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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吃瓜

谢含景默默的又坐了回去。

然后她在幕离之下的脸就开始发黑。

茶楼大堂半数左右的人都开始集中注意力开始准备听,比起之前说书人讲的那个故事,这些人的关注度真是提了不止一个档次。

就连楼上雅间里居然都有人开了门准备听。

说书人想了一想,居然还真的开始准备讲了。

“那位县主,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在此便不必小老儿我再说什么了罢。”说书先生笑眯眯的:“前些日子倒是真有一桩新奇事,是关于那位县主的。

谢含景有些没想到,她的事情居然大半个京城都知道,而且还很是关注:“嘉和县主如今快要十七了,婚事是照样没有定下来。不过前些日子,倒是有人说,县主啊,喜欢定国公府的十一郎。”

定国公府和镇国公府是不一样的。

镇国公府能在勋贵中占一个第一,一大部分都是因为镇国公府背后站着的琅琊王氏这个庞然大物。琅琊王氏多少年经营,就是朝代更换都没有动摇的了根本。枝繁叶茂、根深蒂固。

但定国公府不一样。

定国公府也是百年的世家,但不过是偏居一隅的小世家,比不得琅琊王氏的如日中天。定国公府能在新朝和镇国公府并列为一等一的勋贵,靠的是赫赫战功。两家从根底上就是不一样的。

定国公府连着两任国公都是战死的,他们家是武将,镇国公府则是文臣。

也正因此,虽则两家明面上的关系好得很,甚至还是拐弯抹角的姻亲,但其实还是有些差别的。

出身镇国公府的嘉和县主和出身定国公府的谢十一郎虽说都在京城赫赫有名,但那名声,显然不是一回事。

也难怪今日有人提起,说她喜欢定国公家的十一郎,茶楼里的听客们都有些哗然。

“那位县主手无缚鸡之力的,真嫁去定国公府,受得了吗。”也不知人群中是谁,居然说了这么一句。

“此话何意?”立刻就有人问了。

先说话的那个看自己引来不少人的目光,轻咳一声,对自己知晓些内幕甚是自傲:“定国公府上是何等样子?我虽说不曾亲眼得见,却也知道,谢家无论是郎君还是娘子,手上都是有功夫的。不夸张的说,人家家,是个人都是能上战场的。就是不上阵杀敌,也能在后方帮忙。可嘉和县主身子弱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她想上战场?撑得住吗。”

说的也是。

嘉和县主体虚,性子又骄纵,虽说素有才名,但显然和定国公府选媳妇的标准不是一路的。

这样的两个人,从前从来没有人把他们放到一起说。

“那可不一定。”能出入内城的在场的不止一个,何况就是人进不去,也不代表消息传不出来,暗香园里的事早就有人知道了:“县主投壶投的好的很呢,哪有你说的那么弱了。”

最先开始说话的人嗤笑一声:“那能比得了吗,投壶这种东西,说到底也就是个宴饮之间玩乐的东西,但要说凭此就能上阵杀敌了,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谢含景伸手摸了桌子上的一粒瓜子吃,默默的听热闹。

说话的人说的倒是没有错,但是这种话放到她身上,那就显然不是什么好话了。

她不能上战场?论起来,怕是如今的定国公府没一个比得上她的!

谢含景暗暗气闷,但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和人争论起来。

可是剩下的,她听来听去也没有听出什么来,就是真有点什么,也说的很是不实。

谢含景连着来听了两日,基本上就摸清楚了这里,然后她把目光投向了东市。

西市商人和平民多,东市权贵富贾多,比起来,东市能听见的,比西市多得多了。

像在西市一样,谢含景寻了个茶楼坐下来听说书。

年关底下热闹,来听书的人也多,谢含景满耳朵灌进来的,就比西市多得多了。

譬如说,近些年迅速崛起的几个敌对国。

谢含景觉得能听见这些真是早晚的事。

她在西市听了好几天,也是等着听一听,谁知道那些人居然都没有人提起来的。

也还好,她才到东市,就能听得见。

东市的茶楼里说书人就是单纯的说道,等到年后,怕是燕国和秦国都会来人。

燕国和秦国对大夏俯首称臣,可是这个臣,从骨子里就是不驯服的。口头称臣,但每年应当有的纳贡,燕国和秦国从来没有认真上贡,边境更是从未稳定过。

他们所谓的俯首称臣,最多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是该打的仗照样打,半点没有顾忌过。

谢含景坐在底下听,听得自己眸色暗沉。

她记得,从前是没有什么燕国,也没有什么秦国的。

边境的慕容一族那时候已经崛起了些,她有些年常和慕容一族打交道,可那个时候慕容氏还只是她的国家里臣服的一个小族。至于秦国皇族冉氏一族,她更是听都没有听过。

现在,他们已经成了庞然大物了。

武帝当的了皇帝,本来就不是巧合。要不是原来的皇城被攻占,怎会轮得到武帝在其他地方立了新都、做了新帝?

武帝当时甚至也算得上是望风而逃,大片大片疆土丢失,而今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真正收复回来。

谢含景早就有所感觉了。

镇国公府脚踏实地,可泰康坊外却有河,那风景和谢含景熟悉的不一样。

如今虽说是冬天,天气的差距没有很大,但有差别就是有差别,谢含景清楚知道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城池。

谢含景只是没有想到,局势比起她设想的,依旧有很大差别。

当年入关烧杀抢掠的,和今日鼎盛的没什么关系。可见是又一个轮回过去了。

有的兴盛起来了,有的则败落下去了。谢含景坐在明晃晃的大堂里一整日,第二日就不再出来了。

她找了国公夫人去问一些关于燕国和秦国的事。

国公夫人知道的,一定比那些人知道的要多一些。

“你问这些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