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内一间幽暗的屋子里。
居中摆放着一条长形桌子。
桌子两旁分别坐着数人。
唐川、蓝公主、王林、应亲王等皇子、以及林师姐等中院弟子,还有一个地榜高手秦浪。
他们每个人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头上无一例外都插着奇奇怪怪的管子。
管子的终端连接着一个造型奇特,又颇为庞大的仪器。
那仪器上闪着各种各样的小灯。
一条条奇怪的波纹线在仪器上的一个屏幕中跳动。
桌子的正前方,首位坐着一个黑袍人。
整个人完全被宽大的黑袍遮掩。
借着黑暗而又朦胧的灯光。
可以看见这人是一个老者,满脸褶子,异常的老。
滴答..滴答..
仪器的声音在不断响起。
老者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一人。
这人一脸稚嫩,眉宇清秀,双眼紧闭,似乎正在沉睡。
“是否漏洞太多?”
“还是戒备心太强?”
“或者说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老者双手撑头,皱眉沉思。
“没想到这小子和我天极学院还有瓜葛,嗯运气不错,章文轩临死前也将山河图和基因圣药给了他,不过这不是重点。”
老者自言自语,似乎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之中。
又似乎碰到了什么难以解决难以想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我看不穿他的秘密,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他的来历绝对不止唐家小奴这么简单,为什么,为什么我看不透啊!”
“罢了罢了,命中自有定数,天机不可测,是我太心急了。”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
挥挥手,门外走来四个黑衣人。
接着唐川等人被四个黑衣人分别抬上了等候在外的皮卡车。
皮卡车开动,驶向茫茫的黑暗中。
...
天亮了。
唐川接到管教通知。
可以出狱了。
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种种的一切可以说极不合理。
处处透露着诡异。
但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他又说不上来。
走出一道道铁门,走出布满钢丝网的监区。
唐川看到蓝公主等人已经在大门口等候。
林师姐看了一眼唐川,说道“华清那边已经派人前来保释了,我们可以走了。”
不待唐川说话,林师姐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应亲王,说道“若是在无尽之海,你再这样大惊小怪,平生事端,休怪我一剑斩了你。”
语气森冷至极。
显然她在狱中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将怨恨全部都倾泻在应亲王的身上了。
应亲王一缩脖子,悻悻的不敢说话了。
那日要不是自己大惊小怪,众人也不会这么惨。
“已经耽搁了一日,再不出发,连汤都没得喝了,走吧。”林师姐说道。
其余几人连声应是。
地榜高手秦浪则待在一旁,跟众人保持了一个不近也不远的距离,鼻孔朝天,默默不语。
林师姐率先走在前面。
其余人在其后默默跟随。
唐川走在最后,回首忘了一眼住了一晚的庞大建筑。
只觉得是那么不真实。
隐隐中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左右上下不断摇动的幻觉。
那建筑仿佛漂浮在空中,没有根基一样。
终于,唐川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出声问道“你们...你们没有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蓝公主回过头来说道。
“哼,连孤独寂寞黑暗都忍受不了,你修什么道!”应亲王头也不回讥讽道。
“哎,说实话,那屋子真不是人待的,又黑又空旷,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晚上我都没怎么好好睡,幸好今天早上就通知可以走了,不然我非得闷死不可。”王林心有余悸的说道。
“等等,你们住的是几人间?”唐川想到了一个关键的所在。
“一个人啊,怎么了唐川?”蓝公主回应道。
“我也是一个人。”王林说道。
“不是一个人,难道再给你找两个妞啊。”先前飞剑被唐川收走的那人讥笑道。
“你们都是一个人?”唐川有些惊了。
伸手一摸,感觉胸口鼓胀胀的。
山河图还在。
好好的隐藏在自己的贴身怀里。
它不是应该在下水道里吗?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唐川大惑不解!
“好了,唐川,不要神不守舍,疑神疑鬼了,一个人住在那样的环境里,会产生种种的幻觉以及臆想都是很正常的,别去想就好了”蓝公主出言安慰道。
“都别废话了,尽快赶往无尽之海。”林师姐出言斥道。
...
开往无尽之海的火车上。
唐川没有心情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只是一个劲的思考自昨日到如今的种种经历。
为什么他们都是一个人的监舍?
为什么他们都说屋子里漆黑无光?
为什么我和他们的不同?
为什么我的山河图明明记得藏在下水道里,在那天被抓时,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悄悄的放在下水道的隔板里。
然后被抓了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去取。
等出来之后,莫名其妙的山河图就又回到了身上?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
火车到站,已是深夜。
黑暗中,蔚蓝的无尽之海翻涌咆哮。
海之大,无边无际,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辽阔、雄伟、壮观。
十来只仙鹤早已在沙滩上等候。
“这里就是无尽之海,珈蓝国就在正南方千里之外的群岛上,好了,原地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出发。”林师姐指着茫茫大海说道。
“唐川,三日不见,我好想你。”鹤姑娘一眼瞅见了唐川,跑到他的跟前亲近。
“你说错了,是两日。”唐川轻抚鹤姑娘的洁白鹤语,温和说道。
“我没有记错呀!太阳升起了三次,又落下了三次,你终于来啦!”鹤姑娘说道。
那天在进入烈阳帝国的边境小城时。
众人将仙鹤放飞。
然后步行入城。
入城之后就被抓了,在监舍住了一晚。
隔天出狱,坐了一日的火车。
这明明是两日。
看着鹤姑娘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
唐川有点怀疑人生了。
那丢失的一日,究竟去哪了?
“呀!唐川,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鹤姑娘突然叫道。
“什么?”
“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这种味道就好像是木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