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离开后有打电话给我，我大概估算下时间，就过来了。”他像是长了双顺风耳。
司祈祈有点惊讶：“你耳力这么好？”
“眼盲心不盲。”他随口答。
“你是瞎的？！”司祈祈瞪大眼。
顾莫衍坐下的动作一顿，片刻道：“是啊……”
司祈祈跑到他面前，纤细的五指在他脸前晃啊晃，晃啊晃，“真看不见？！”
顾莫衍懒得回她的问题，“布菜，然后喂我。哦还有，你的菜里最好没下乱七八糟的东西，门外有我的私人医生。”
接着提醒道：“用公筷。”
司祈祈：“……”有钱真是牛皮。
眸光一转，她计上心来。
“放心，我待会儿有事想找你商量，又怎么舍得毒死你呢！”
说着，当着他的面，她拿着筷子夹了一箸菜先喂进自己口中，其间特意将唇到碰筷子。
然后，将自己碰过的筷子直接夹了一箸菜递到他唇边。
“吃吧。”
做这件事时，她全程盯着他面具下露出来的双眼。
她可不是朵小白花，人家说啥她信啥，是真是假，一试就知。
顾莫衍启唇，唇边几乎要沾到菜时，他又忽然顿住，“你不会故意拿自己用过的筷子来喂我吧。”
司祈祈得意的表情僵了下，“……”
“我才不会把我的筷子拿给你碰！快点，手都举酸了。”
微微犹疑一会儿，顾莫衍缓缓探身，将筷子上的菜送进口中。
见顾莫衍安静地咀嚼饭菜，司祈祈摸着下巴，双眼直勾勾盯着他，心中只觉得不可置信。
她像是随口唠两句，“既然你眼睛看不见，那为什么我看你走路都不需要人跟着？”
“这是我的公寓。”顾莫衍将菜吞下后，道。
言下之意是，他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不需要别人引路。
“还有，我不喜欢蒜的味道。”
“……”司祈祈：“哦，谁知道你不喜欢蒜的。”
“金姨没有把表拿给你？”他问。
想起那叠纸，司祈祈头有点疼，随口编了一句糊弄：“……我还没看完。”
顾莫衍复低头，“继续喂。”
吃饭过程中，司祈祈没忍住嘴馋，抄起公筷给自己夹菜。
就这么一边喂别人，一边喂自己，两双筷子换来换去地用。
“鸡蛋。”顾莫衍有时也会提自己想吃的东西。
“哦哦。”司祈祈利落地伺候，等他吃了后，她忘了换筷，直接去夹片鱼，送进自己口中。
她津津有味地吃着，全然没发现，对面的人已经愣住。
司祈祈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嚼累了，想休息下。”他迅速恢复如常，开口：“鸡肉。”
“行，等我吃完这口哈。”她含含糊糊地应答。
……
两人吃完饭，顾莫衍去洗澡，司祈祈自觉地收拾餐桌，然后自觉地将碗筷……丢进洗手池。
等其他人来洗。
在顾莫衍洗澡的期间，她心头又冒出一计。
大概估算了一下客厅沙发的重量，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
半小时后。
浴室门缓缓被打开，雾气氤氲中，顾莫衍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司祈祈下意识抬头看他，接着，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