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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偶遇熟人

何进自小在宫里摸爬滚打长大,什么情况没见过,反应很快,赶忙小跑了过去,“呦呵,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就闹起来了呢?”

裴行之听到何进的声音,看到他同神医一同进门,脸上稍稍缓和,欲要开口,便被打断。

“咦?这不是谣丫头嘛!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啦?”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裴行之请回的神医,白须白发,道骨仙风。他随何进一同进来,自然而然看到了裴行之对面的亦谣。

何进和裴行之心中一惊,他们是真没想到,偏远山村的神医居然会认识亦谣,彼此对视一眼,一旦皇后和影文典的毒解了,为绝后患,恐怕……这神医不能留。

亦谣这里,何止是一惊,简直是好多惊,惊天霹雳,天要亡我?刚才还雷霆万钧的气势一下就没了,立刻将头低下,声音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那个知道她血液秘密的老头儿,他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大夫,您认识谣小姐?”何进最先反应了过来,笑着问。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当初她的病都是我给医好的呢!”老头有些炫耀。

亦谣腿有些抖,大脑飞速旋转,裴行之这么恨她,何进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知道了她的血就能解毒,她的小命十之**就交代在这儿了。老头每说一个字,都像在亦谣心上悬一个钉子,不知道哪颗会落下,好似俄罗斯轮盘一般刺激,该死的洛川,当初怎么能把这老头放走呢?傻吗!

“哦哦哦,呦,那真是缘分了,”何进两个眼珠子一转,“徐大夫,您医术高明,谣小姐什么病啊,能劳您大驾?”

“她不是病,是伤!我救她那会儿,整个就是一个血人,也不知道得罪谁啦,下手那么狠。”

“时隔半年您还记得啊!”何进故意把时间说错。

“半年吗?好像都一年多了吧。”

“那么重的刀伤您也能救活,不愧是神医啊!”

“刀伤吗?飞刀要是也算是刀的话,确实是刀伤没错!”

亦谣咬着下嘴唇,何进已经在套话了,这老头说的和何进想问的虽不是一回事儿,万幸她当时编故事的时候并不是凭空捏造,暂时没什么破绽。

“哎,我说丫头,你这将军府待得好好的,怎么跑到这儿了,还把裴尚书气成这样,少将军知道吗?”

“少将军……”

“你治的伤就是他打的,我和洛川已经没关系了。”亦谣打断何进的话,抬头朗声道,她不知道何进继续问下去,这个老头能说出来什么,所以她决定先发制人,同时,她好像记起了,这老头有个不大不小刚刚好的缺点。

“是呀是呀,徐大夫您不知道呢吧,伤谣小姐的就是少将军,是我们殿下救了她,她现在啊和少将军已经没关系啦,是我们殿下的贵客。”

“贵客?”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亦谣。

“误会,这纯属是我和裴尚书之间小小的误会!”亦谣笑着抬头看向裴行之,眼神甜美中泛着恨意。

裴行之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何进心里的小九九也在乱打,他不知道亦谣这个笑容背后的意思,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不过,他还是顺着亦谣的话往下说了。

“对对对,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何进一个示意,让侍卫把亦谣放开,“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怎么也不拦着!”

几个侍卫立刻跪下,“属下知错!”

何进随后躬身笑着对裴行之,裴行之闹到刚才那个地步也正不知如何收场,他还真不能现在把亦谣杀了,这会儿看到台阶,又嚷嚷了几句,意思是亦谣不敬必须教训,看在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之类。何进小心赔着笑,“这事儿啊,主要还怨老奴,谣小姐不认识您,多有得罪,老奴应该陪着进来才是正理儿。”

在何进示意下,侍卫松开对亦谣的限制。可亦谣刚刚被放开,几根银针立刻飞出,直冲裴行之背后几个大穴,何进没有回头,扶在裴行之背后的手大袖一挥,亦谣的银针变了方向,全数刺一旁的柱子上。

老头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亦谣身边,拉着亦谣还要射银针的手,把她按的坐下,“来来来,我先给把药上了,放心,咱是老关系了,这次给你免费。”

亦谣挣扎了几次想站起来,老头力气之大,亦谣根本无力抗拒,鼓鼓嘴,不再动,死死盯着裴行之,任由老头给她上药。

老头仔细看看亦谣脸上的伤,从药盒中取出一种蓝色透明药膏在亦谣脸上涂了厚厚一层,“丫头,你这小模样要不是遇到我,想必是要废了呀!”

亦谣没有理他,还是盯着裴行之看,脸上冰冰凉凉的确比刚才舒服多了。

老头换个方向挡在亦谣眼前,左右看着亦谣脖颈,鼻翼微动,觉得哪里不对,先把蓝色药膏涂在亦谣脖子被刀砍的地方,又从药盒中取出一瓶药水,涂抹亦谣整个脖颈,味道过于浓郁,亦谣皱眉躲开,“老头,你行不行,我这边没受伤!”

“有你这么和救命恩人这么说话的吗?这可是我新研制的祛疤药水,你看看你脖子里的旧伤,肯定没用过药,我就奇怪了,人家姑娘都怕身上留疤,千金求药,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你!”

亦谣刚想和老头生气,老头转身就向裴行之行礼,裴行之示意老头免礼。

“尚书大人,您能请到这丫头,还愁什么解药啊!既然尚书大人另觅了高人,老朽就不班门弄斧了,这边先告退了。”

裴行之和何进交换眼色,一方面,徐大夫误会了,以为亦谣是来这边解毒的,另一方面,连徐大夫都这么说,看来亦谣这丫头用毒本领不是虚的,“徐大夫,你就别谦虚了,谣小姐所需的解药材料实在有些难备,这不才求到您吗?”

“啊?”老头看看亦谣,又看看何进,有些不懂了,“她还需要什么材料?”

“不……需要吗?”

“有她在还要什么材料啊?她……”老头一头雾水。

“老头!”亦谣高声打断,“你看病不要诊费吗?”亦谣一拍老头的肩膀,曾经特别讨厌他贪财的模样,此时看来竟无比可爱!眼皮一眨,翘着二郎腿向后一靠椅背,“你不是想知道,我刚才怎么得罪尚书大人了吗?其实也不能算得罪,就是在诊金上有点儿小小的误会。”

“诊金?”老头眼睛红了红。

“是呀,说好了解毒费千两,可裴尚书说的是银子,而亦谣我一直以为是黄金呢!”

“千两?”老头眼睛彻底红了,转头看向裴行之,眼中多了几分怨念,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他本以为自己诊金够高的了,可和亦谣一比,别说黄金了,他的诊费千两白银都不到,而且他还要治疗两个人,这不是亏大了吗?

“唉?老头,你这妙手回春的,尚书大人给你多少黄金啊?”

“我……”

亦谣没给老头说话的机会,“而且呀,我今天来就是和尚书大人谈此事的,没想到尚书大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我一个小丫头,说什么一文不给了!”亦谣煞有其事的吓唬老头,“你看我这脸,唉,你可要注意啦!”

“不给诊金?”亦谣说了一大堆,老头总结这几个字说的尤为重。

这老头别看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底子里最是贪财,这会儿听亦谣一说不给钱,脸色立刻就变了。

“谣小姐,这话怎么说的,您自来府上,咱们一直可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可从来没说过诊金的事啊!”何进听亦谣越说越不像话,忙解释。

“你看吧,”亦谣一耸肩,“都不承认了!”

“不是不是,”何进意识到说错话,“您是府中贵客,只要能治好殿下,您想要什么都行。”

“一派胡言!”裴行之气的站起来,这女子毒害典儿,还敢骗他请回来的神医!“徐大夫,您放心,我答应的诊金一分都不会少!”

“他以前也是那么和我说的,现在赖账就是不给,要不然,你懂得,凭我的本事,解不了这种毒?”亦谣在老头肩头,小声鼓动。

老头皱着眉,亦谣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啊!而且即使全数给了,也不如亦谣的多呀。

“你!”裴行之怒斥亦谣。

“不然你为什么打我?”

“我……”

“我什么我,有胆子你把原因说出来啊!”

“不……”

“不就是钱吗?你要是实在缺,小爷我不要了!”

亦谣一串连珠炮似得说话,把裴行之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原因?原因他怎么说!眼看徐大夫眼中的退意越来越浓,看亦谣这态度,再想让她诊治肯定是不行了,这要是徐大夫也不干了,那该如何是好,情急下一把解下随身佩戴的玉佩,交给何进,何进赶忙递给徐大夫,“这玉佩成色你可看好了,千金难换,远远超过诊金数额,您先收好,若是到时不付诊金,你拿着玉佩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