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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见

以前的燕苏,别人不知道,但吴太傅是他的先生,他虽然有意藏拙,但吴太傅其实是能从中看出一二不凡来的。

更明白他的苦楚。

而现在,那个曾经将一身光彩收敛在普普通通的衣衫下的少年露出了他原本的锋芒,光彩照人,让人一眼看去都不觉震撼。

“学生没事,就不能来看太傅吗?”燕苏反问。

“……自然可以。”吴太傅喑哑,实在是没有想到,燕苏还愿意见他,还愿意承认他这个老师。

要知道,当初吴太傅为了燕匡将燕苏送出京城,虽然后来反而成就了燕苏,但终究是吴太傅自己做了对不起燕苏的事,他从没奢望燕苏会有原谅他的那一。

“太傅不必拘谨。”燕苏自己坐下,示意吴太傅也坐。

“大王,礼数不可废。”吴太傅心中有愧,而且现在燕苏是君,他是臣,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

“太傅对燕匡,也是这样吗?”燕苏骤然发难。

吴太傅慌忙跪地行礼。

心里头一点介怀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燕苏一开始不怎么在意吴太傅的态度,那是因为吴太傅一开始就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后来关系好了,燕苏也发现了很多吴太傅的另一面。

燕苏自以为也算是吴太傅的得意门生,不敢多么重要,但最起码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吴太傅却在这种时候选了燕匡,将他送出了宫。

燕苏很难什么感觉,燕匡从就是吴太傅带大的,两人关系十分亲近,燕苏这个后来者,自问无法比。

但吴太傅舍弃他这件事,终究是让燕苏有些心寒的。

“太傅起来吧,孤并无怪罪。”

吴太傅不起身,而是抬头看向燕苏,那个他看着这几年飞快变化的殿下,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吴太傅道:“老臣德行有亏,为人师表,不配其位,恳请大王允老臣乞骸骨。”

“乞骸骨?”燕苏轻笑,落在吴太傅眼中就多了几分轻蔑。

“恳请大王允老臣归隐。”吴太傅跪伏。

“孤曾听闻,自孤离宫后,太傅与燕匡日益疏远,”燕苏上前,亲自弯腰扶起吴太傅:“若是当日你不曾帮助燕匡,那孤才觉得看错了你。”

吴太傅冷不防被燕苏扶起来,听着燕苏的话愣了。

“真要起来,还要多谢太傅给孤去军营的这个机会。”燕苏神情冷漠,但那双有神的眸子却露着三分真情实意。

“啊……大王。”吴太傅心中苦涩,自燕苏走后,他心中一直愧疚难当,一面是自己多年来的得意弟子,对自己尚有恩惠,另一面是自己十分欣赏的倔强学生,对吴太傅来,实在是难以抉择。

“太傅现在可以坐了吗?”

吴太傅这才心落座。

燕苏见他坐下,才进入正题:“今年的科考,孤新改了试卷,太傅可愿亲自担任主监考。”

“这……老臣何德何能。”吴太傅着就要再跪,被燕苏制止了。

“太傅是前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及冠之年便走马游街,赋诗金榜,若论才能,何人出太傅左右?”

“大王谬赞了,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吴太傅听燕苏起这些,神情有些暗淡,这些年少风华意气的日子,对吴太傅来,久远到像上辈子一样遥远。

“新的试卷加了时政,太傅不想亲自主笔吗?”

燕苏了解吴太傅,他虽然平日极其避讳谈论时政,但是其实自己十分关心朝中政令如何,虽然被困在燕王宫给众王子教书,但仍撇不掉文人骨子里对治世救国的那股子傲气。

吴太傅是想的。

学而优则仕,每一个读书人都想施展才华,一挥抱负,指点江山。

燕苏看出了他的动容,笑了笑:“科考后,孤准备开建学堂,到时候,国子监里给太傅留一把椅子,还请太傅莫怪孤夺情。”

吴太傅双手颤抖,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兴建学堂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这是一件利在千秋的大事,吴太傅比任何人都明白,学堂,起来十分简单的一件事,真正实施,有多难。

而这件事如果成功,那它带来的利处,就不仅仅是几代福祉的问题了。

无论吴太傅如何,都不可能出拒绝的话来,他不顾燕苏反对,质疑跪地行礼,是叩拜君王的大礼:“老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着,吴太傅郑重地给燕苏磕了三个头。

他这一身老骨头,却不想还能有为国效力的一。

服了吴太傅,燕苏也不再多留,清正殿里还留着一大堆事务,离挽跟容颜有了新身份,撂担子撂的彻底,燕苏刚刚登基,又大清盘改革,事务都堆成山了,也没见他们俩伸手帮帮忙。

燕苏才回清正殿,手中的折子都还没打开,常公公就来禀报燕匡要见他。

常公公怕打扰了燕苏,燕苏不高兴,解释道:“他一早就嚷嚷着要见大王,下边人都没理,这几日他不吃不喝,还把饭菜都摔了,就想见您一面,这已经好几了,他们怕出事儿,就来请示一下,您看?”

“嗯。”

燕苏将手中的折子放下,确实也该处理一下燕匡了,从那日燕匡兵败一直到现在燕苏上位,燕苏都没有去见过他。

燕匡一直被关着,燕苏也不杀了,就这样关着,朝臣们也都有意见,只是燕苏一直没理这件事,燕苏看着被自己放下的折子,眼底晦涩不明。

燕苏起身,绛紫色华丽的蟒袍一撩,迈步走进阴暗潮湿的地牢。

“你来了。”

燕匡倚着地牢的木柱,发丝有些凌乱,褪去了王子服饰的他一身灰色的囚服,下巴的青茬将他显得有些潦倒,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

燕匡看向燕苏,燕苏也看向他,四目相对,燕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燕匡,因为燕匡一直在伪装,无论什么时候,燕匡永远都是一副温和谦逊的模样,脸上永远都挂着三分笑意。

那张脸,看起来温和无害,可燕苏却渐渐觉得恐怖,什么人能数十年如一日的维持一张面孔。

“你是不是很得意啊?”燕匡挑眉,眼底是不出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