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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她不是她

萧衍和吩咐云远准备一套衣裳,对德音说:“先下去换件干净的衣衫吧。”看看饭桌,“如若还想吃,我叫膳房再做一些给你送去。”

“多谢。”德音对萧衍和笑笑,看着地上的噗噗说,“今天不抱你了,自己跟上。”

至此,德音对清和的印象从一开始的无感,变为丝丝厌恶。

德音走后,萧衍和做回位置继续进餐,但是饭厅很明显没有了任何气氛。

清和看着这样的安歌有些怯然,“凤染哥哥。”

“闭嘴!”安歌冷声开口,“以后叫我安歌。还好方才德音没有起疑。”

清和撅起小嘴,“凤染哥哥。”

“安歌!”安歌厉声。

“安歌哥哥。”清和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萧衍和淡淡的说:“如果清和郡主不用膳,那就请回。”

清和看安歌并无动作,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萧衍和对安歌说:“你既不喜她,怎的不下一个禁令?”

安歌冷俊的面庞上布满冰霜,“你知道的,我没办法,王室的颜面,父王的颜面,我都必须顾及。”

萧衍和放下筷子,“王室,贺溟,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王室已经人尽皆知,清和郡主不是先王的亲生骨肉,而是同蒋毅的私生子。”

“可天下人不知道!”安歌此时不再是面对德音时候的贵气翩翩少年,而是浑身霸气的帝王。“所以我必须要死守这个‘秘密’,哪怕它不再是个秘密。”

萧衍和走过去,拍拍安歌的肩膀。“累了就去休息一下。”

安歌向明律阁走去,年纪轻轻的单薄背影,走得却好似泰山压顶般的沉重。

萧衍和不知道该叹息自己那个因情早逝的哥哥,还是该叹息这个年少继位的侄子。

缓步到芳菲苑。

“果然是芳菲苑,四季芳菲。”顺手摘下一朵栀子花,“又是你开的季节。”

门开了,德音一身白色蓝边明月纹绸衫走出,束腰将腰身趁得越发纤细,还佩着一个红穗白色通灵的玉佩。

萧衍和看着,他这一生的守候踏风而来,这一刻,人影重叠。

“德音……”痴痴的呢喃不知道是在叫谁。

德音走到萧衍和面前,跳跳,“萧衍和?萧衍和。”

萧衍和回神,眼前的人确实不复往昔。“德音,以后唤我既明就好。”

“既明。”德音脆脆的叫了一声。

“嗯,是我的小字。”你从前便是如此唤我的。萧衍和在心中说。“衣服还合身?”

“嗯,蛮好的。”德音看看,“只不过着实太白了。”

“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可以与云远说。”萧衍和柔和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这是之前给她备着的。”

“给谁?”德音问。

萧衍和向凉亭走去,“无事。可还住的惯?”

“嗯。”怎么会住不惯,简直不要太习惯,德音心想。“对了,刚才那个女的是谁?”言语里颇有嫌弃。

“那是安歌的……远亲。”萧衍和又加了两个自,“妹妹。”

德音没有再问,听着萧衍和的话似是有什么其他隐情,不想知道什么王室秘辛。

“席间,你提及幽灵不归境。是要去?”萧衍和问。

“对,我要去。”德音一改以往的轻快活泼,无比坚定。

萧衍和说:“幽灵不归境,相传,那是一个幽灵流连,且无处可归之境。之前我有个有人,也想要去,所以我与她做了大量的功课,搜集了很多资料。”

“那她去了么?”德音问。

“没有,她还没等到我收集好这些东西,就不知所踪了。有些人说她已经死了,可我不信。”萧衍和看着德音说,“她是一个心怀天下,心中有大爱的人,而且灵基强大,怎么会轻易死去。”

德音对萧衍和笑笑,“你很喜欢她。”是肯定的话。

“我们是知己。”萧衍和说,“若你需要,我可叫人将那些书籍都给你送来,希望能有助于你。”

安歌刚走进来就看到萧衍和与德音站在凉亭里相顾无言,尤其是相映的族纹白衫,莫名的一种陌生感觉涌上心头。想要去破坏,于是,身体比思想更快的,边走边叫道:“德音!”

上前到德音身侧,“你既是有伤在身,怎的不去休息,还在这池塘边吹风?”

少年清冷的话语里透露出丝丝关怀,萧衍和转身再次面向池塘。“这个时节虽是转暖了,但风却比冬日里的更加寒冷刺骨。”洒下一把鱼食,“我会遣人尽快给你送来,你安心休息。”

德音朗声说:“好。那我回房了,你们自便哈。”提起裙子便要走。

安歌叫住,“这是我雪明界的凝神珀。”一块雪白通透似冰的晶石躺在手心,交给德音。

德音接过,感觉这很像千窟山脚下的净石,但是拿在手里温润微凉,“这个……”

“你每日凝神静气,运转灵力,它可以助你更快的修复灵基上的伤。”安歌解释凝神珀的功效与用法。

萧衍和依旧背着身,喂鱼的手却是顿在半空。

眼看着德音走进房间,安歌折回凉亭,起手捏了诀“万物寂静,无孔不入”,空间结界将二人罩住。

“有什么话这么着急便要说?这不像你的风格。”萧衍和将鱼食放置在石桌上,“你就不怕德音发现起疑?”

“她受伤严重,短短数日,灵基便又倒退了几分。如今即便是知道,也无法穿透我的结界。”安歌说。“至于怀疑,我自有法子解释。何况她一向是不拘小节之人,不会追究细枝末节。”

“才见几面,就将人看的透彻,贺溟,你还小,不必活得如此清醒。”萧衍和将披风抖了抖。

“她不是她,皇叔,她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心中想的那个人。”安歌一派冷然的说。

“她如同谪仙,气质沉静,看一眼,就叫人安静下来,仿佛血液都凝固。”萧衍和眼望向不远处的屋舍,“她却似精灵,生机勃勃,能够调动人一切愉悦的情绪。”

“我自是知两人的不同。”萧衍和继续说:“但是凝神珀可是大哥留给你温养灵基用的,你今日给了她,你当真可知二人不同?”

安歌转身看着萧衍和,目光凌厉,气势骤起,“皇室可是在质疑本王?”

“臣下不敢。”萧衍和起身作揖。

却是连安歌都愣住了。

是夜,除了德音,无人安眠。

明律阁上层的的灯火还明着,安歌在小室里打坐。

“自己十岁继位,这些年来,朝堂上风起云涌,后宫中你争我斗,人心诡谲,怎可不小心翼翼。一旦被人算计得逞,怕不仅是命归九天那么简单。无人可不防,谁人是真心?人心最是易变,叫我如何活得不清醒!”睁眼,便看到墙上的画像,“是你,便是你,将我最敬爱的父王夺去了,叫母亲心死,郁郁而终。都是你!!!”

“可是为什么,你曾经对我那么好,如此仁爱之人为何会对父王如此残忍!我不信你死了,不可能!否则为何你在死后还能对我们影响如此之深?什么圣女,天命所归,我一样可以主宰!天地规则不过是虚妄,只有胜利者才能够铸造规则!”

安歌稳定心绪,半晌,看着画像,“她不是你。”说给自己听。

而明德轩内,萧衍和在书桌上做着画。最后一根头发丝描绘完,放笔。

“贺溟,你自称安歌。安歌,‘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你是在欺骗别人,还是在欺骗你自己。”打开窗,“本该是月色正浓,却是乌云闭月,贺溟,你可真的知道,她不是她。”

桌上的画像里的人,是德音,但白纱遮面,没有画眼睛。

王殿的潋滟宫内,清和还在同母亲静琏夫人哭诉。

“凤染哥哥对我如此冷淡,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小脸上泪痕满布。

静琏夫人虽是而立之年,却保养的极好,一身紫白色的宫衣上明月纹大大的绘在上面,“哭什么哭什么?如今他是你的王兄,你如此在人前不顾及王室颜面,他可不会如此。再者如何对你冷淡了?不过是训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