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高维生物后，江辰立身于红色大陆上，周围的景象正在快速归于虚无。
很快，他就站在了刚开始的那片黑暗中，柔和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灵能测试已经结束，你的审核结果为卓越，恭喜你成功获得了……”
江辰嘴角上扬，长长地舒了口气。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真正得到确认时，江辰还是如释重负。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提示音……为什么停了下来？
女声没有将那句该说完的话说完，黑暗里一片寂静，寂静得令江辰感觉心慌。
“抱歉，由于成绩不合格，您未能通过灵能测试。您可以于明日进行二次测试，感谢您的参与，再见。”女声再度响起，其内容却与之前大相径庭，江辰如遭雷击，直接木在了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江辰攥紧拳头，在黑暗中大声质问道。
石沉大海，了无回音。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包括江辰想要的答案。
愤怒，茫然，不解。种种情绪，在江辰的心中交织成了空前的无力感，他感觉到眩晕。
“这种事情，一旦遇上，就是百分之百。”他想到了江晚的话。
成千上万的学院首席，只有十人未能获得灵能权限，而他恰好在今天成为了第十一人。
对于江辰而言，这简直是莫大的讽刺。他该如何去面对等在外面的那些朋友，如何去面对乔月萱，如何去面对江晚？
太阳，应该是什么颜色的？旧时代的阳光，真的会跳动吗？
他没有机会带着江晚去灵能世界，实现她的梦想了。
江辰无助地跪在地上，终于是大声嚎叫了出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孤狼。
半个小时后，江辰才终于勉强稳定了情绪——只能说灵能测试还是很人性化的，在测试结束之后，测试者可以留在这里，整理好情绪之后再离开。
“退出。”江辰站起身，说道。
黑暗中，在江辰的身后，出现了一扇门，他转过身，走了出去。
“江辰，情况怎么样？”乔月萱立刻迎了上来，询问道。
在乔月萱的身后，还有数十双眼睛，都在关注着江辰，想要知道测试的结果。
江辰艰难地摇摇头，声音很是苦涩：“对不起，我……没能通过。”
空气突然间变得寂静。周围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所有望着江辰的眼睛，都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失望。
许多人一句话都没有说，默不作声地直接转身离开。
“没事的，明天还有二次测试嘛，不会有问题。”
“别放心上，谁还能永远都不失误？你没问题的。”
“有能力的人，到哪都会发光，即使没有灵能权限，又怎么样？”
江辰在学校里也有好兄弟，此时他们走上前，纷纷安慰江辰，鼓励他不要消沉。
“谢谢你们。”江辰点点头，说道，他看向乔月萱，后者有话想说，又欲言又止。
“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黎昭很知趣地招呼大家离开，“你们慢慢聊。”
众好友离开之后，江辰看着乔月萱，张了张嘴，但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你不必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乔月萱说道，“只能说……造化弄人。”
江辰只是苦笑，他有很多话想要与乔月萱说，但此刻他所能做的却只有沉默。
“我会去跟父亲说，看看能不能为你安排一份不错的工作。”乔月萱说道。
“不必了。”江辰拒绝道，“不是灵能适格者，对我来说，其他工作都是一样的。”
“有些话，还是要告诉你。”乔月萱叹息道，“其实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第二次灵能测试，意义不是很大，更多只是上次结果的复查。”
“我知道。”江辰点点头。
事实比乔月萱说的还要糟糕，从灵能测试机制确立以来，没有任何人能通过二次检测翻身。
不是千分之一，也不是万分之一，直接就是零。
“所以……”乔月萱继续说道，“我们之间，可能性真的很小了。”
“我知道。”江辰苦笑着，“不用这么委婉，其实已经没有可能性了，不是吗？”
乔月萱沉默了，她注视着江辰，终于开口道：“天晚了，该回家了，不然会有人担心你的。”
天其实并不晚，时间是中午12点左右，人造太阳就挂在正上方。
“恩，该回去了。”江辰笑了笑，说道，“你先走。”
乔月萱没有立刻离开，她盯着江辰的眼睛，注视了三四十秒，忽地笑道：“你比我认识的那个江辰，似乎要帅气很多，只是可惜……”
她说到这里，眼圈已经是红了，她忙转过身去，不让江辰看到她的脸。
“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别让你姐担心你。”乔月萱清清嗓子，向着身后的江辰摆摆手。
“再见。”江辰目送着乔月萱离开，在乔月萱离去后，他同样转身离去。
而在江辰的身影在门口处消失的同时，那名相貌平凡的黑衣青年，立刻放下手里用于伪装的电子报纸，跟了上去。
“你是谁？”黑衣青年刚刚走出门口，耳边就传来了江辰的声音。
“从我来到检测中心开始，你就一直在跟着我，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江辰问道。
“不愧是群星学院的首席。”黑衣青年向着江辰伸出手，“你好，我是秦峰。”
江辰没有跟他握手，只是看着秦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陈述。
“很奇怪，对吧。”秦峰说道，“你是学院首席，灵能测试中的表现也很优异，为什么到头来却会失败？那么小的概率，怎么偏偏就被你撞上了？”
“你想说什么？”江辰挑起眉毛。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秦峰问道，“你不想知道答案是什么吗？”
“不想。”江辰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对教派没有任何兴趣，请另寻他人。”
“别拒绝得这么干脆。”秦峰将一张纸条塞进江辰手里，“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去查查第十位被拒绝的学院首席是谁，再考虑要不要联系我。”
秦峰拍拍江辰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人嘛，总要有点探索未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