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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公子如玉

十几个来到嘉庆客栈,三五个蛊毒人也被送了过来。

北辰绎正在跟老月说明这些情况,阿元与小暑小春在白娘的房间里。

那十几个大夫年纪参差不齐,小的不过弱冠,大的则有花甲,正齐整整的站在白娘的面前。

“你们都是修士吗?”她问道。

所有人摇头。

“你们……是大夫世家?”她又问。

所有人点头。

她来到花甲之年的两三位大夫面前询问道:“你们有孩子吗?”

三人点头,其中有人道:“我有一个女儿,这两位有儿有女,这些孩子从出生开始我们就教导他们学习医术,姑娘放心吧。”

“叫我白娘就行了。”她道。

“是,白娘。”

老月与北辰绎进来。

老月指着白娘道:“城主,这位就是医痴白娘娘。”

北辰绎抱拳道:“白娘姑娘,听说你妙手回春,这次这些人都靠你了。”

白娘看老月在旁边,也不好发作什么,只得收敛暴脾气,道:“好说好说。”

北辰绎看了眼屋子里所有物件收揽的差不多了,道:“可是今日搬家?”

“对啊,原本就打算好的。”老月微微笑道。

“东西若是多的话可以让他们帮忙的。”

北辰绎话音落下,那十几个大夫明显抬头,且目光中露出震惊。

城主大人,治病救人难道还需要附带一些其它的业务吗?

……

“落拓叔叔,你就搬几本医书都拿不动了吗?你真的老了吗?”白娘站在新家门口插着腰喝道。

那位叫落拓的花甲大夫颇为幽怨的看了眼她,抱着一叠子医书佝偻着身子朝屋内走去。

……

十几个人从马车上卸东西轻而易举,白娘在那些人面前掏出一张纸,那十几个人当中的老大哥落拓收着了,是一张药单子。

“我想了好几天,只能够想到抑制住他们体内蛊毒的药,我还没有想出来怎么彻底根治,你们去制药吧。”她说道。

“是。”十几人行礼。

白娘挥了挥手,他们缓缓离开了。

新家当真如同老月说的那般好。

前门是书斋,小暑规划了一下,可以跟一些书商合作,搞一些书卖卖,再加上她跟老月都可以写,再出来一些什么孤本或者非卖品啥的轻而易举的吸引客人。

这些都暂且不提,打扫是一件不得不提的事情。

老月一天到晚都不在家,他以前在北城待过,北城里的修士三天两头的来家里邀请他出去吃喝玩乐,他没有帮她打扫。

白娘娘这人整天待在自己房间里钻研根治蛊毒的药物,也没有帮她打扫。

蓝植小春与月皎不外出的时候会帮衬她一些,大和尚是个太好的人,因为帮衬她的最多。

她打扫后面的屋子的时候,大和尚将他的玄色的袈裟脱下了,手中的紫木佛珠也放在了衣服上,撸起袖子拿着抹布帮她擦桌子擦椅子,抬桌子抬椅子,她都觉得累的有些腰酸背痛了,木盆里的水都成了黑乎乎的泥水了,大和尚还在忙着。

后面好几间房间她花了好几天终于清扫干净了,又花了一天清理前面的书斋。

白娘娘交代的那十几个制药的大夫中午过来送了好几大包药,她收了药之后,给他们做了一些饭菜,那些人吃饱喝足了之后才离开。

她弯腰收拾那些吃干净或者没有吃干净的碗筷。

桌子上还有滴落下来的油啧与饭菜渣渣,她拿着抹布麻溜的一一抹掉了碗里。

正要端着这些碗筷离开,一声姑娘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该怎么形容这一声音?

如同林间落落青松,山风来时随风而动,却并非躁动,非常自然而然的被画家瞧见了,画家坐在山林当中喝着酒看着这一片松林,喝了酒之后,将一片青松画入了他的画册当中。

青松如膏沐,舒朗舒心。

她转身,一白衫的男人立在门口。

他神容淡漠,双眼如天边的星辰一样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却不刺眼,他的眼底似乎藏匿着非常私密的情绪,是思念?是执念?还是……

小暑目测这男人该是而立出头,但应该是大修行者,因为他不光神情淡漠,而且周身气质也卓然,绝非而立抑或着不惑知命的境界,他自有一种超脱红尘感,洁净且孤绝,说他是遗世而独立,傲岸如冰雪消融一点都不为过。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啊?”小暑脱口而出这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面前站着的这男人很熟悉,好像从她上一辈子就认得他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知道,这句话真的俗不可耐,像她书里的那些个女流氓亦或者恶霸看到了哪家模样娇俏的公子或者小姐,都会问出这么俗气的一句话,到今天却成了她的台词。

她尴尬的笑了。

男人缓缓走了进来,仿若带进来了山川河流,天地神灵。

“我没有见过姑娘。”他说道。

她立刻将手里的碗筷放在了桌上,碗与碗互相挤了一下,让里面没有倒掉的饭菜的汤水流了出来,桌子上流了一大片,看上去有点不太雅观。

男人瞧到了这一滩恶心人的汤水,脸庞依旧淡漠,没有任何神情。

小暑立刻拿着抹布擦了又擦,道:“不好意思啊公子,让你这么个如同月亮一般的神仙看到拉杂的人间烟火真是我的罪过。”

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出尘的若飞扬的鹅毛大雪,道:“不要紧,我照顾孩子们的时候也经常出入厨房,纵横烟火。”

他大概是个不经常爱笑的人,笑起来的时候并不是特别的熟练,但是却很迷人,如同阳光下光芒四射的冰雪一般。

“公子孩子多大了?”小暑想要跟他多聊几句。

他扯过桌子边的凳子弯腰坐下了,答道:“最小的不过豆蔻年华,最大的已经期颐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