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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冤家路窄

翌日天还未亮,谢含玉一脸哀怨的起床梳洗。

这上班制度真是太不人道了,鸡叫就要起床,天还没亮就得赶着出门。长工一样的生活让她这样冬天一到就恨不得冬眠的人痛苦的简直想死。

谢含玉捧着晕乎乎的脑袋,顶着寒风,抱着手炉钻进马车。

福安赶车很是仔细,几乎没什么颠簸感,让她差点又睡了过去。

“砰——”

马车猛然一震,正打着瞌睡的谢含玉不防,脑袋撞在了车壁上,痛的她眼冒金星。

“少爷,没事吧?”马车外福安担心的询问道。

顶着谢君玉的身份出门在外,她自然就是“少爷”了。

谢含玉摸着鼓了个大包的脑袋,淡淡道:“没事。发生了何事?”

老成持重,落落穆穆——这就是外人眼中的谢君玉,当然,在她面前也是一样。她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扮演起来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

“有辆马车突然冲出来,奴才没防备就撞上了。”福安不安的回禀,瞧着眼前那华丽精致的马车,这里面肯定是个贵人,这贵人若是个明事理的还好说,若是个胡搅蛮缠的,那可就糟糕了。

谢含玉自然听出了福安的紧张不安。

听得福安下了车,对着撞过来的马车恭恭敬敬的先赔礼:“实在是抱歉,小的赶车不注意,冲撞了,是小的的错……”

他话还未说完,那华丽的马车里传出个慵懒的男声:“既如此,那你就以死谢罪吧。”

福安僵住了。

谢含玉也呆了呆,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呢?

我去!这不是昨晚那个死变态吗!

冤家路窄成这样?!谢含玉在马车里上蹿下跳的撸袖子,特么的,好想下去跟他干一架,为她昨晚不幸夭折的头发报仇雪恨!

昨晚上断她心爱的头发,现在又要逼死自己的仆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她低头看一眼身上的官袍——

“福安!”谢含玉忍了这口气:“上车,走!”

福安听得她的吩咐,虽然心里发怵,却还是顺从的赶着马车走了。

片刻,那华丽的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来,那手的主人往外瞧了一眼,便勾唇笑了:“礼部郎中谢君玉?有趣!”

那帘子重又放下去,马车重新启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坠在谢府的马车后头。

……

谢君玉只是个五品官儿,其时五品及以下官员朔望日朝,即每月初一和十五参与朝会,其他时候,直接往官署去坐班就行了。

昨晚她不幸被劫的事署衙内不少人都看见了,虽然平日里谢君玉待人冷淡,人缘不是很好,但到底同僚一场,谢含玉还是收到了不少关心与问候。

谢含玉对谢君玉的冷淡是颇有微词的,他既已走上了为官之路,人际关系就很重要了。天天冷着张脸,于上级关系也好,同事关系也好,都是没有好处的。

因此,谢含玉代他坐班这几天,虽不敢一下子就对同事们奉送上灿烂笑脸,与同事们和睦和谐的相处,但暗地里,还是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

谢含玉依着谢君玉的样子一一与众人道了谢,便与寇光喜站在一处,等着信任上峰的到来。

寇光喜与谢君玉是同级,从前与冷淡漠然的谢君玉除了公事少有交集,在谢含玉假装早点买多了吃不下,请他吃了两次后,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不小的改进。

他也关心了谢含玉一番。

因寇光喜也算是世家子弟,土生土长的京都人,谢含玉便趁机跟他打听起来:“全都穿着黑衣,不像是五成兵马司的人,更不像衙役,咱们京都有这样的机构吗?”

寇光喜便问:“这些黑衣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谢含玉暗暗撇嘴:“领头的男人特别冷酷特别无情特别无耻算不算?”

寇光喜惊喜的看着她:“谢兄,很可以,你现如今都会讲笑话了呢。”

谢含玉将自己古板的兄长在心里腹诽了一番,瞧瞧,她随口说几句,人家都能当笑话听,可见谢君玉那家伙在府衙里头多失败,多么的没有同事爱。

她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人的容貌还不错,衣冠禽兽嘛,长的都是不错的。对了,他衣袖上头绣了瑶花……”

“瑶花?”寇光喜吃了一惊:“你看清了?”

“莫非大有来头?”谢含玉跟着紧张起来:“我看的特别清楚,那黑衣人的衣袖上,是用金银线绣的瑶花图案。”

“那他很有可能就是——”

“来了来了!”有人小心提醒他们:“新任礼部侍郎到了!”

一身绯红官服穿在礼部尚书赵大人臃肿的身上,只令人觉得辣眼睛。

同样一身绯红穿在新任侍郎身上,端的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洒潇潇……这人侧脸俊秀,几分苍白,几分玩味,几分懒散。

他手里抱着只毛色雪白的白猫,那猫懒懒的卧着,一双碧绿眼睛半眯起,似在打盹,又像在观察。

跟它主子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新任侍郎大人懒洋洋的抱着猫,由礼部尚书赵大人亲自陪同着走过来,那赵大人,分明官更高一级,在新任侍郎大人身边的谄媚劲儿,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新任侍郎大人开口了:“本官头一天上任,什么都不懂,以后嘛,各位多担待了。”

谢含玉先还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才会看见昨晚上扯她头发跟她不共戴天的死变态,这会儿他一开口,谢含玉就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响,被他扯过的头皮又痛了起来。

这尼玛梁子结的那么大,以后还怎么共事?

不对,怎么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偏这时候寇光喜还煞白着脸,在她耳边说:“看到了吗?昨晚救你的人,凉王世子孟星阑,京都人称——”

谢含玉呆呆的接口:“膏粱子弟、花花公子。”

寇光喜哆哆嗦嗦的继续说:“又称——”

谢含玉虚弱的接口:“行走的刽子手。”

寇光喜腿有点软:“还称——”

谢含玉也觉得有点站不稳:“活祖宗。”

她不但得罪了这活祖宗,还将这活祖宗得罪的透透的,救都没法救的那一种啊!

谢含玉面上含笑,心里已经泪流成河了。

这才是完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