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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命案?

端午节后天气越来越热了,和往常一样,李天佑吃过早饭后一边看书一边等吴涛过来。

巳时过去半个时辰了吴涛还没来,看来今天是不会来了,之前吴涛有公务的时候也会不来,所以李天佑也没在意。

青霉素的提取也陷入了瓶颈,后续过程中需要用到活性炭和酸性液体,酸性液体李天佑打算用山西老陈醋试试,但是活性炭有点不太好弄,李天佑正在尝试各种方法制备活性炭。

中午李天佑正坐在床上吃饭,吴涛和孙玉柱联袂而至。

“今日上午,有人报案称怀疑家里刚出生的婴孩被接生婆及大妇所害,而接生婆及大妇均矢口否认。检验官检验婴孩尸体后未发现死因,县令邀我去看过之后,我也没有发现死因,不知天佑可有办法?”吴涛进门后直截了当的问道。

“额,我也不知道,得看过尸体之后才能决断。”李天佑愕然道。

“那劳烦天佑随我们走一趟。”吴涛说着就要和孙玉柱一起将李天佑扶下床。

“哎哎,稍等一下可以吗?我还没吃完饭呢。”李天佑急道。

“先办正事,事情办完以后俺老孙请你上悦来居吃。”孙玉柱作为县公安局长,发生这种事情他比谁都着急。

最终李天佑被吴涛和孙玉柱加架到了门口,只见张家门口已经候着一辆马车,这个马车和之前李天佑坐的牛车可不一样,这个马车是有车厢可以遮风挡雨的。

马车边除了车夫外,还有两个着圆领青袍的差役牵着马等候在一旁,看到吴涛和孙玉柱出来后马上作揖唱喏。

两个差役帮忙把李天佑扶到马车里,骑马跟在马车两侧。

吴涛和孙玉柱也一起登上了马车。

在路上,李天佑大概了解了基本情况。

原来报案人名叫沈义,是沈家的男主人,他在父母的安排下与正室结婚已经六年,但是正室未有所出。三年前,沈义娶了一房妾室,是他的青梅竹马,妾室婚后不久就怀孕了,但是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就小产了,大夫当时诊断是由于妾室身体太弱的原因,沈家人也没有多想。去岁,妾室再次怀孕,沈家人怕上次小产的事再次发生,所以衣食住行处处小心翼翼,终于十月怀胎,在昨晚临盆的时候,大妇以妾室体弱,看看有没有可以照应的地方为由,进产房帮忙。但是后来孩子出生后,大妇抱着孩子出来,哭着说孩子生出来就是死婴,接生婆也说孩子生出来就是死的。

但是这时候妾室虚弱的从屋里跑出来哭喊着说明明孩子是活着的,她还听到孩子的哭声了,怎么就死了,一定是大妇把孩子害死了。

大妇却说是妾室知道孩子死了受到了刺激,在说胡话。

沈义也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不过他在外面好像也隐约听到了一声孩子的哭声,但是不确定是孩子的哭声还是妾室生孩子的喊叫声。

怀疑之心一起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沈义开始他联想到第一次妾室怀孕的时候,也是正室很殷勤的照顾,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会不会第一次小产也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报了案,就想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李天佑听着沈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正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李天佑被吴涛和孙玉柱扶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很有气势的大门,大门上方正中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写着“沈府“”二字。

大门口两侧各站一位差役,禁止相关人员出入,如果真的是命案的话防止嫌疑人逃窜以及和外面的人通风报信。

差役显然认识吴涛和孙玉柱,作揖唱喏,并未阻拦。

进入大门以后,李天佑才发现刚才的大门除了大之外,还是很低调的。

院子里的各种建筑物处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曲水,李天佑居然还在院子中间看到了喷泉,也不知道目前是根据什么原理做出来的。

穿过好几个院子,李天佑都有点绕晕了,终于停在了一间屋子门口。门口同样站着二哥差役,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话。

“昨晚的婴孩尸体就在这里面。”吴涛一只手扶着李天佑一只手推门而入。

偌大的房间正中摆着一个高高的桌子,有点像古代的香案,除了这张桌子,其他什么物品都没有。离门口较近的地方站着一位穿差役服装的人,正拿着毛笔记着什么。在桌子旁还站着一位穿普通百姓服装的人,正低头看着什么。

两人看到来人后,马上作揖唱喏。

“这位是县城的检验官。”吴涛指着穿差役服的人对李天佑说道,又指着桌子旁的人说道:“他是这次尸体检验的隶臣。”

在唐朝以前,包括唐朝中前期,还没有仵作这个词语还没有出现,仵作的工作是由平常负责尸体殓葬的人员兼职的,这类人一般都是些犯了罪或者被犯罪之人殃及的犯人,男犯人被称为“隶臣”,女犯人被称为“隶妾”,这类人在古代社会中地位非常低,平常主要负责殓葬尸体,有命案的时候会帮助检验官检验尸体。

检验尸体的时候,检验官是不会动手的,主要负责记录验尸过程,检验翻动尸体由隶臣妾负责。

李天佑被吴涛扶到桌子旁边,孙玉柱站在屋门口不愿意进来。

李天佑右臂被吴涛扶着,不能亲自动手检验尸体,所以由李天佑指导,隶臣负责翻动尸体。

李天佑按照现代法医尸表检验的流程指导检验婴孩的尸体,重点检查了婴孩的头部、颈部、及口鼻腔处,翻开眼睑也仔细看看了,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要明确死因得解剖才行了,李天佑想到,一些年老体弱的人,尤其是新生儿,在受到致命的伤害时,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比如捂压口鼻等方式,体表经常看不到什么外伤,也是正常的,这就需要解剖后才能确定死因。

“尸体表面看不出什么,需要解剖才能确定死因。”李天佑扭头对吴涛说道。

吴涛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最近这些天他跟着李天佑学习系统解剖,对解剖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听到需要解剖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但是这时屋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喝问:“何人在此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