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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童年往事

唐茹蜜终于睡了一个踏实觉。

想想之前在侯府的时候,每天踏踏实实地吃饭、赏景、练功、睡觉,性子来了可以折腾折腾下人,心情不美丽了还有爹爹疼着,自己怎么就会觉得无聊了呢?那些漂泊于江湖的人,睡一个踏实觉都是奢望。而自己在侯府的生活是多少人奋斗一生都过不上的!

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才想着要出来闯荡江湖!

——未经努力就得来的东西,哪怕再好也不会珍惜。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会体会到其可贵!说的岂不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道理唐茹蜜是在睡梦中明白的,所以她就在睡梦中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然后她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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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大亮。

唐茹蜜这才发现自己醒来并不是因为挨了巴掌,而是马车颠簸了一下。

马车,还是马车。

大小姐短短几天的江湖之旅,倒是有两个晚上是睡在马车上的。

想到这里,唐茹蜜只能无奈地自嘲。

——谁让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呢?

此时光线从车帘的间隙中照进来,照在她的脸上,竟有些许的温暖。马车颠簸,外面不时有鸟鸣传来。

暖阳与鸟鸣,世上还有比这两样东西更能引起人的舒适与满足吗?

唐茹蜜现在就很满足。

想起昨晚的事,她知道此时正在为她驾车的人一定是云天歌。

马车时不时颠簸得厉害,方向也在频繁地发生改变,就好像是由着马儿的性子在向前似的。坦白地说,云天歌赶车的技术比起王二来可真的差远了。

可也不知是为什么,唐茹蜜竟觉得这很有趣。只要云天歌在她身边,她就会有安全感。

想到这里,唐茹蜜觉得应该谢谢人家。

毕竟,云天歌已救了她两次。

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跟云天歌面对面表达自己的谢意,唐茹蜜又有点不好意思了。侯府大小姐怎么说也得矜持一些,万一云天歌就在帘子外面,直接掀开帘子会不会太冒失了?

冒失是绝对不行的。

一来,这不符合她大小姐的身份。二来,帘子外面的人可是云天歌啊!

昨晚云天歌出现的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这个女人与我订有婚约,她是我的女人!”

唐茹蜜一想起这句话,脸便已经红了。

她当然看不到自己脸红,可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双颊已滚烫。

“人家明明是女孩子,为什么要用‘女人’这么俗气的词呢?”

这句话说得何其的霸道露骨,可是她却不觉得有半点儿的冒犯。

——这是为什么呢?

唐茹蜜不知道。

除了侯府里的家眷男丁,云天歌是她唯一接触交往过的同龄男子。

田思思只知道云天歌在唐茹蜜十岁的时候随他父亲云观樵来侯府里做过客。可她并不知道,自那以后云天歌便时不时地从侯府后院翻墙过来找唐茹蜜玩。

春天的花朵,秋天的果子,夏天的冰酿,冬天棉袄里藏着的小糕食……这些都是云天歌带给唐茹蜜的“宝贝”。

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顽皮的云天歌一有机会便溜到侯府,关外侯府的大小姐当然也不会让人失望。胆子越发大了的唐茹蜜,有一次也学着云天歌的样子翻墙逃出去玩儿。没想到技艺不精差一点把骨头摔断。

怕被责罚的唐茹蜜咬着牙不说,最后还是云天歌从家里偷出来专治跌打损伤的药帮她敷上。

……

这些童年往事一直是唐茹蜜心中的秘密,也是她美好回忆中举足轻重的一部分。

若说云天歌和唐茹蜜小时候做的这些顽皮事唐镇远与云观樵一无所知,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既然两个孩子订有婚约,让他们彼此之间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两个孩子的家长都是当世的豪杰,自然不会拘泥于世俗的成见。

大概是在四年之前,云天歌便不再来关外侯府找唐茹蜜了。起先她还各种猜测,云天歌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直到后来江湖上满是关于云天歌放浪不羁的传闻,唐茹蜜才知道了云天歌的消息。

不过这样的消息让唐茹蜜的心更乱。

如今,唐茹蜜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云天歌也似已不同于从前。

在侯府的时候,唐茹蜜也曾想象过很多种与云天歌重逢的场景。可是现在这样的场景,唐茹蜜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所以她决定先打声招呼。

打招呼该说什么呢?这可真把大小姐给难住了!

她只能按照自己在侯府的经验来,所以唐茹蜜只说了一个字——

“喂——”

“喂”这个字的意思可以有很多种意思,比如:“有人吗?”“你好。”“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如果一个女孩子说出“喂”这个字,其中包含的意思可能还要更多。

当然,从侯府大小姐口中说出一声“喂”,那其中包含的意思……那就一言难尽了。

唐茹蜜觉得这个“喂”字,已经把她所有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

——是谁如此聪明,竟然造出了“喂”这个万能的字?

她竟有些洋洋得意。

可是,云天歌似乎连其中最基本的意思都没有领会。非但没有领会,竟然连一声回应也没有。车仍然缓缓地前行着,一点其他的动静都没有。

唐茹蜜提高了声音:“喂!”

如果非说要有什么回应的话,马儿“哼唧”了一声。

唐茹蜜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挪到车帘旁,一把掀开了帘子。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果然是马儿自己在走。

她刚才还在纳闷,为何这马车竟能如此颠簸?王二赶车的时候,再差的路都没有如此颠簸。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马车根本没有人驾驭,完全是随着马儿自己的性子在走!

原来这云天歌如此地不着调,昨晚让她上车,自己竟然又跑了!

惊吓还是失落?

唐茹蜜已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何感受。

长这么大,自己哪会赶车这种活儿?如今自己坐在一辆信马由缰的马车上,万一车摔到悬崖下去怎么办?

想到这里,唐茹蜜的呼喊由一个字立马变成了两个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