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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风光大嫁

江家的日子又归于平静,芙凝因为不伤的回来病情也好转了不少。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这日离出嫁还有两日,舒怡有些睡不着了。她突然想畅享下婚后生活,可是一切都是空白。她始终是放不下江家的一切。

白天,铭鸢来到她的这里,两个人说了很久。铭鸢还是一脸俏皮,不管阿姐说什么,都是对,都是好。把舒怡气得又恨又想去笑,两个人又像是儿时疯闹在一起。

送铭鸢出门的时候,舒怡的眼泪有些要掉了下来。结果,铭鸢突然回头,不但嘲笑她,还冲她做鬼脸。不正经不过三秒,铭鸢就扑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她的眼泪再也是控制不住,和妹妹抱住哭了一会。

许是这个原因,她竟然是有些失眠了。起身,拿了一件衣服,穿好打算是去院子溜达一下,纾解一些。

正出了东厢房院子,她就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唱《宫墙柳》。她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只是好奇为什么会大半夜唱戏。于是,她走了几步,穿过抄手。

月夜朦胧,暗影浮动。一个男子并没有装扮上,只是手里捏着一把折扇在认真的表演。

一旁的太师椅上,坐着看客,他直直地望着旦角,脸色很是忧郁。

“哥,这么晚,还没睡?”舒怡找了一把椅子,在哥哥旁边坐了下来。

听到来人,沐童停了下来,行了礼想要退下。

“睡不着。”不谶一脸心事,“沐老板别走,你接着唱吧。”他喊住了正要退下的沐童,让他继续唱戏,不要被他们打断了。

沐童犹豫了一下,嗓子又唱了起来。

舒怡点点,没有再说话,认真看着沐童唱起戏。

那真是一副好嗓子,手眼都十分到位,一看便是练了许多年。衣袂飘飘,唱词婉转回肠,似有千万般愤恨苦楚。

“哥,粟粟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了?”舒怡是真心想让大哥收了粟粟,思前想后了好几天还是又提了起来。

粟粟从小就跟着她,早已经是情同亲姐妹,就是不嫁大哥,她也定当是要帮她找个人中豪杰,让她从此一生平遂。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哪怕是把正室都是可以许她。”不谶脱口而出,“只是,她不愿意,我也就不想逼迫什么。”

粟粟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韧劲,脾气秉性都及其像自己的妹妹。其实,从某个角度,两个人也长得很像。提到自己的妹妹,他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赏。兴许是,他这个妹妹跟他淌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所以比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和妹妹更要亲近。他一直觉得,可惜妹妹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身,一定是大有作为。

“粟粟,是从小就伴着我。这个家,我交给她,放心了。要是哥哥有这个打算,那是极好的,我明日就跟她说说。”舒怡点点头,要是哥哥没有意见,那粟粟的工作她来做就好。

他们不知道,粟粟因为发现小姐睡不着,也跟着走了出来。这听见他们对话十分诧异,没想到小姐竟然如此看重自己。她本就心难受,不舍得小姐,如今听了,更是眼泪止不住了。

“小姐,”粟粟轻轻唤了一声,整个人跑了过来一下子就跪在舒怡的膝边。

舒怡有些愣住了,转而就明白了,把她掺了起来。可是粟粟不愿意起来,她只好把粟粟的头揽在膝上。

“小姐,你放心,粟粟一辈子就不出这个门,替你守好这个家。但是,我不想嫁人,谁都不嫁。”粟粟一时激动,说的也是语无伦次。

“傻姑娘,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大哥对你的心思。只是,会委屈你做小而已。”舒怡哄着,“再说了,我也会时常回来的。粟粟,不管你嫁谁,我一定也要让你风光大嫁的。”

“小姐,我说得都是真心的。”粟粟赶紧趁着月色想要发誓。其实,她也明白小姐的苦心,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哪怕下嫁了,也不想着以后会与人争宠。

舒怡点点头,也不再坚持下去,让她早点回屋子去睡了。

不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痴迷地听着戏,仿佛这些与他无关。舒怡转过头,征询他的意见,他只是微笑一下,又转过头去。

舒怡见哥哥的意思,也懂了,若是两人有心有意,自己也是乐于成全的。

这日,终于是到了她出嫁的日子。天还没亮,她就爬了起来,开始了繁琐的流程。沐浴过后,请得喜婆,开始给她绞脸。那边几个丫鬟轮流给她擦干头发,做盘发。脸绞干净,就开始一层又一层糊上个各种胭脂水粉,还有指甲上的豆蔻。粟粟和几个丫鬟开始给她穿婚服,一共七层。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多层,她瞬间不想说话了。衣服整理妥当,才小心翼翼地把头上戴上金冠,又用各种金簪固定好。随后,粟粟又取来金玉长链挂好,最后给她戴上了富贵锁的金项圈。

看着歪着头,画着浓妆都不真实的舒怡,粟粟忍不住笑了起来。舒怡翻翻白眼,假装气得鼓腮帮。粟粟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姐,有些恍惚了,好像回到了是许多年前。

这时不谶和铭鸢走了进来。他今天换了一身玄色喜服,头发梳得整齐,带着冠,脸上的虬髯胡子都给剃了。看着这么正式地哥哥,舒怡有些愣住了,好像是那年哥哥念书,放了学就会买些糕点带给自己。铭鸢今天也是特意穿了一身玄色礼服,虽然有些老气,但是贵小姐的气场还是足的。

不谶走了过去,单腿着地跪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肩膀,“来。上马。”一如,小时候,她吵闹的时候,哥哥便会背着自己在院子里疯跑,逗自己开心。

粟粟和铭鸢赶紧把她扶起来,倚靠上不谶的背部。不谶小心地把妹妹背了起来,另外两个人在一旁扶着。

“姐,你太重了,哥哥有点吃力。”铭鸢一边说一边做鬼脸,活跃气氛,免得大家太过于伤感了。

“你别胡说,你姐姐穿得厚,身上东西又多。”不谶赶紧反驳。

“姐,哥哥太偏心了。上次,我摔坏了脚,哥哥说他抱不动我,还说我是大姑娘这样不好。让仆人给我抬回来的。”铭鸢赶紧告状,逗得大家都乐了。

“行,你出嫁了,哥哥也背你,”不谶向铭鸢做了保证。

铭鸢点点头,“哥,我都记下了,不能反悔。”

就这样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舒怡送上了花轿。

舒怡的轿帘一放下,不谶的眼眶湿润了,他赶紧转过去,用袖子擦了擦。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随着轿子越走越远,铭鸢哭得伤心欲绝,不谶赶紧把她搂在怀中不停地安慰她。粟粟在一边也哭得伤心。三个人垂头丧气,回到了府中。府中一天也没开火。

舒怡坐在轿子里,头上的发冠实在是太重了,压得她头痛不已。她歪着头,想要靠一靠。可是,轿夫们按照当地的习俗,走五步摇一摇,摇的她都要吐了。

行过礼,拜过堂。舒怡被送进了洞房。她有些紧张,暗暗地绞着手。这么就嫁了,她怎么能不甘心起来?人也是她自己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思喝得不少,摇摇晃晃走了进来。舒怡一听到脚步声,立即坐直了起来。看她这么紧张,虞思笑了。为了缓解尴尬,他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才再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些吃的,递给她。她接过来吃了些东西,饿了一天,也没卸妆就吃了起来。

喝了合卺酒,舒怡还是有些尴尬。虞思笑笑,指了指外面。

“今天我去书房了。你早点休息。”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舒怡终于是送了一口气,开始摘掉各种饰品,卸掉脸上的妆,换掉了厚重的礼服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