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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赵武

小屋之内,破空之声频频传来,周道和伍甲在须臾之间已经已经过了二十多招。伍甲依照单卫书上的记载出剑,招式,功法全然不变,周道则是依照自己所想,随意挥剑。

“乒!”

“铛!”

伍甲这几日里来的苦练进步神速,剑招比之前快了不少,周道不由得连连称赞。

“剑法进步不少啊,看来单卫是看走眼了。这明明是一流剑客的潜质,他还骂你笨!”

“那是公子指教得好!”伍甲递出几剑之后,也渐渐觉得得心应手,出招的速度更快了些,“公子,你现在肯定算得上是一流剑客。我比你可差远了!”

周道摇头大声道:“什么一流剑客?能打得过一两个人似乎也算不上是什么本事!”

刺出了一剑之后,伍甲跳在一旁,“公子,这这剑法……有些……很是奇怪。”伍甲支支吾吾点评着周道的剑法。

周道在刺出了几剑之后,感觉自己的剑招不太好看,除了躲闪就是不停划动,手中拿着的不像是一把剑,更像是一把犁铧。伍甲的剑他几次险些都没有躲开,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公子,你刚才看起来像是个神婆!”伍甲学着周道的样子在屋子里舞动起来,他的模样十分滑稽,挪动的脚步也像极了鸭子。伍甲手中的剑看起来十分笨拙,和没有拿过剑的莽夫舞动起来没什么区别。

这完全就是没有一点章法。要是这个样子去和别人比拼,不一定能把人ci死,但是一定能把人笑死。

伍甲惟妙惟肖的模仿成功逗笑了周道,周道俯下身去,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子。

“你,你这是齐国的猴戏。要是再骑到马上去,去玄武门大街转上一圈,肯定能得不少赏钱。”

“公子,是你好好的,非要学什么庖丁。我现在学了你的样子,你有这样笑我。”伍甲满腹委屈,连连叫苦,没有人愿意被人称作马猴。

周道拿起书来重新读了一遍,还是没有感受到庖丁说的“游刃有余”的感觉,这个故事找个高人切磋一下才好,最不济也得是黑夫那样水平的剑客。这样一想,伍甲的剑术还是差了些。

想到此处,周道收起书剑,叹了口气,对伍甲道:“以后再试吧。这一次是我没有想明白。”

伍甲拿出木盒,把两把剑装了进去,小心放好。又翻出竹简,找到周道刚才看的那一段故事,仔细读了一遍,道:“公子,我们不如找一个屠牛的来问一问。夫子学问高深,可是不见得能把这其中的道理讲清楚。你觉得如何?”

“这是个好主意,刚好现在也没什么事做,我们这就出去找个人问问。”周道这几日里每天呆坐屋内,也想趁着出去能散散心,很爽快地答应了伍甲的请求,当下问伍甲道:

“你有熟识的屠夫?”

伍甲笑道:“公子。这类人出了太学很是常见,街上就有不少。听说有一晋国人,就住在西市,平日里就靠杀牛卖肉为生。我们就去找他。”

晋国有很多人在洛邑经营买卖和贩运的行当,在此间找一个晋国商人也不是难事。周道自然满口答应。

伍甲出门备了两匹马,两人骑了沿着大街缓缓向西行去。伍甲骑在马上走在前头,东瞧西望,不久两人到了西市。

西市之中,人群来来往往,叫贩走卒,充斥其中,和太学的平静相比,这是另一个世界。

人群中有人认出周道的,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伍甲问了几个路人,这才找到一家门面。

一间不大的门面房前,歪歪斜斜摆了两张肉案,肉案上又撑了一根竹竿,挂了几片红肉。

一个壮汉批了一件油渍斑斑的衫子,挺了一个肥圆肚子,坐在一张竹椅之上,店前也没有什么客人。

看见伍甲后面跟了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那屠夫急忙站起,对伍甲施礼道:“小哥,上好的牛肉,要多少?足斤足两。一斤只要五十钱。”

壮汉提了一把剔骨尖刀,一把扎在肉案之上,一块几近乌黑的抹布摔打起来,一阵浮尘顺势扬起,伍甲慌忙退了两步,躲闪在一旁。

周道一点儿也不在意,走过去大刺刺的在屠夫刚才坐的竹椅上躺了下去。

伍甲急忙对壮汉道:“我们不买肉。是我家公子有一事想要先生帮忙。”

壮汉听得伍甲不要买肉,刚才的热情顿时消减不少,蒲扇大的手掌拽住尖刀收了回去。

“公子,还是不要消遣小人的好!既然不买肉,请去别家休息。不要打搅我做生意。”

伍甲道:“听说你也是晋国来的?”壮汉点点头。

伍甲接着道:“我们也是晋国人。这位就是我晋国公子周道。”壮汉刚才只见周道衣着气质不同凡人,却没想到这人有这么大的来头,当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给周道谢罪。

周道问壮汉:“你为何背井离乡,要来洛邑谋生?这其中是有什么原委?”

这话一说完,那壮汉“呜”一下哭出声来,他对周道说:“公子有所不知。我是晋国戴罪之人,流落至此,也是毫无办法。今日见到公子,实乃我之大幸。”

周道扶起壮汉道:“你所犯何罪?”

那壮汉扔了手中尖刀,将那块抹布也扔得远远的。

“在下是晋国公子周通的侍卫,叫做赵武。”周通是晋国长公子,也是周道的亲哥哥。

“你说的是我长兄?你是惹怒了我长兄?”听到赵武说到自己的哥哥,周道有了兴致,自己向来和长兄感情笃厚,要是这样还能在长兄那里给他求情。

“在下没有得罪太子。我给太子做侍卫,已经十三年了,服侍太子左右,深得太子厚爱。”赵武说到太子,眼中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周道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自从上次晋王派了使者来后,他就再也没有收到来自晋王的书信。

“你快说,太子怎么了?”这预感让周道再也坐不住,一把抓住了赵武。

“太子被人鸩杀了!”赵武又是一阵眼泪留下。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的事?”周道身体摇摇欲坠,伍甲赶忙一把扶住了他,“这不可能,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上个月。上月初十日。”周道心内痛如刀绞,他冲赵武吼道:“是谁?是谁?是谁干的!”

赵武无奈得摇了摇头。周道疯了似地吼道,“为什么查不出来?是不知道还是查不出来?”

赵武继续摇头:“不知道。公子,不知道是谁干的!”赵武声嘶力竭怒吼:“晋王也没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