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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梦中

整个棋局之中,暗波汹涌,杀机四伏,隔着一枚枚的棋子,仿佛能听见战场的萧瑟之音,仿佛能听见兵器摩擦的声音,南宫玄策手上的黑子往棋盘上啪的一放,白棋的局面一下子就崩盘了,大势已去,被围剿,被吞噬,不过短短一会的时间,胜负已分。

凤云尘用指肚摩擦着手中的白玉棋子,看了看胜负已分的棋局,笑了笑,将手中的棋子丢回了棋盒中。

“我输了。”

南宫玄策没有说话,默默的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个一个的拾了起来,放进了棋盒之中。凤云尘你将棋盘上的白子拾了起来,放入了棋盒之中,棋盘之上空荡荡的,仿佛这场棋局从来没有开始过。

“凤云尘,你我相识20多年,你什么样的性子,我最了解。我知道你不会和北燕勾结,也不会收兵买马,但是!朕容不下一个有财力可以招兵买马,有声望可以随时造反的人!”

凤云尘撰紧了拳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和自己兄弟相称20多年的人,是这样的陌生。

“不过朕不会让你背着千古骂名而去,你是我大梁的将军,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说完这句话,南宫玄策就站起了身,转身离开了牢房。凤云尘一个人坐在了桌子的前面,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棋盘,笑了。

“哈哈哈!”

“南宫玄策,好你个南宫玄策!”

这时候一个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了凤将军直呼者皇帝的名讳,听着他癫狂的笑容,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前面,收拾起了桌子上的棋盘和棋盒,端了起来,飞也似的逃走了。

凤清舞跪坐在父亲的旁边,伸出手想为父亲擦去脸上横纵交错的泪痕,但是这双手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看见画面一转

不再是这满目疮痍的牢房,其中也没有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腐烂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幽宁静的檀香。凤清舞看着华丽而不奢靡,素雅而不失稳妥的书房。

只不过是一眼就判断出了这里那里—勤政殿。

在自己做皇后的那七年里,自己曾经无数的日夜陪着南宫影坐在这里,站在那书桌的旁边为他磨墨,和他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调侃着这文臣们上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着又一处出现灾害,烦恼着边境不断地被北燕骚扰。

而这时坐在这位子上的还不是他,而是南宫玄策。

南宫玄策坐在书桌的前面,手中拿着一篇奏折。凤清舞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奏折上的内容,所说的是很简单,总而言之就是:“凤将军战死沙场,凤家军死伤惨重,惨胜北燕。”

凤清舞看着奏折上写的身死二字,不由得感觉有几分的可笑。

这时她才注意到了南宫玄策脸上的表情,他面无表情,怒目圆瞪的看着奏折,手紧紧地攥着奏折,生生地将奏折攥出了一道道的印子。

看着,看着他笑了随手将奏折丢到了一边,靠在了椅背上。

“死了好,死了好呀!”

南宫玄策仰面大笑,将手盖在了眼睛上,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他哭了…

这时,面前的南宫玄策消失了,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是一个坟堆,这是她父亲和母亲的墓,根据他们生前的要求死后她将他们合葬了。

这时候地面上还撒着纸钱,土包上的土也还是新番的,墓碑的前面还有一小堆纸钱刚烧完留下来的灰烬,这应该是他们刚刚下葬的时候。

凤清舞跪在父母的坟前,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这时候突然间一双脚从自己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凤清舞站起来了身,向旁边错了一步。

这时候她才看清楚面前的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用一句话决定了自己父亲生死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他身上穿了一件寻常百姓所穿的粗布麻衣,头上戴了一个稻草做的斗笠,左手捏了一坛子的米酒,右手拿着一个平常百姓吃饭用的普通的瓷碗。

他一屁股坐在了墓碑的前面,用手打开了酒坛子,将手中的碗放在了地上,抱起了酒坛子,酒坛子的酒哗啦啦的涌进了碗里。

他将酒坛子重新放在了地上,拿起装满酒的碗,双手举起,向前轻轻的倾斜倒在了地上。

碗中的酒全部倒干净了,他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瓷碗摔成了碎片,抱起了放在地上的酒瓶子对着嘴咕咚咕咚的开始喝,酒水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粗布做的麻衣一下子就被浸湿了。

他抱着酒坛子站了起来,将酒坛子中剩下的酒全部倒在了坟墓前的土地上。

“小子,下辈子离我远远的,别TM,再好端端的搭上一条命!”

他将酒坛子随手的往旁边一扔,坛子碰到了地,啪的一下就碎了,他看着地上破碎的酒坛子,哈哈的笑了起来,生生地笑出了眼泪,

“破镜不能重圆,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好,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好啊!”

“好啊!”

他一边像个疯子一样的笑着,一边摇摇晃晃地向站了起来,向后一躺倒在了地上,仰面看着天空。

凤清舞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到最后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候脚下的土地消失了,变成了没有尽头的深渊。

凤清舞的身体在黑暗之中疯狂的下坠,失重带来的难受感,黑暗带来的恐惧感,促使着她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了眼睛,坐在了马车上,额头还带着细微的汗水,梦中的一切在脑子中一遍一遍的回想,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记忆深刻,就像是自己真的亲身经历了这一切,而不是做了一个毫无相关的梦。

凤清舞喘着粗气,平复着自己杂乱的心情。这时候,一个手帕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凤清舞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手帕,用手帕擦了擦,而自己额头的细汗,靠在了马车上,这时候慌乱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