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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来,尝尝我的手艺

忆囚的眼底未掀起丝毫的波澜,他捏着折袖的下颚,蛮横的将她从地上给提了起来:“你要的妖后之位,我已经给你了,那我想知道的事情,你该告诉我了吧?”

折袖疼的抽了口气,但很快又恢复了那故作风情的笑意:“大王,斯人已逝,何不惜取眼前人呢?”她抬起双手,轻柔的缠绕上忆囚的臂膀,“眼下,我才是您的王后呢。”

忆囚当即嫌恶的松开了手,将她给甩出老远,危险的眯起了双眼:“你耍我?!”

一股凌冽的杀气朝着她逐渐的逼近,折袖意识到忆囚是真的生气了,当即正了脸色,也不再想要试探他对自己的心意了:“我怎敢欺瞒于大王。”

看着盛怒的忆囚,折袖难得有些惊慌的咽了咽口水:“先王后漫朔,她此时就在天宫。”

忆囚一听,转而明白过来什么:“天宫……”他的怒气比之刚才更盛,“是少昊!她果然还是跟少昊在一起了!”当年他就觉得,漫朔虽然嫁给了自己,可她的那颗心却一直都不在自己这里,心里时刻惦记着的,都是那个少昊,眼下看来,果不出所料。

一圈强大的妖气自忆囚的体内震出,霎时间满地的狼藉。

“她被少昊给藏哪了?!”他问。

“她死了。”她答。

“死了?”忆囚一愣,不可置信的反问道,周身的戾气也都尽数的消散了去,他蹲下身捏着折袖的双肩,“怎么会这样?”

折袖吃痛的皱了皱眉:“当年大王疑心王后漫朔于那天帝少昊有情,身怀六甲的王后漫朔一怒之下自妖王宫内跑了出去,是在半路偶遇的天帝少昊。

却不想赶巧了,王后偏偏就在那时发生了胎动,就要临盆了。

大王您是狼王,王后却是鲛姬。这腹中的孩子若随了大王,则孕期为两个月,若随了王后则要数年之久,可是不料,尽欢小公主,却是只花鳅。

产期提前太多,王后根本没有丝毫的准备,加之那时又在同大王赌气,心绪不宁,自己的身旁又无人照料的,王后不出意外的难产了。

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她亲手剖开了自己的东西,将孩子给取了出来。事后少昊也尽力的想要救过她,可是王后像是被伤的太深心灰意冷了,这么多年一直都不肯醒过来。

眼下,她的身体正被天帝少昊好生的藏在了浮屠星海的一株万相金莲里。

大王想去哪?”

看着忆囚转身欲走的背影,折袖及时的叫住了他,“浮屠星海里栽种的万相金莲那么多,大王知道她被藏在哪一株里吗?

这么急匆匆的想要去寻她,待得上了天宫,大王该如何向天帝解释你这样冒失的举动呢?

这个妖族,大王不想要了吗?”

忆囚止了脚步,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嘴里说出的,依旧是那么不冷静的话语:“没有了漫朔,本王要这妖族做什么?”

“那如果,我不仅能让大王守护好妖族,还能让大王拿下天族呢?”折袖站起身来,诱惑着扭着腰身来到他的身后。

“哦?”忆囚倒是有些奇了,“瞧不出来,你竟还能有这等本事。”

“那大王愿不愿信妾身一次呢?”她边说着,两只手边不安分的环上了他的后腰,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贴上了忆囚的脊背。

忆囚一把抓住她环过来的手:“在本王面前,你得称奴,也只能是奴。”

折袖的手陡然一僵,可随即又很快的释然了。

奴就奴吧,那又怎么样呢?占据了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眼下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还有谁能同她挣呢?

当年,她于凌霄宝殿之上状告昭纥后,悠宁念她有功,又为防时候昭纥的蓄意报复,便给她换了一具身体,一直安养在三十三天的太液池中,偏安一隅。

太液池位于崎祗宫内,那是沧遗元君所居住的地方,以前六界尚未安定之时,便是他带领着天兵四方征战,昭纥也曾拜在他的门下,随他一道出征过,只后来悠宁回到天宫后,六界逐渐的安稳下来,他也就慢慢的退了下来,待在着三十三天养鱼怡情。

那日是个午后,忆囚亲临三十三天来拜访沧遗,坐的就是太液池边的一处小厅。

那是她第一次见着忆囚,这个男人很好看,同沧遗闲谈时虽是笑着,可看起来却并不和善,甚至还有点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自己就是看上了这个男人,千方百计的也要走到他的身边。

而眼下自己就在他的身边,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安抚好忆囚,第二日他便带着自己上了妖王宫的大殿,成为了妖族正儿八经的王后,过着她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奢靡生活。

可这日子还没过几天呢,王宫内却是接到了一则消息,准确来说,那是一桩喜讯,尽欢要和那青丘的狐帝殊言成亲了。

是殊言身边的狄老亲自登的门,带着浩浩荡荡十里之长的提亲聘礼,诚意满满的来此拜见妖王。

而后被忆囚连人带礼的给一道扔了出去,可他二人婚宴的请帖,却是早已发往了四海八荒。

而此时的凡间。

唐明。

昭纥泡在那温香的汤池里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给了。

她抬起手,本是想要揉揉眼睛,可眼前却闪过一片红火的薄衫,低头看去,才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然穿好了衣服。

这衣服通体火红,材质却很是特别。

此时的她整个人还浸泡在汤池之中,可这身衣裳却是滴水未沾,丝滑柔软,而她的怀中,还乖乖的躺着一只三尾的银紫色小猫,猫的双眸禁闭着,像是睡得很沉。

昭纥小心的拨弄着它的脑袋,凑眼去看时,他却醒了过来。

他矫健的跃上了昭纥的肩头,圆圆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困意:“你睡醒了?可是饿了?”

还不待她回答,四周的场景随之又转换开来,她的身下多了一把精巧的靠椅,身前是一桌极为丰盛的满汉全席。

一双银制的筷子自己飞来了她的跟前,隐语立在她的肩头昂首而道:“来,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