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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西凉军来也

“够了!”黑汉老者吹胡子瞪眼怒道:“乱哄哄的什么样子!”

“真是有辱斯文!斯文扫地啊!”李师摇头叹气。

“把他们分开吧!”寨主说着回头走到虎皮胡床前,一扯袍子安坐了下来。

刘虎李宝忙扯开犹自酣然缠斗中的二人。

“咄!那二位使者!在此胡闹,可是瞧不起我等!”楚雄喝道:“来人!将此二人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诺!”

“不要!不要!”二人菊花一紧,连道。

“我是西凉使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宋忠急道。

“这……”楚雄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看向吴昱。

吴昱佯怒道:“什么不斩来使!我这里没听过这规矩!你这厮先藐视我山寨,后又拿西凉狗来压我!我偏要斩了你,给那西凉狗看看本寨主的决心!来人!……”

宋忠闻言差点晕了过去,连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妈的!我这明明进了土匪窝,还他喵的两军交战。真是读书读傻了。如今好了,那寨主一怒,我这大好头颅……想到这里,宋忠身子一抖,竟然尿了裤子,吓得不敢言语。

“寨主!寨主!不可!不可!”旁边的史路忙道。

“哦?黑山来的,难道觉得本寨主斩了他太便宜他了?要等郭小子……”

“不不!寨主你你误会了。”史路心中一惊,忙道:“这宋忠冒犯寨主虎威,应该受罚,只是只是……”

史路看了看宋忠仇恨的眼神,咽了口唾沫,双膝跪地,继续说道:“这宋忠与鄙人有同门之谊,恳请寨主……”

“同门之谊?那为何?”

史路叹了口气,犹豫良久方道:“说来惭愧!我和这宋忠同拜在车骑将军何苗麾下长史安平乐隐门下。这次宫廷之乱,宦官杀了大将军何进,何进余部乱兵攻入皇宫将大小宦官尽皆诛杀,一并连胡须少的人也杀了不少,仅有少数几人逃脱出来。乱兵恨何苗与大将军不同意,便将其一并攻杀。我师当时正在正在何苗处,不期也被也被乱兵害了。……呜呜!”

“什么!你说乐隐也也死了?”李巡急问道!

“对!”那宋忠醒过神来,悲戚的说道:“恩师被被乱兵杀了!”说完也嚎啕大哭起来!

“唉!”李巡长叹一声!留下两行清泪:“这乐隐素与我交好!学问人品都是上等的,正是国家栋梁。不想竟竟……”摇摇头,哽咽的难以成声。

“正是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朝中大臣尚且如此,何况我等一介草民。”吴昱长吁一口气道:“你们俩起来说话!”

“诺!”

二人颤巍巍的站起,抹去泪水,继续说道:“我等不忍乐师暴尸荒野,故而贾棺买椁,又不避刀锋矢雨,入于军阵,收敛吾师遗体,乞还葬乡里。”

“嗯嗯,这倒是士子应尽的本分。”李巡收拾起悲伤道:“乐长史也可以欣慰了。”

“董……董卓那厮倒也允了。我等抚棺东行,不料半路竟又遇到劫匪,我我我……”

“报!”史路正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恰好此时有探马来报。

“西凉军正向我山寨方向快速行军。现在已不足两里,一刻钟便能到达!”

“什么!”吴昱拍案而起!

“怎么会?”宋忠喃喃自语。

“派出去的探子呢?怎么现在才报?”张龙赵虎急急问道。

“先前派出去的探子都没有回来。这次要不是刘虎李宝二位将军恰巧与敌人遭遇,我们也发现不了敌人的踪迹。”

“看来这次的敌人能耐不小。”吴老皱眉自语。

“敌人什么旗号,多少人马?”

“麹字旗!500余众。”

“哼!这西凉使者刚到山寨,西凉军就已经到了山下。看来他们是想用使者蒙蔽我们,然后趁我们不备,一举拿下山寨。”吴老分析道。

“宋忠!看来你已经被人抛弃了。来人!将宋忠拉下去……”

“慢!慢!寨主!”犹在沉思的宋忠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听小寨主的口气,连忙叫道:“寨主,这伙西凉军是想脱离董越。要占山为王,自己当土匪的!”

“哦?何出此言?”

“我我听说这姓麹的军侯和董越麾下的一位司马不和,害怕被那司马杀害,再加上前几日被被各位英雄袭破了刘家堡,损失了上百精骑,害怕被军法处置。因此……因此想要脱离西凉军。他们这次出来也是擅自出军,并没有得到命令。”

“哦?这么说他们是部孤军。那这曲人马兵力如何?”吴昱缓和了下语气。

“麹胜,哦,也就是麹军侯率领的兵马乃是西凉上兵,久经战阵,骁勇善战。就是在西凉军中也是数得上号的。”

“此言不虚?”

“绝无虚言!麹军侯……”

“行了!将二位使者带下去,好生看管。如果胆敢逃跑,格杀勿论!”

“寨主!……”宋忠还要再说!史路赶紧一把扯住,低声喝道:“不要命了”。

“路哥,刚才多亏相助,不然……。”

“我们师兄弟还客气什么!”

“对了!你来这里是……”

“实不相瞒,我也是个使者,不过是黑虎寨的。”

“路哥,你怎么?”

“唉!此事说来话长。当日我逃出生天,却在大山中迷了路,被黑虎寨的司老大抓住,糊里糊涂当了他的说客,来招降这梅山寨。阿忠,你呢?”

“我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不过我走的是大路,没想到被西凉军截住,为了保命,只得待在那麹军侯手底下。路哥,那麹军侯确实也是能征善战之辈,这梅山寨我看是守不住的。”

“阿忠,这可未必。开始时我也和你一样想法,梅山寨新立而且弱小,没见过什么阵仗。当时我想拿下他还不是很轻松吗!但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是井底下的赖蛤蟆,坐井观天!这寨主年纪虽小,但见识非凡,更兼寨中的人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我看那麹军侯也得不到啥好处……”

“那小子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阿忠,你不知道……”

两人边走边小声讨论着。

……

议事厅中,众人围在吴昱面前的桌案周围,讨论着军情。

“主公!”只见一青年披甲按剑而至,端的英武非凡!定眼一看,原来是郭小子。

“唔!是子仪!家人可都安排妥当。”

“主公!都妥当了。多亏了刘虎李宝二位兄长相助,我才得以安全到达。”

“唔!那就好那就好!刘虎李宝二人现在何处?”

“放心吧,主公!刘虎李宝二位兄长正在鹿角关口与西凉军对峙!我让家仆多树旗帜,多动林木,作为疑兵。西凉军必不敢轻举妄动。”

鹿角关口是通往寨内的唯一关口。地形虽谈不上险要,但也易守难攻。建寨之时,吴昱就让张龙赵虎在此修筑防线。如果让敌人攻破了此地,梅山寨必然危险。

“好!好!子仪!真智勇双全,堪当大任!”吴昱欣喜道。

吴老抚须颔首。

吴昱转身道:“张龙赵虎,命你二人迅速带领两屯人进驻鹿角关口。”

“诺!”

“慢!”吴老忙止住二人,只见他从袖中摸出一块旧布,道:“你二人按照此图,在关口当道下寨,坚守不出。我随后就到。”

“诺!”二人告退。

吴昱忙拉着郭靖道:“快!快!快来说说敌情如何?”

“诺!主公,各位兄长!西凉军现屯在鹿角关外,我看那军官并无强攻之意,但又不肯后退。实为可疑!”

“不错,按照那使者所言,这支西凉军已是个孤军。其之所以敢冒险推进,就是想在我们没有做好准备之时,突然袭击,一举攻下寨子。幸好刘虎李宝二位及时赶到鹿角关口,给了他当头一棒,不然我等危矣!”吴老抚额道。

“可是敌军进又不进,退又不退,这是何意?”沈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