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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苏南若(求收藏)

“贤婿啊,这严阁老要是大树倒了,老夫估计要惨了。”苏府台神色戚戚道。

“那在下还是不娶南若了。”

“……”

“跟岳父大人开个玩笑罢了。也不必太惊慌,可能小子料错了,再说多留个心眼准没错的。”王奇轻声抚慰道。

苏府台心里也这般认为,趁严阁老还有气多捞些好处,到时随贤婿做回墙头草。

苏府台看着王奇简直不能再满意了,风度翩翩、胸有锦绣,不入流官却知天下事,乃在世诸葛亮矣。

此等女婿要赶紧抓牢。

苏府台道:“贤婿不要做那劳什子典史了,多些准备考会试,到时候打通一下关系外放南直隶做个县尊。”

王奇一听,这便宜岳父还是关心自己的,老实道:“小子每日案牍于劳形,股文早就丢了,估摸着是考不上的。”说完掩面做不堪状。

苏府台还以为是甚呢,自得道:“老夫还是有些门路的,你去参加会试就行,包你一个进士出身。”

“此话当真?”王奇大喜道。

苏府台摸了摸下巴一缕胡子,笑道:“怎会匡贤婿。”

王奇真是觉得喜从天降,这便宜岳父已经打包票了。

又有些担心,叮嘱道:“岳父莫要犯事,得等小子考完会试再说。”

“……”

王奇唉声叹气道:“小子待在那穷山沟里,都没机会来府城同南若交流感情。”

苏府台故作不懂,笑道:“南若在你们桃县也有生意啊。”

这老小子,王奇干脆不转弯抹角了,直接求道:“岳父大人,小子做那典史已经快两年了,何故不给我升官耶?”

苏府台厉声道:“升不升汝官是朝廷吏部的事,老夫怎么管得着。回桃县好生再熟悉一下科举要闻。”

行吧,看来暂时没有转折了,那得和苏南若联络一下感情,笑道:“岳父大人可有笔墨,我要写首诗给南若。”

苏府台很期待,早就听闻王奇的诗才,屁颠屁颠的去书房拿笔墨。

王奇拿些笔墨,挥斥方遒,细思剽窃片刻,直接落笔。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苏府台捧着宣纸细细品读,顿时惊为天人,大声喝彩道:“贤婿诗才天授乎?此诗一出,无人再写情诗矣。”

王奇虽然很无耻自己的剽窃行为,但依旧乐此不疲,古人就重名声,有名声才好行事呐,比如娶老婆,就不信苏南若不感动。

苏府台还在吹嘘,王奇听不下去了,拿着宣纸继续写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品茶楼见。”

苏府台一瞅翻了翻白眼,怒骂道:“贤婿莫要在婚前做那腌臜事儿。”

王奇无语,解释道:“小子只是向南若表明心迹。”

“行了,你这张嘴,这几日就寄信回你老家,把聘书拿过来。”说罢就摆摆手让王奇自行离去。

……

苏府台回到府衙衙门,立刻到处吹嘘自个女婿的新诗,众人听完皆惊叹,此子天赋异禀诗才天授。拱手夸赞苏府台有个好女婿,苏府台怡然自得。

随着府衙流传出来,这首诗立刻引发青楼画舫的传唱,名门闺秀小女子的轻吟,穷酸书生的嫉妒,总之王奇王进之火了!火遍淮安府!

暂且不谈这个,且说那苏南若这边。

苏南若刚巡查完各大管事的账务,回到闺房,便见贴身丫鬟小雅羡慕的眼神,苏南若轻启朱唇,温然道:“你这人又有何事。”

“小姐,这是王公子给你的诗。”小雅说完就递了那张宣纸给苏南若。

王公子?苏南若不解,接过宣纸轻轻念着,念着念着就痴了,此首情诗写得真好,可谓继往开来情诗界的翘楚了。

宣纸下只落笔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品茶楼见。”也没署名啊。

“王公子又是谁?”苏南若还是很懵。

丫鬟雅儿轻快地笑道:“就是那桃县王奇王进之啊。老爷叫他贤婿,他称老爷岳父,小姐你已经被嫁啦。”说完有些害臊,自个作为通房丫鬟也得……嘤嘤嘤

什么?那王奇是自己未来夫婿?苏南若微蹩柳眉道:“爹何时定下来的,怎么不经我同意。”

说完直接迈着碎步去寻苏府台,雅儿赶紧跟随。

厅堂内,苏府台讪讪老脸,对座的苏南若还在骂:“爹你怎么能如此做,他岂不是要看轻我。”

苏府台忙解释道:“贤婿……奇小子怎会如此,你没见那诗吗,他可是很紧着你。再说了,老夫考验了奇小子,人品相貌才学样样俱佳,南若你有何不满意的。”

就怕他不满意自己啊,苏南若暗叹。随即故作冷笑道:“焉知他不是为了巴结你这个府台大人?为何他当初对我不加理睬。”

要是王奇在肯定说一句当初对我爱理不理,如今让你高攀不起!

听到这,苏府台就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桃县多少流言蜚语你自个知道?你一个女子偏生要去抛头露面。贤婿是为了避嫌,此等作风你还不好?”

苏南若一怔,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那他会不会嫌弃自己订过亲?想着想着心里就一团乱麻。

苏府台见状,哼了一声直接道:“贤婿我是认定了,你自个看着办。”说罢拂袖离去回府衙办公了。

留下的苏南若玉容漾起涟涟笑意,有些羞涩……

“雅儿,这件襦裙怎么样?”苏南若转转了身子,襦裙颜色浅淡,纹饰不明显。

雅儿摇摇头。

苏南若又换了一身香色飞鱼袍,自个都觉得不满意。然后就是袄裙,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件粉红色短衫和花纱裙,勉强觉得尚可。

苏南若暗恼,怎么自个心态变化如此大,难道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对着玻璃镜画黛眉抹胭脂,往常自己可都是素面的,又吩咐雅儿帮着戴上头饰簪子,便坐轿子打算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