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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军训

残酷的军训生活拉开帷幕。即使站在我们面前的是帅帅的兵哥哥,也无法弥补早起四点半,晚睡十点的魔鬼规定。

左亲亲还在赖床,“起来了,快点,如果你不想被教官拎出去的话。”我边穿鞋边冲上铺还在呼呼大睡的人喊道。

“啊,为什么会有军训这么不人道的事情!”左亲亲“腾”一下坐起来,脑袋一不小心磕到了天花板上,我看到她双眼噙泪,一副快要大哭的模样,很不厚道了笑了起来,她斜着眼瞪了我一下,恶狠狠地说道:“你还笑,这世界还有没有爱了

啊......”

我立刻绷住了嘴,不再发声,指了指墙壁上的钟表,已经四点十五了。

左亲亲边抱怨着边起床洗漱,换衣服。洗漱间里人山人海,看来第一天大家都起晚了。等到我们跑到操场上时,教官们已经整装等候多时了。

军训的每一天都很枯燥,辛苦。有时候一站军姿就是半个小时,不敢动一下,更不敢拨开因为出汗,贴在眼皮上的头发,连大气都不敢出,同系有个男生因为站军姿时稍微抬了下腿,大概是腿麻了,想活动活动,可是很不幸的被教官逮到,又全体延长了五分钟。

而每天,我们最喜欢的时刻,就是上午十一点半,和下午五点半。哨声一响,就能听到操场上欢呼雀跃的声音响彻云霄,这代表着我们一天的酷刑到头了,终于能歇歇了。如果这个时候你站在教学楼顶去看操场上的人群,你会看到乌泱泱的像成千上万只蚂蚁一样,飞奔去食堂,宿舍。

去食堂是练了一天,饿急了。

去宿舍的多半是女生,因为一天下来身上全是汗味,要赶紧回宿舍洗洗,这样晚上出来才能香喷喷的见人,见对象。

也有的一结束干脆席地而坐,躺倒在草坪上,这些人中包括左亲亲,迟念,齐依依,和我。我不知道他们,反正我是累极了,腿也酸痛极了,也不想去食堂吃饭,也不想回去洗澡,只想安安静静的躺在操场上,闭上眼睛感受天地之灵气,日月,啊,这时候还没有月亮。

我们有时候会躺很久,但是为了防止吃不到晚饭,左亲亲会派迟念和齐依依去食堂买饭,占位置。迟念是被我们嘴里的道德仁义给逼去的,而齐依依是自愿陪迟念去的。不过不管去几个人,只要我能吃上饭,我就很开心了。而趁这个时间,我会拿出偷偷藏到口袋里的手机,给徐宸发个消息,他这几天也在军训,不过他要很晚才能回复我,因为他训练时没有带手机。

有一次我终于打通了,是一个女声。她说她是徐宸的学姐,她叫顾倾荷。

这个名字我有印象,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说徐宸的手机暂时寄存在她那里,因为她不军训,只需要监督大一新生而已。我想问为什么徐宸的手机要寄存在你那里,但犹豫了半天,也没问。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想再听她讲话,还是不敢问,反正我没问。

徐宸也从来没解释。

军训还有两天就要结束了,我们虽然每天被教官压榨,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不过真要分别,心里也有万分不舍。这几天我们下午总是会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唱军歌。什么“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只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又或者是什么“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

不知为何,唱起这些军歌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些湿湿的感觉,我将这些感受讲给左亲亲,她却白了我一眼,“年纪大了,容易感动。”我竟无言以对。

没想到,一向身体素质良好的我,也能在站军姿时晕倒了。就那样眼前一黑,摇摇晃晃的栽倒在地,眼睛一开一合之间,我首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左亲亲和张璟雯,还有从一旁冲过来的迟念......

医护室里。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来,空荡荡的白色房间,右手边一个人影在那趴着,我努力睁开眼睛,是迟念。房间里除了我们两个人,只剩一些简单的医疗设备。

我用胳膊肘推了迟念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慢慢地泛出光来,“你醒了,暖阳,怎么样,头还晕吗?想喝水吗?饿不饿?”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

最终,我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扯动了下唇角,“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得先回答哪个才好?”

他愣了一下,神色才稍稍放松,站起身来朝门外喊道:“医生,医生,她醒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徐宸,这个时候徐宸在干嘛呢?五点零一分,他军训应该还没结束,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如果他知道我晕倒了会怎么样,会跑来看我吗?此刻他的手机还在那个学姐手里吗?他们什么关系,他喜欢那个学姐吗?

我心里堵得慌,想使劲地捶自己的脑袋,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徐宸了,我很想他。

“医生,她醒了。”迟念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校医室的女医生,她微笑着打了声招呼,简单了检查了一遍,对我说,“没事了,饥饿加中暑才导致的短暂性晕厥,回去之后要按时吃饭,要多吃饭哦,注意休息,行了,没事了,你再休息一会就可以回去了。”说完她拍了拍迟念的肩膀,出了门。

迟念看着我,一脸担忧:“你怎么不吃饭啊,以后我要多给你带点吃的,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说着说着他忽然停住了,不知道是意识到了什么,面露难色。

“可能是天热,胃口不好吧,”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宽慰道,“别担心了,还要谢谢你,迟念。”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连忙摆手,“不客气,我应该做的。”

“左亲亲呢?”我问道,“她还在军训吗?”

“她看到你晕倒,也跟着来了,还有张璟雯和齐依依,但是这么多人在这也没用,所以我留下来陪你,她们被叫回去了。”迟念解释道。

我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迟念。”

晚上迟念带我们几个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名曰改善伙食。左亲亲一脸狐疑的样子,瞅瞅我,又瞅瞅他,但也什么都没说。张璟雯吃饭吃到一半被男朋友的夺命连环CALL给叫走了,齐依依凑了过来,问我身体如何,我笑着说身体没事了,只要多休息就好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正跟左亲亲拌嘴的迟念,弱弱地问了一句:“迟念是个热心肠的人,对谁都很好。”

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了笑,想开口解释我们没什么,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徐宸。

“暖阳,你在哪?”那边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我心里一紧。

“我在外面吃饭。”我强压着胸口的那股气,淡淡的回答。

“我在你宿舍门口,等你,快回来。”他说完挂了电话。

左亲亲他们齐刷刷的看向我,“徐宸。”我说,但是这个时候徐宸怎么会来,难道是他知道我晕倒的事了?我盯着左亲亲的眼睛,她立刻放下筷子,举起双手,“我就简单的跟徐宸说了两句,你晕倒的事,”她越说声音越小,“我觉得应该跟他说一声,谁让你硬撑着不说的......”

“左亲亲,回来我再收拾你。”我起身跟其他人道了别,抓起包往外走,听到身后传来迟念的声音,“暖阳,我送你。”

“人家小两口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这应该是左亲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