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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深夜突袭

“弟兄们,跟我去收编人马”等到张安国这群人被押出城外,耿京招呼了一声。

早饭的时间,他已经向刘聚了解了军中情况。

他麾下的人马分为四军,亲卫军,踏白军,前军和后军。

亲卫军由他直接统领,铁枪为副统领,有两千人,是营中最精锐的部队。当然’精锐’是相对而言的。

踏白军承担斥候和先锋的职责,有五千人马。

前军有两万人,属于起义军中的中坚力量。

后军由剩下的妇女老幼组成,负责洗衣做饭等后勤工作。

前军和后军统制去建康诣见朝廷,耿京还不知道是谁。他也不好直接问刘聚。一个不好让人误会他耿京飘了,连兄弟们的名字都记不住,那可有点尴尬……

其他头领营中也都是穷苦百姓,没啥纪律性凝聚力,收编起来并不费事。耿京带着一队亲卫军,领着后军接收人员就出发了。

他打算先把各营人马收编到后军,等搞定金人,再把有战斗力的甄别出来。

凭着耿京的威望,几乎就是手到擒来。

事实正如耿京所料。各营得知他们头领因不遵帅令私自投降金人,已被驱逐出城的消息后,只是一阵喧哗就归于沉默。

再等耿京下令将他们归入后军,这些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生活有了着落,他们也就接收了现实。

至于收编后是否会反叛,耿京并不担心。单说他营中飞传着他的神迹,就足以让这群人生不起反抗之心。再说他有信心,让这些穷苦乡亲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计划的第二步也正常进行。张安国等人离开郓州,只会去投靠在附近隐藏的金军。耿京需要他们引路。

过程很顺利,但十多个营地跑下来也到了晌午。等后军把这些人马全部编整完毕,怕不是要好几天天时间。

“忙活了一晌午,总算全部搞定。如此,计划的第二步也算圆满完成了”耿京忍不住赞许自己。

返回营房,他打了一桶井水,咕嘟咕嘟的一阵猛喝。跑了一上午,说了一上午,嗓子早就冒烟了。

至于说不能喝生水,耿京不是不知道。但一来这时节柴火紧缺,烧水也麻烦,二是他的身体素质比较好,井水也比较干净。等以后有条件,耿京寻思着还是要普及下去喝开水的生活常识。

刘聚这会还没回来。耿京并不着急,他相信这个兄弟的能力。

放张安国离开,是耿京深思熟虑的想法。他需要张安国领路,找到藏身附近的金军,确定他们的准确位置。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就彰显他的仁义,便于收编各营人马。

如今整个起义军都被他掌控,统一了指挥权,也方便耿京接下里的计划。

“等干掉打来的金人,要赶紧搞一块根据地出来”耿京思考起来,不能像以前一样四处乱战,那只会把父老乡亲带上死路。

“再训练出一支铁军,抢抢地盘。恩,先定个小目标,搞定整个山东……”

不信多了九百多年的知识积累,他耿京还实现不了安家的梦想,当然,是一大波人的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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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黄昏的时候,刘聚匆匆赶了回来。

“大哥,张安国他们出城后一直往西走去。俺悄悄跟着,大约走了二三十里,远远看到他们在一个河边树林和金军接了头”

“好样的阿聚”耿京高兴的拍了拍刘聚肩膀,“看到金人是什么兵马了吗”

“都是骑兵,咱们要是干掉了他们,大哥你可要给我们踏白军分一些战马”

“哈哈,那是必须的,有了战马优先配给你们。可不能让咱们的斥候一直用腿跑”

“阿聚,你吃过饭好好休息。晚上还要辛苦你”耿京说道,“张安国和金人接了头,还会往郓州靠近”

“不过金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会立马就来攻打。咱俩晚上找出他们扎营的准确位置”

“大哥,晚上俺去探查,你在营中等消息就好”刘聚听到耿京晚上要和他一起,一下就急了。

“阿聚,我不亲自去看看心里不踏实,今晚这一仗太重要了”耿京拒绝了刘聚的好意,“再说,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泰安各处山林的猎物可以给我证明,哈哈哈”

“那晚上就俺兄弟两人,快去快回”刘聚勉强同意。

“下午我已让三军集合,说了晚上要带他们偷袭金人的事儿,弟兄们都很亢奋,现在都磨刀准备着呢”耿京兴奋的搓着手,“打赢这一仗,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夜里八点多钟的时候,耿京和刘聚悄悄的摸出城外。从南门出去的时候,耿京还特意嘱咐铁枪不要大意,守好城门。

出了城门,他俩转头往西探查。常年的山林打猎生活,让耿京知道如何在野外行走探查。

根据刘聚白天的追踪发现,郓州城西边的地形比较平坦,少有山谷。金军想要隐藏行踪,十几里的距离应该是好的选择。

借着稀疏的星光,耿京和刘聚不紧不慢的走着。大约个把小时,他俩远远的听到一些马叫声,互相对视一眼,明白找到了地方。

太平庄,郓州府的一个村子,离郓州城十里的路程。庄子里两百多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安静的生活。

然而灾难突然从天而降。金军选择了在这儿扎营。

一队队金兵横行霸道,将家家户户的粮食牲口搜刮干净。

庄里的百姓也被抓去做了苦力,男的喂马劈柴安营扎寨,女的洗衣做饭,稍有姿色的还被欺辱。

有两个汉子看到媳妇儿被欺负后试图反抗,竟被金人乱刀砍死。

其他人看到金人如此残忍,心中无限憋屈愤恨,却也不敢冒头,妄丢姓名。

“张头领,明天是你最后的机会,”金军统领完颜不达下了,“陛下需要二十万人叛军投降带来的威慑”

“你若失败,陛下虽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有什么前程了”

张安国擦了擦额头的汗,唯唯诺诺道:“请大帅放心。明天大军压城,这群反贼必然惶恐。到时我劝说营中弟兄弃械投降”

“有我营中弟兄带头,这些泥腿子们必然争先恐后跪地求饶。那时没人听从他的命令,纵使耿京决意死战,也无计可施”

“最好能兵不刃血把他们全部拿下。砍下耿京的人头,我能领一大功,你张安国也能被陛下奖赏”完颜不达安抚张安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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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耿京大营。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耿京沉声问道,“本帅带你们去砍了金人的狗头”

“准备好了”三军将士此起彼伏的低声吼道。

没有冲天的气势,但耿京能感受到那种不怕搞事的勇气。

“今晚哥必须要拼命打出风采啊”耿京心中想到,如此才能让弟兄们更加相信他的神迹。

耿京仔细回想一系列的安排。放出他的神迹给将士鼓舞勇气,放走张安国追查到金人下落,铁枪守着城门不给通风报信的机会。

计划顺利实施,并没有什么漏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铁枪领亲卫军,刘聚领踏白军,我领前军,现在出发”耿京高举长枪,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