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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醉打恶霸

这么些日子,不是忙着演戏,就是忙着打架,都没好生逛过这锦州城。突然想起演戏那晚,苏寻在她耳边说的话,那样温柔的话,言犹在耳,可人已翻脸不认。男人果然靠不住!

胡乱买了好些吃食,倒把果儿高兴坏了。

日近正午,随念找了家听曲儿的酒楼坐下。二楼临窗的位置,倒也雅致。

酒楼里请了个二八姑娘,小曲儿唱得婉转娇俏,煞是好听。

随念要了坛子秋风醉。那日醉了茶,连味儿都没尝够,今日得喝够本儿。

果儿是个一杯倒,不能饮酒。好在夏月是个千杯不醉,两个人就着姑娘的小曲儿,喝得不亦乐乎。

又一曲终了,唱曲儿的小姑娘一走下台,便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挡住了去路。姑娘在这楼里跑了好些年了,这种场面并不少见。忍一时风平浪静。她低着头,微微躲过男子伸过来的手。

“这位爷,你喝醉了。”她的脸羞得有些红。周围人声鼎沸,她又一次感到很窘迫。

“小丫、丫头,在、在这儿唱能有多少钱。走,跟爷、跟爷回去,去爷府,嗝~去爷府上唱。”话都说不利索了,手却向姑娘腰间摸去。这丫头他瞧了两日里,心里着实痒的很。

平日里虽也有调笑的,却极少这般动手动脚的,小姑娘急得快哭了,“我不去。”

“为何不去,爷、爷让你去,你就得去!”说着手上使了些力,硬是拖着姑娘的胳膊要走。

“不、不要,放开我。”夏红这回真哭了。

男子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醉意去了一小半,心中更痒了,凑过去说道,“小娘子,我王、王质也是锦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亏了你的。”

满嘴的酒气喷到夏红脸上,她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随念在楼上好半会儿没听见声儿,便唤果儿,“去问问,今日是不唱了吗?”又从怀里掏出些银子,“拿去给那唱曲儿的姑娘。”

果儿下了楼,一眼便瞧见一姑娘被一男子拉扯着,正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女子哭花了脸,明显是不乐意。

果儿最见不得此等欺男霸女之事,奈何手上没有个趁手的工具。四处瞧了瞧,只最近一张桌上有个酒坛子,想也没想,抱起坛子便往那男子身上砸。她手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一砸。用了十足的力气。

那男子猝不及防,只能抬手遮挡。酒坛砸在他手肘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还被坛中剩酒浇了一身,好不狼狈。

男子大声骂道,“哪里来的疯婆子!”

身旁有人见果儿也是个弱女子,长得还娇憨可爱,起了恻隐之心,小声劝道,“姑娘,你别招惹他,这人是城里有名的泼皮,你斗不过他的!”

果儿却不理,挽起袖子,将桌上的食物果盘都抓起来,一股脑儿往那人身上砸去。

王质忍无可忍,放开了夏红,转头去抓果儿。

楼下乱成一片。终于惊动了楼上的随念和夏月。

她俩探出头去,堪堪看见,不知道从哪儿冒来的一个腌臜男人,正硬拽着她家果儿手臂,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果儿一脸愤慨,却无法挣脱。

随念从桌上抓了支筷子,用劲挥出。夏月立马翻身下楼。

夏月人未到,随念掷出筷子先到。

王质忽觉手背一疼,冷不丁松开了捏着果儿手臂的手。然而还不待他开口骂娘,便被赶来的夏月一脚踹翻在地。

果儿将夏红拉住,一齐站到夏月身后。

随念也走了过来,问果儿,“可有受伤?”

果儿摇摇头,然后对爬起来的王质怒目而视。

随念安慰得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夏月在呢,他铁定少胳膊断腿儿。”一旁的夏红听了,看了看眼前两位斯斯文文的姑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质听了这话,一张醉脸涨得有如猪肝,“他娘的,哪儿来的疯子,敢、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上一个敢在爷面前称太岁的,坟头草都一丈高了。”这嘴皮子功夫,夏月想来不屑,便由随念代劳了。

王质这看这一个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心头不知怎得,竟有些发虚。

见他半天不回话,随念有些不耐烦,嘴皮子功夫,有来有往才有劲儿,“你到底打还是不打?”

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好男不跟恶女斗的原则,王质立马回道,“不打。”

随念翻了个白眼,“怂。夏月,打!”

王质听到这话,突然慌了,连忙摆手,“我说的是不打,不打,你莫不是听错了!”

“你说的是你不打,我可没说我不打。”说完,拉着果儿上了楼。把这人留给夏月收拾。

夏月也是个讲究人,酒楼人多,施展不开,一把将人扔到了街上。

一时间,哀嚎声不断。

夏红一上楼便跪下了,不住地磕头道谢,“多谢姑娘相救,多谢姑娘。”

随念将她扶了起来,仔细看了一眼,夸道,“长得挺好看,曲子唱得也挺好。是从小学的么?”

夏红微微点头,“是,跟我爷爷学的。”

“那你爷爷呢?”

“去年过世了。”留她一人孤身在这锦州城谋生。想到此处,又红了眼眶。

果儿将怀里揣着的银两都一股脑儿翻出来,一把塞进夏红怀中。

夏红哪里见过这许多银两,赶紧推辞,“姑娘救了我,已是没齿难忘的大恩,夏红怎能再收恩人的银钱。”

怎奈果儿力气比较大,夏红根本无法推让。

“收下吧,留在这丫头手里,也不过是成了腹中之物。”随念笑着劝道。

果儿听了这话,有些生气,扯了只鸡腿啃着。

不一会儿夏月也上来了。果儿赶紧将另一只鸡腿扯下来,递给她,一脸谄笑。

随念有些吃味,嚷道,“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我也使了一支筷子的力呢。”

果儿不理。

夏月却没有伸手接过她的鸡腿,果儿瞪眼。

夏月终于开口,“刚卸了他一支胳膊,我想净手。”

······

等夏红带着夏月净手回来,果儿便邀夏红一起坐下。姑娘一开始拒不接受,随念劝她,“你且坐着,一会儿那人还会来。”

夏红更是坐立难安,连声音发颤,”那,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果儿看她那神情,比划着安慰:我家主子,打架是很厉害的,你不要怕。

随念白了她一眼,不想翻译,只说道,“今日只要我在,他便动你不得。”

四个人,一直坐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等来复仇之人。

王质只简单包扎了一下,胳膊还掉在脖子上。一进门便扯着个店小二,大声嚷嚷,“方才那几个疯婆娘呢?”

小二哥战战兢兢,指向二楼。

王质把小二哥一扔,大手一挥,一群人向二楼奔去。

瞧着人确实还在,王质心中充满了报仇雪恨的热血,将楼梯间的凳子一踢,咧着嘴走过来,“我说你几个臭娘们儿,今儿我王老五不卸你们两只胳膊,难解我心头之恨!”

“月儿,你刚就该卸他腿,看他还能瞎蹦跶。”随念磕着瓜子说道。

“记住了。”夏月虚心接受。

王质听对方这话,竟没将他这二三十号人放在心上。对方会武的就两个娘们,一个手上还受了伤。被如此轻视,不禁怒火中烧,也不多说,“给老子打!”

“果儿,带她下去。”

果儿立马拉住夏红往后躲。有两个想扑过来的,都被夏月用脚踢开了。

随念右手拿着筷子筒,把玩着,“今日爷爷心中不畅快,待会儿下手重了,且忍着。”说完,将筒子中的筷子往追过来的人身上一掷,然后一个飞踢,踢倒了两个。

只一招,便将剩下的人唬得面面相觑。

王质万分不甘心,嘴里骂道,“连两个臭娘们儿都搞不定!老子养你们有何用!”

领头的人受了这一激,咬了咬牙,又提刀冲上去。

随念一跃而起,提起王质的领子便往楼下飞去。

王质登时吓得鬼吼鬼叫。声音大得惊得随念耳朵疼,忍不住偏过了耳朵,“我说,你这人能不能言行如一。堂堂男儿,手可废,腿可丢,气节不能丢。”

王质哪里还能听得进随念说的话,只两腿哆嗦着求饶,“姑奶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且饶我一命。”

随念在军中行走,最烦这种软骨头,二话不说,又踹了一脚,“你把腿给我站直咯!”

说话间,那群打手也下了楼,围着随念想抢人,皆被随念灵巧躲过。

王质被拎来拎去得挡刀,直晃得他头晕目眩。嘴里不停念叨,“停手、停、停手。”

随念忽地将放开他,又拽过他另一只完好的胳膊,身子往后一转,使了个巧劲,竟单手将他的胳膊转了一个弯。只听“咔擦”一声脆响,这只胳膊想来也折了。

王质惨叫出声。

随念一把将他扔了出去,“对嘛,这一声才叫出了些男儿气。”中气十足,尖利非常。

王质双手使不上劲,也爬不起来。有人想将他扶起来,刚碰到他,便凄凄惨惨得叫起来,“别、别动,疼!”

随念和夏月走过去,俯身望着躺在地上的王质。

随念冷冷开口,“这双手,我暂且给你留着。下回再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我可不会留了。”

王质再也顾不得疼痛,终于被人扶将起来,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