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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糟糕的第一印象

两人就这样愉快地分了手,然后打了几盘“绝地”,大杀四方,路恩心情很好。

柏霆起身走,到了门口说:“路恩,你有没有想过,陆非可能永远不会喜欢你?”

路恩没动,听见柏霆接着说:“如果你听到这话心里难过,你就是喜欢他的。”

那一晚之后,路恩十多天都没去活动中心找过柏霆,这样她也就没机会看见陆非,她希望弄清楚柏霆的话。但她还没想明白,就又失眠了,看来她是习惯了在柏霆办公室的睡觉模式,从虚掩的门,假寐的眼睛,看陆非走过,戒掉一个习惯真的不容易啊。

有天她凌晨两点才渐渐入眠,被闹铃叫醒时摁着脑袋犯疼,一看时间瞬间清醒,抓起书袋狂奔。跑到楼道口,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她并不迷恋学习,只是不能迟到缺课,不愿老师同学多一个议论她的事由。

本来就没睡好,肚子空空跑了一路,她只觉脑袋有点晕乎,想要抓点什么东西扶,看自己的手都变得模糊。再次唤醒她的是手上传来的触感。她好像能站的稳了,视线渐渐清晰,可看清楚面前的人时,她恨不得再次晕过去,后退几步,贴到了墙上。

她好半天不知道如何表情,机械的声音如蚊蝇:“谢谢。”

“嗯。”

路恩一愣,抬头看天使的脸,好像有点不太和气。她吞了吞口水,越发紧张,结巴起来:“我……赶着……上课。”

“是挺赶的,脸没洗。”

“哈哈哈。”路恩笑嘻嘻鞠躬感谢。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内心恨不得楼梯有个洞给她掉下去。平常她偷看人看得光明正大,这时哪怕是悄悄回头瞄一眼陆非的表情,她都不敢,如同僵尸一样蹦跳着远离陆非。乍见本尊,真有见鬼的感觉!这样子的第一印象,她还真是“不要脸”极了……

上课时柏霆发信息跟她约晚饭,她几乎没想就答应了。可没等到跟柏霆一起,她一天中就第二次碰见了陆非。

那时天黑,她在教学楼里等得好多教室门都关了,就只好挪步,去找个开着门又无人的自习室,结果就到了最上一层,阴测测的冷风吹来,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这就是传说中闹鬼的生物实验室。她朝唯一有灯亮着的教室过去,看见一台显微镜,以为是解剖什么动物尸体,凑近镜头一看,几口凉气,急步退后。

“你很嫌弃?”

路恩回头,才注意到手中拿着仪器的陆非,慌忙解释:“没有没有,化茧成蝶,很好!”

“你是说我牺牲了它们不好?“

“献身科学,英勇就义!”路恩暗自嘀咕,千万不要来找她。其他都不怕,唯独这蝉蛹一样的动物,她能起一身鸡皮疙瘩。唯恐陆非继续跟她说蝉蛹的事,她忙说:“师哥好,我是大一化学系的路恩。”

“化学实验室在楼下。”

路恩作出刚知道的样子,长噢了一声,点头道谢。幸好柏霆及时听到了她内心呼唤,打来电话,她出了门去接。柏霆问她人在哪,她说了声马上下去。刚挂电话,实验室的灯突然熄掉,整个楼道陷入黑暗。

“你还没走?”

路恩听到声音,才觉得心一落,虽然那声音很契合阴凉的气氛,冷冰冰的。“还没,师哥要走了?“

“嗯。”

路恩循着手电的光过去,随着下楼,一步一步走得比在冰上还小心。饶是这样,她探路的手还是意外碰到了前面的陆非,吓得她一个忙不迭收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再不敢把手探出。见到等她的柏霆,如蒙大赦般跑过去。听柏霆跟陆非打完招呼,她才想起自己还没说“再见”,转头却只看到陆非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跟他的脸一样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