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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朝生与暮死

在纷飞的桃花雨中,两人安静的看着纷飞的桃花雨。

无念只是低着头,安静的看着,已是落了满地的桃花花瓣。

而,施叶则是看着面前,桃花纷飞而落中,一身青色道袍身形如玉的无念。

轻柔的风,阵阵的拂来。

风,很是温暖的吹起无念的道袍。

突然,施叶觉得此时此刻桃花雨中的无念,用一句来形容,那便是仙风道骨。

施叶看着面前的无念,她想,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在桃花雨中看着无念。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幸福,这个词很是简单。

对于,一个乞丐来,能吃上一顿饱饭,是一种幸福。

对于,一个农人来,能得到好的收成,是一种幸福。

对于,一个商贾来,能赚上很多钱财,是一种幸福。

而,对于,下第一的杀手来。幸福,二字是很难的。

一个整日里,拿着冰冷无情的刀剑,不停的杀人,本来就是一种罪孽,一种煎熬。

种下那么多罪孽的人,能有幸福么?能得到幸福么?

也许,能。

也许,不能。

我想,那时的施叶,看着在桃花纷落如雨中的无念,一定是很幸福的吧

清风吹桃,似雨纷飞。

美丽的时刻向来是短暂的,正如,幸福的时刻往往都是短暂的。

很快,清风,没有拂来。那美丽粉嫩的桃花林中,也没有那粉嫩桃花纷飞如细雨一般翩然而落的场景。

无念微微抬眸,看着边的太阳,已经西斜了。

无念对施叶道。

“时辰不早了,太阳要落山了。施主该回木屋了。”

“嗯。”

其实,施叶不想离开的。

但是,她怕无念心中会烦她。

于是,她便点头答应了。

他们离开了桃花林,离开了那个刚才纷飞如雨下的桃花林,离开了那么一瞬很是美丽很是幸福的地方。

走在回木屋的山路上。

无念走在前面,施叶跟在他的后面。

她脚,踩着青石阶梯的山路。

她眼,看着身形修长青色道袍的无念。

施叶想起,刚才无念对她的话,她想要是有一,无念对她,我们该回去了。那该有多好啊,即使,让她死她也是愿意的。

我有些惊异的看着,面前的弱水。她讲这话时,她的脸上,洋溢着竟是幸福的笑容。我心中很是明白,施叶对无念不仅仅是喜欢了。她对无念已是成了爱。

我虽然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没有爱过一个人。但我看过不少的戏本子。上面,当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子的时候。这个女子会变的很是痴傻愚钝,甚至,会做出一些傻事。

这又让我想起了,花堤巷里的君柳衣,那个痴傻苦苦等候三十八年的女子。现在的施叶已是深深地爱上了无念。

我心中总有这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总是觉得要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施叶的身上。虽然,我与施叶相遇,很是不愉快,甚是可以很是惊恐。但是,我总是觉的这个女子,让人觉得很是怜惜。

或许,是因为她是杀手的缘故吧。

或许,是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君柳衣的影子吧。

也或许,是我生心善。

故事仍在继续

回去的路上,施叶知道,自己每走一步,便是离木屋近一分,也是离无念分开早了一分。

施叶不想那么早回到木屋,她不想又是自己一人待在木屋里,更是不想一个人在木屋度过等着明日再见到无念的漫长时光。

于是,施叶故意放慢了脚步。

即使,她知道这样做是无济于事的。

但是,她起码可以和无念相聚的时光多那么一点点。

前面无念的步子,是依旧不变。

没过多久,他们之间便是拉开了距离。

或许,听到后面的步子声,渐渐远离。

无念便回头看着后面,他发现施叶离自己的距离,已有了十几个台阶了。

施叶看着无念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她是故意的,心里有种鬼事,心中是很虚的。她不敢与无念眼眸对视,只是把目光看向一旁。

他们二人,就这样站着。

虽然,施叶是杀手界最好最快的一把好刀。但是,她与修行多年的无念还是不能比的。

无念是得道的法师,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很是泰然自若的。

虽然,施叶是下第一的杀手,也是很淡定的主儿。但是,她面对心爱的人,她的淡定还是输给了无念。

施叶不想忍受这种气氛,她便言语闪躲着着。

“那个无念,你是知道的。我,我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是,我体力是不比以前了。所以,我走路比较慢。我我们能不能不要走那么快?”

我想:施叶,虽是杀手界第一的杀手,杀饶技术是撩的。但是,这谎胡编的技术,还是很逊色的,远远不以及我!

无念的步子是不快的,施叶这样的借口是粗糙的。

以无念的智慧,他不会听不来施叶再谎。

但是,无念没有揭穿她的谎言,他只是淡淡的吐了一个字。

“好。”

听到无念的那一声好字。

施叶胸口的那颗不安的心,算是平静下来了。

她嘴角弯起一道笑容,看着无念。

“无念,你人真好。”

她想无念听到这话,会以点点头或是嗯一声来回答。

但是,无念只是淡淡的了一句。

“出家人,都是以慈悲为怀的。”

听到这么一句的回答,与自己想的结果不一样。当时,施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她没有告诉我。但我知道当时她的心情一定很是难过复杂的。

施叶没有什么,只是与无念并肩的一起走着。

一步一个石阶。

时间是匆匆的。

边的太阳,已经落了一半。

他们二人走完了石阶,还有一半的路程,便到了木屋了。

施叶眼角无意间瞥到一旁的水洼中,上面漂浮着一些生物。

施叶是杀手出身,视力是极好的。她定眼仔细一看,原来那些漂浮的生物,是蜉蝣。

蜉蝣,是一种万物间极的生物。

它不只是身形,更是寿命短。

蜉蝣者,日出,而生日落,而亡。

一生只有一日的寿命,怎么会不短?

看着水洼中那些漂浮的蜉蝣,施叶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啦。顿时,她心中竟然生气一丝哀凉。

她是一个杀手,一个杀手的心中,不会有什么感情变化的。

现在,她居然心中有了哀凉,她这是怎么啦?难道是许久没有杀人了?

她的反常,引起一旁无念的察觉。

无念看着她,他清冷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

“你怎么了?”

施叶看着水洼中的蜉蝣,道。

“无念,你看那些蜉蝣。现在太阳要落山了,也就是它们的死期了。朝生暮死,他们,很是可怜。”

无念看着水洼中漂浮的蜉蝣,他只是淡然的着。

“一切皆是命理,一切皆有定数。你不必心中悲凉,它们有它们的定数。时候不早了,还是快些走吧。”

完,无念没有等施叶回答,他便迈起自己的步子。

看着与她又拉开一些距离的无念,施叶心中有着淡淡的哀凉和一些恼恨。

哀凉的是,无念陪着她回来木屋,他对她只是担心而已,并没有别的心思。

恼恨的是,无念是出家之人,看到蜉蝣的尸体,不是应该心中悲叹么?为何只是冷冷的着,一切皆是命理,一切皆是定数。

想着无念刚才的那一番话,施叶才明白了,无念之所以要陪着她走这段路。那是因为他怕施叶身子不好,万一在回木屋的路上,她身子不适犯了病,晕在路上怎么办?

这就像捡了一只受赡动物,辛辛苦苦把它的伤治好,自然是要关心的,要是不关心,出了什么叉子,就白浪费一番心血。

明白了这层道理,施叶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笑容。

我是很明白施叶,当时的心情的。她心中对无念有着情丝,可无念对她只是关心,仅此而已。试想一下,你喜欢一个男子,整日与他相处。你对他的情丝与日俱增,而他对你只是担心,别的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悲苦,是怎么的难受啊!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这施叶是何等的重口味啊!居然喜欢上一个看破红尘的道士!就算是那个道士救过你一命。就算是,有一句古话叫做,救命之人,以身相许。但是,你也别许错人好不好啊!

我:他无念是一个道士啊!一个得道的法师啊!法师是什么?是无欲无求,看破红尘的!他都能看破红尘了,心无杂念了,他还会接受你的爱慕之情么?

我:他一个道士,是要长伴青灯,孤独终老的。他是吃着斋,念着经,不能动凡心的。施叶你这样爱慕无念,你确定你自己不是在作死么?不是在找死?

我在心中的这些腹诽,自是不会与施叶听的。要是,施叶知道,我那样她。她一定二话不,刷的一下,把她那把冰冷的刀子,架到我的脖子上。然后,她微微一用力,将我杀死。我还那么年轻,我可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