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何钦找她们聊了很久，明里暗里意思是这个决定是高层做的，他只负责传达。他个人非常欣赏曹年年的能力，如果有需要，也愿意给她写推荐信。
何钦说的那些，曹年年不是不明白。可如果换做另一个能力相当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把她挤下去的人是毫无专业能力可言的叶诗雨，这如何让曹年年不心寒。
宋颂没说话，只走到曹年年的椅子背后，轻轻揽住她的头，想让她靠一会儿。
沉默了没多久，曹年年重重叹了口气：“没事，这个结果我也不是完全没预料，能不能接受都得接受，你们也别安慰我了。我曹年年还不至于被一家公司鸽了就吃不上饭。”
曹年年和陈天没能留用，大家心情都不太好。收拾好东西，大家在公司门口简单告别，只约定好之后要多联络多聚，便匆匆告别。
毕竟，此刻需要梳理的不仅仅是心情，还有未来更加未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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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宋颂看曹年年状态不好，自觉地不去打扰她。
现在她需要的，应该不是安慰，而是独处和思考的时间。
曹年年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第二天一整天也没出来。到了傍晚，宋颂想着她总把自己关着，不面对现实也不行，于是打算还是去找她聊聊。
宋颂先是在厨房里捣腾了一大通，做了曹年年一直缠着她做，她嫌麻烦一直拖的蜜桃挞，又浓浓地煮了一小锅杏仁露。
做完这些，宋颂端着刚出炉香气扑鼻的甜点，敲响了曹年年的卧室门。
“年年？你没睡吧？我进来啦？”
“进吧，门没锁。”
宋颂推门进来，曹年年正靠在床上打游戏。
“好香啊，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当然是你爱吃的好吃的呗。你今天还没吃东西呢吧？快尝尝好不好吃，做这点东西，可累死我了。”
曹年年闷头吃了两个挞，又喝了半碗杏仁露，觉得整个人得精神被香气叫醒，胃也暖和起来，才终于抬起头来跟宋颂说话。
“年年，你是个明白人，你把自己关在这里这么久，道理肯定也都想明白了，用不着我费劲安慰。我就想问问，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几个玩得好的师兄师姐。这趟回内地，也有师兄邀我过去帮忙。在H市那边，是排名比较靠前的公募团队，我打算过去看看。”
宋颂点点头，“也好，公募基金规模更大，规范性更强，投资风格和私募也不太一样。你有兴趣的话，去公募基金锻炼一下也是好事。”
“是啊，我也觉得国内公募基金这一块，相对私募而言还是更成熟一些。不过，真去了公募，收入肯定跟高谦比不了。”
“那可不一定，起步的收入差也就这两三年。过几年，等你混成业内知名基金经理，那公司不得把你当财神爷一样供着，还用考虑待遇的事？”宋颂有心打破消沉的气氛，调笑道。
“切，什么知名基金经理，饿不死就得了。”
“年年，我特别相信你，你以后肯定会大有作为，狠狠打你前领导们的脸。”
“这话我爱听，我是得好好努力，等我上了top基金经理榜单，我就给高谦零售条线那帮臭傻叉人人抄送一份，让他们后悔得偷偷回家哭去吧！”
两人一块吐吐槽，骂骂人，心里的那些怨气倒也排解了七七八八。
“哎，你去了H市，就没人跟我一起住了。”宋颂惋惜地说。
“等你正式入职高谦，那么高的薪水，还用跟人合租吗？再说，实在不行，你干脆就搬去隔壁得了，反正我看你现在心思也不在这了。”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这不是舍不得你走吗。”
“行了行了，大家都是男子汉，别这么依依不舍的。我是去H市，又不是去南极，以后咱俩说不准成天两地出差，见都见烦了。”
曹年年一向不是瞻前顾后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再磨叽。第二天就在租房APP上找好了房子，打包好行李寄去了H市。
也就像她说的那样，H市不是什么天涯海角，大家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所以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告别，只在家里和宋颂艾诚一起吃了顿火锅，当作室友散伙饭。
照她说的，她买的超级无敌好吃的四川红油火锅底料还没吃完，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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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曹年年，宋颂也没有再找室友。
的确就像曹年年说的，按照她转正后的收入，自己租一整套房子没什么压力。万一找到生活习惯不合适的室友，反而麻烦。
艾诚一早提议的内蒙之行也正式成行。
艾诚户外经验丰富些，各种装备很齐全。两人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给宋颂置办了适用于野外的防水冲锋衣、登山鞋、帽子及面巾等，又准备了驱虫药、箱装饮用水、睡袋、暖宝宝等补给。
艾诚又换回了那辆大路虎，把后备箱装满，两人就这么说走就走地自驾出发了。
艾诚和宋颂这一趟时间很宽裕，也没什么景点打卡的兴趣，只想随心随性地进草原放放风，看看城市之外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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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出城，上了高速没多久，视野就开阔起来。
现在离草原还远，但已经不是城市的风貌。沿途时不时便经过大片的红叶和收获后金色的农田。北方的秋天，透着萧瑟大气的美感。
中午，两人在高速公路服务站简单吃碗面便继续赶路。按照计划，他们今晚要赶到锡林浩特，休整一晚，明天正式进草原。
“一会儿我来开吧，你该休息了”，宋颂提议。宋颂平日很少开车，两人在一起后，艾诚只见她开过一次。
“你真没问题？其实我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可以继续开的。”
“我答应跟你出来自驾，就是准备要跟你换着开啊，不然你疲劳驾驶，我也不敢坐的。放心吧，我还算不上是马路杀手。”
出了城，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高速上车不算多。艾诚也没再坚持，把车钥匙给了宋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