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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霸气侧漏卖保单

关键的时候还得看王君可自己。

他准备先啃掉这块硬骨头,其他的就不在话下。

李蒙是李林甫的干儿子,每年有很多的炭敬,多年积累下,让李林甫觉得他很有孝心,就认下这个干儿子。

李蒙在东市非常嚣张,头上有当朝宰辅照着,眼睛都是朝上看的,一般的官员他都不看在眼里。

东市虽有市丞官员,但还得巴结李蒙,对于他那些非法经营的商品,走私过来的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家很豪的四海绸缎铺就是李蒙的店铺之一。

他在东市有盐铺,有油铺,蔬菜水果铺,一个人占了十几家大铺面,由于他善于奉承,官府衙门也在他的店中采购。

十几年下来,李蒙挣得一份很大的家业,可以说有钱有势。

他儿子李肃义也仗着家里的势力,横行无忌,与牛察,吴有德,还有以前的王君可勾结在一起,祸害东市的商家。

王君可一身绛色的锦袍,慢悠悠走到四海绸缎铺门口,打量了一下那高高的,长长的丈二幌子,李林甫亲笔写的四海绸缎铺。

今天开始,我要抽李林甫的脸面,别人不敢,让我来!

徐冰在他后头跟着,心里有点麻麻的感觉。

以前是对付那些没根基的,好欺负的,现在面对的可是大有来头的,小舅爷脑袋真进水了?

“去,叫掌柜的出来。”王君可望着那块很豪的牌匾,对徐冰说。

徐冰给自己壮胆,摸了一下腰中悬挂的长剑,心里有底气,他用长剑敲了敲朱漆大门,大声喊道,“掌柜的,快出来见客!”

“谁啊?鬼吼鬼吼的,没见到大爷正忙?”李蒙出来的时候,看到是王府卫士,气焰突然消失,一张肥脸立即绽开笑意。

“原来是侍卫大哥,请过来喝茶。”

“喝茶就免了,我们小舅爷叫你呢。”

李蒙猛然见到王君可,心中五味杂陈,三分愤怒,一分忍耐,一分畏惧。

“原来是犬子的好友,不知有何见教?”

“李叔啊,你儿子犯了砍头的大罪了,你还不知道?”王君可恐吓着。

“贤侄,切莫吓唬老叔,老叔可不是吓大的,不就是要买保单吗?老叔不稀罕那个,什么保不保的,有个卵用?”李蒙的肥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他一直在按捺火气。

“老叔,这就是你不对哦,我的一片好心,被你看做没卵用,是不是有点不给面子?”

“老叔就是给你面子,才搭理你几句,一般人,早被老叔赶走了。”

出来三个人高马大的伙计,“掌柜的,是不是有人想找茬?老子灭了他。”

“那就看他长不长眼睛了。”李蒙狠辣一笑。

跟我玩,老子玩死你,不就是没有用的寿王罩着你,老子上面有权倾朝野的宰辅大人。

“老叔,我看是你不长眼睛吧?跟你乖儿子一样不长眼睛。”

王君可拿出那张画字签押的单子,在李蒙的眼前晃了一下。

“你儿子出言侮辱贵妃娘娘,被我们几个亲耳所听,他立下字据,还有牛察和吴有德两人的供词签名,为了照顾李叔你的面子和我跟李肃义多年的友谊,暂且没有告发,你是不是想要逼着我去告御状啊!想要抄家灭族啊!”

周围的客商聚集的越来越多,好看热闹,王君可竟然敢找茬李家丝绸铺?两条狗咬架有看头。

人越多越好,越有轰动效应。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李蒙懵在那里,做声不得,侮辱贵妃娘娘,那是全家砍头的死罪,龟儿子,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被人拿住把柄。

“贤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他腆着老脸笑着,笑的比哭还难看。

“本来是有话好好说的,可是我在茶楼的窗口,分明看到老叔,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那我就不好好说了。”

“你说的是马侍卫的事,都怪我,都怪我,李泉,赶紧拿钱过来,我买保单。”

马贲几个背着钱袋吃力地过来了,“小舅爷,你也来了,差不多都快卖完了。”

“还剩几张?”

“不到十张。”

“只剩这么点,晚上给你们庆功。”

马贲把剩余的保单交给他,只剩八张。

“老叔,你看,就只有八张,这样,看在我们多年的交往,卖别人一张是一千钱,那卖给你嘛——”

“好说,好说,打个折,八百钱,我不介意。”

“呵呵,你把我们多年的交往看得太单薄了吧?”

李蒙一阵窃喜,“如此便好,贤侄是要送给老叔啊,多谢。”伸出肥手去接保单。

王君可留意到李肃义到了。

就是这个时间点,让你看到我更开心,当你面抽你爹!他狠狠抽了过去。

李蒙走过来的时候,他儿子肿胀着脸正好回来,从人群中钻进来来的一刻。

李肃义还以为他家出事了,其实真是出事了。

然后他看到了王君可对他爹做的那一刻,是他人生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刻。

他发现他曾经的猪朋狗友,现在的对头,一记耳光抽在他爹肥肥的黑脸上,肥肥的肉在颤栗着跳舞。

声音噼啪清脆,估计三条街都听到了。

“贤,王八犊子,你敢打老子?”李蒙确实有点懵了,一边脸被抽得火辣辣的痛,另一半是凉凉的。

“还敢还嘴骂人?”

另一边被抽得更响,一颗金黄色假牙飞了出去。

天啊!李掌柜都被收拾了,王君可真够狠的,这两下让围观者侧目,心中震惊。

李蒙是有大背景的,王君可都敢收拾?无形中也有一种痛快。

谁被收拾都是一种快乐,最好两败俱伤。

李蒙真是怒了,他喊道,“给我打!”

就见面前一晃,那张他儿子签字画押的纸张震住了他,突然又被收回,王府侍卫也拔剑而来。

他赶紧制止,摸着红肿的肥脸,“给我打赏。”

王君可不做声,他正看着李肃义那张扭曲的面孔。

“我的贤侄哎,你就饶了我吧,我就肃义这么一个儿子,你开口说,要多少?”

“我说了,我们有交往,但是交情不深,卖给你就是十倍,每张万钱,八张就是八万钱,有点重,我扛不动,换成金子,银子的,我不拒绝。”王君可低着头摩挲着手指。

“爹!”李肃义扑了过来。

被他爹踹了一脚,“都怪你这王八犊子,给老子惹祸。”

李蒙突然又很心疼,儿子看样子去宰相府也被打了,鼻梁塌了,鼻孔都是血污。

他又羞又怒,又恨儿子不争气,但还得忍着,人家是王府的小舅子,他的靠山再硬,也不会去跟王府对抗。

八两金被恭恭敬敬送到王君可的手上。

王君可捏住,还用牙齿咬了一下,“老叔,不是不相信你啊,我真怕是假的。”

他又看了一眼李肃义,“嘿呦!这不是我的好兄弟嘛,怎么一会没见,脸上又挂彩了,被谁欺负的?跟兄弟说,兄弟给你做主。”

接着很友好地搂住李肃义的肩膀,他低声说,“看看,你爹就是因为太豪横,我实在忍不住,轻轻地摸了他一下,还是看着你的面子上,要是其他不长眼的——”

王君可犀利的眼神突然扫视围观者,吓得那些没买单的商家赶紧跑了回去。

“本公子会打断他们的腿,来,给哥笑一个。”

王君可拍拍他的脸,然后捏了捏,“怎么比哭还难看,你真是你爹生的,没劲。”

李肃义死的心都有,他去李林甫家,干爷爷不仅没有安慰他,还甩了他几个耳光,踢了他一脚,正中鼻梁。他实在搞不懂干爷爷怎么打他,只听李林甫说,“你个龟孙,为了帮你,老夫差点被你害死!”

他丢了魂一样的回来,又撞见老爹被王君可打,他父子俩都被人打了,这是什么天理啊?

他眼睛一黑,天旋地转,栽倒在地。

“我的儿?你怎么了?”

看这个伤势,身体和心灵都遭受摧残,得躺个把月,李蒙心疼的被人挖走心肝一样。

王君可他们已经走了。

市丞带着几个吏员假装刚跑过来。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你看看,你看看,还有人胆敢欺凌李员外,人怎么跑了,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

市丞心里高兴,你李老板也有今日,苍天啊大地啊,感谢王君可给我出了一口气,他冷嘲热讽一番,带着几个吏员走了。

李蒙的眼神射出狠毒的目光,看着王君可离去的方向,心里发着毒誓。

“小舅爷,你真是高,现在还有哪家商家不敢买保单的,就收拾他。”

“搞定东市,那就轮到西市,咱们跟着小舅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徐冰和马贲一伙经过此事,对王君可的敬仰又多了一份,绝对是高山不可仰望,海水不可瓢舀。

“小舅子这手真高,人家是杀鸡骇猴,他是杀猴骇鸡,果然是非常手段,佩服佩服!”

“我也没想到那张口供的厉害,原来是用在这里,小舅爷真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两人的吹捧让王君可飘飘然,太舒服了,天天有人捧着。

“你们身上的钱袋重不重累不累?”

“不累,一点都不累!”

“你们不累,我以后累,那么多钱,我怎么扛得动?”

这些话让王府卫士差点跌倒,还有嫌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