凌一个人有些怕。”

“害怕?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回扶沙城怎么样?”屋中响起另一道声音。

夷凌大惊,将叶子戏往怀中一揣,起身就欲往屋外跑。可是来人早已料到,一个闪身就到了他身后,直接将锁妖绳捆在夷凌身上。

月娘和景辰在绿洲的河中发现叶子戏时,距离夷凌被绑已有两天。只是,他们并不知道。

景辰将河中的叶子戏捞起来,仔细辨认。

“正是我们玩的那副。”景辰将叶子戏放到月娘手中,道:“背面的图案还是我和夷凌一起画的。”

“那副叶子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月娘拿出手帕,将掌心的叶子戏小心包好放入怀中。

“我想夷凌怕是被妖族的人抓了。”景辰十分肯定他将那副叶子戏留在了金梁驿馆,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唯一的可能便是夷凌将它带在了身上,却遇上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以叶子戏为记号,希望以此来告诉景辰。

月娘想起带夷凌离开永宁之前,她在平清面前做的保证。若是夷凌出了事,她怕是无法向平清交待。

“走!现在就去扶沙城。”月娘说着,就往前方走去。

景辰跟在她身后道:“扶沙城是肯定要去的,但是城内都是妖族,我们贸然进入怕是不妥。”

月娘转身停在景辰面前,道:“你说得对。”

景辰不知她欲何为,只见她踮起脚,伸出右手双指往他背后探。景辰微微蹲下,将头低下,露出颈项。

月娘左手攀上他的肩,右手双指轻触着景辰的后颈。她指尖微凉,景辰不觉有些紧张。

“我在你后颈埋了一个金色沙棘印记,它可以掩盖你身上人族的气息,让你浑身闻起来和妖没有两样。”月娘松开他的肩,仰着头对他说。

“那你呢?”景辰脑袋依旧有些懵,他的样子落在月娘眼中有些傻气。

月娘笑了起来,道:“我自是也给自己埋了一个,你要不要看看。”

月娘说着就要去扯衣领,景辰见状连忙别过头去,有些羞赧道:“我不看,我不看。我们快些走吧。”

月娘垂下双手,看着景辰微红的脸,心想,好像一不小心又调戏了景辰一把。这般想着,月娘心中的焦虑倒是少了几分。

两人沿着河一路前行,达到扶沙城时夜已经黑了。

扶沙城高高的城墙立在眼前,月娘双手交叠抱在胸前,仰头望着它。景辰站在她身后,看着不远处尚开着的城门,心中只有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