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川步子迈得飞快，匆匆下楼，与跟在后面的艾希希拉开一段距离。
他受不了艾希希身上香臭混合的气味。
苏珞和北野兄妹走在最后面，三人走出小区的时候，沈凉川和艾希希已经上了越野车，车窗全部打开，沈凉川手臂搭在车窗上，脑袋伸出窗外，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他们。
苏珞停下来，小声喃喃：“我不太想坐川哥的车。”
艾希希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她光是想起那股臭味就会有种想吐的感觉。
北野夏转头看她一眼，笑道：“我跟我哥决定打车，你跟我们一起吧。”
苏珞重重点头，可算松了一口气。
沈凉川等了一会，发现苏珞三人直接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北野夏最后一个上车，笑着冲他挥了挥手说：“公馆见。”
沈凉川：……
出租车驶入车流，沈凉川立刻发动越野车，紧跟上去。
尽管车窗全部打开，车内的空气是保持流通的，可沈凉川仍旧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气。
他把车开得飞快，忍耐了十几分钟，终于抵达了公馆。
把车停好，他率先下车，没好气地对后座上的艾希希说：“下来。”
艾希希面无表情地下了车，环顾四周，纳闷道：“这是哪里？”
“太阳公馆。”
“难道不是去警局？”
她一直以为沈凉川几人是警察。
她不是第一次被警方带走了，该承担的责任和该赔付的赔偿家人已经付了，几乎倾家荡产，家人还代她向受害者及其家属郑重道歉，而她也被关押在派出所七十二小时。
她以为这样的惩罚足够了。
“别装了。”沈凉川皱着眉头，语气冷淡。
艾希希勾唇一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进去再说。”
沈凉川示意艾希希进公馆，艾希希却迟疑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希望你协助我们调查。”
“协助你们调查什么？”
“三个失踪女孩的下落。”
艾希希觉察到不对劲儿，转身想溜，反被沈凉川一把给拽了回来。
“我建议你配合一点，我可不想当街痛扁你。”
艾希希瞪着双眼，面露凶相，瞳孔也由黑变红，杀气腾腾。
沈凉川挥起手臂给了她一拳，拳头打在她的右侧脸颊上，把她的脸都打得变形了。
艾希希被这一拳打得有点懵，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半形的半张脸也很快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你应该没胆子在大街上变身吧。”沈凉川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难闻气味，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艾希希依旧瞪着猩红的眼，喘气声如同野兽一般粗重。
“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凉川扯住她的脖领，拽着她走进公馆大门，“危机管理局特别行动组。”
“什么玩意儿？”
沈凉川不屑一笑，“你很快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这时，他看到公馆外面停住一辆出租车，苏珞和北野兄妹先后下车，快步跟了进来。
熊雄用手捏住鼻子，用嘴呼吸，不知道他们谁身上散发出来一股臭味，使得整个大厅都臭气熏天。
“危机管理局是干什么的？你们没权利抓我吧？”艾希希试图反抗，又被沈凉川赏了一拳。
这一拳比刚才打得重，艾希希的半边脸直接凹了进去，她全身上下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变形的脸几秒钟就能恢复原状。
这一幕看呆了熊雄。
沈凉川强行拽着艾希希朝电梯走去。
苏珞和北野兄妹受不了艾希希身上的味，不愿意跟他们同行，便等待下一趟电梯。
沈凉川独自一人把艾希希带到地下三层，将人关进了审问室中。
把门一锁，他来到走廊上大口呼吸。
从进入电梯到把艾希希关进审问室，他一直屏住呼吸，再继续闻艾希希身上的味儿，他非得吐了不可。
他没想到变形兽居然这么臭，这家伙根本不用出手，身上那么臭，熏都能把人熏死。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快三点了。
这一来二去的，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他乘电梯来到负二层方严的办公室，苏珞和北野兄妹已经到了，三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人呢？”方严瞪大眼睛质问。
“关审问室了。”
“那你们谁去会会这个变形兽？”
苏珞的脑袋摇成波浪鼓，北野夏装傻，低头开始玩手机，北野枫则沉默不语。
方严诧异了，“怎么，你们都不敢去？”
沈凉川清了清嗓子，说：“不如你去吧。”
方严嗤笑一声，“你们可真是越来越怂了，不就是只变形兽，看把你们吓的，果然还得我这个老将亲自出马。”
方严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沈凉川好心提醒，“我认为你备个口罩比较好，最好佩戴防毒面罩。”
“是啊是啊，一定要做好准备。”苏珞附和道。
变形兽身上臭的要命，他们已经体验过了，但方严对此还不知情。
“老方，那东西很臭，你还是听沈凉川的吧。”北野夏忍不住插了句嘴。
方严却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能有多臭？还能比狐臭更让人难以忍受么？”
手里的烟抽完，他起身，示意沈凉川几人跟上。
五个人乘电梯下楼，直奔审问室而去。
到了门口，沈凉川再次好意提醒：“你确定连口罩都不戴一个？”
方严回头看他一眼，笑了，“没那么夸张。”
他握住门把手，将门推开。
以沈凉川为首的四个人迅速退到数米之外，恨不得直接逃进电梯里远离这里。
方严哼笑一声，揶揄道：“至于怕成这样？”
他打开门，扑鼻而来的是如同重磅臭气弹般的浓烈臭气，瞬间熏得他掩住口鼻，胃里跟着一阵翻江倒海。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到审问室的地上有一大滩黑色粘腻的东西，那东西像一滩发臭的烂泥，更令他诧异的是那滩烂泥一样的东西快速聚拢，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集成一个人形。
眼看着那个人形一点点变成他的样子，他两眼一翻，哐咣一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苏珞眼睛都看直了。
虽说变形兽很臭，臭到令人窒息，但方严不至于闻一下就被熏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