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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石岭风波

夜黑无月惊风吟,花开未半暴雨惊。

佘赛花一行人坐着马车行了数日,终于来到这忻州地界。话说这忻州,东靠小五台,西连官帽山。山势峻险,关隘雄壮,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亦是太原通往代、云、宁、朔的交通要道。

而这石岭关,又叫白皮关,又在祈州通往辽国的要道之上,是祈州地势最险要的地方。只见一山高耸入云,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上山,两边和后山都是悬崖峭壁。

上石岭关不能行马车,因此佘赛花等三人下车步行,刚走几步,只见前有一山门,山门的两边有一对联,上联是:行云布雨请龙王,下联是:恩山泽海数令公。

延珏道:“不错!长眉令公之名,名不虚传!”话音未落,山门之后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走了出来,为首一个道:“哼!竟敢来我石岭关捣乱,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便要冲过来拿人。

佘赛花目光一闪,道:“这位兄弟误会了,我是佘赛花,特来拜见马令公。”

这汉子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竟然双目通红,如同要噬人的野兽一般。喝道:“佘赛花,枉我家令公与你夫君同朝为臣,你竟然下此毒手,我,我杀了你!”说罢,一刀竟直奔佘赛花而来。

杨小七冷哼一声,敢对他母亲出手,真当自己是泥捏的吗?当即长枪一挺,只见的“当当当”几下碰撞,那汉子力量敌不过自己,被震退了去。

谁知那汉子哼道:“果然是杨家枪法,够霸道!”说罢,他手中长刀招式一变,突然只感觉刀势变得纷繁复杂,落英缤纷,而简单至极的杨家枪法显然不适应这变化,一时间,小七就被连连压制,左支右绌,落败不过是时间问题。

杨延珏一看,手中长枪一探,以力破巧,以点破面,一出手就让那汉子只有招架的分,长枪回转,运用自如,根本不拘于一招一式,转眼之间,枪头已抵在那汉子的喉咙上,只要再往前一寸,便能取其性命!

佘赛花适时的道:“七郎,住手!”顿了一下,又对那汉子道:“不知佘赛花哪里得罪了马令公,还望你说个明白!”

那汉子道:“你做了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杨延珏道:“你不怕死,这很好,可若是枉死,死的莫名其妙,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这话怎么说!”

延珏道:“听你的意思,是我母亲伤害了马令公?”

“不错!居然下毒,卑鄙无耻!”

延珏道:“你懂个屁,我爹和马令公是什么关系?说我们杨马两家是世交,不为过吧!”

“那又怎样!”

延珏道:“既然关系好,而这次我们又是前来替五郎求亲的,你用脑子想想,我们怎么可能毒害马令公,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这…”

小七道:“怎么?无话可说了,那就替我们上石岭关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来了!”

延珏道:“不错!你先上去通报一声,我们稍后就到,有什么误会当面说开!”

“好!我信你们一回!”说罢这汉子迅速往山上跑去。佘赛花三人则是慢慢向山上行去。

佘赛花道:“延珏,马令公中毒,我们得赶紧上山探望才是。”

延珏道:“这还真不能急,需要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操之过急,反而不好!”

正说话之间,几个人影从关上下来,正与佘赛花打了个照顾,为首一人,束衣翠裙,头戴金钗,腰缠练索,向佘赛花行礼道:“晚辈见过佘太君,见过二位兄弟!”

说话之间,吐字清脆,声音动听,再观其人,肤色雪白,五官精致,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佘赛花点头道:“好一个标致的人儿,我夫君与汝父交情莫逆,刚刚得知他的状况,心下担忧无比,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马氏叹了口气,道:“佘太君请,我们边走边说!”

“好!”

三人只听得马氏道:“本来日前爹爹收到佘太君的来信,高兴不己,得知您要来,自然吩咐下去要好好招待一番。可就在昨日…”说到这里,马氏哽咽了一下。

杨延珏道:“昨日发生了何事?”

马氏道:“昨日爹说收到佘太君的邀请,到城中聚仙楼一会,他没有多想便去了,哪知道竟半天没有回来,想我们前去寻他,爹已经,已经不醒人事了,大夫说他中了巨毒,命在旦夕!”

佘赛花怒道:“什么!竟有此事,难以我们三人一到此处,就被人误会,原来有人谋害令公,还嫁祸给我们!”

之前那汉子道:“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你们的嫌疑还是最大!”

马氏道:“马大,还不给佘太君和杨家兄弟道歉!”

“可他们,老爷…”

马氏脸微红,道:“佘太君此来是与爹商议我与五郎延德的婚事,而且此事爹已然同意,他们怎么可能加害爹呢?”

再一次听到婚事,这次还是小姐亲口说出,马大就是最蠢也知道自己冤枉好人了。拜道:“佘太君,两位公子见谅,马大人头猪脑,冒犯了三位,抱歉!”

佘赛花扶起他,笑道:“虽然性子直了一点,但也是性情中人,不知者不罪!”

终于来到关上,但见雄关威武,上摘星辰,下俯白云,一夫当关,尚且万夫莫开,何况数千士卒精锐乎?不过此刻石岭关上的情况不太好,所有人目光黯然,神情惨淡,如丧考妣。

一行人来到厢房之内,只见一人,双目紧闭,眉毛垂下过耳,圆脸上泛着紫青色,气息微弱的像狂浪中的一片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佘赛花和杨延珏一看,对视了一眼,佘赛花道:“令公中的竟然是四虫四花毒。”不错,马信这此刻的状况和当初杨小七中的毒,一模一样!

马氏惊讶道:“佘太君竟然认得此毒?须知我尽请城中大夫,都不知其是何毒,太君知道此毒,想必有这解毒之法,恳求太君救我父亲,我感激不尽!”

佘赛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于是延珏道:“马姑娘有所不知,这四虫四花毒,是由八种毒物制成,制作的先后顺序不同,解毒的方法亦不同,因此这毒只能由施毒者来解!”

马氏泣道:“那我爹岂不是没救了吗?”

延珏道:“只有一个办法能试试,但是我也没有把握!”

“你且说来听听!”

延珏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道:“里面是解毒散,先给令尊灌下去,然后在手腕处割一刀,让毒血流出,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

“好!”马氏也不犹豫,立刻照做,因为她知道,救,还有一丝生机,不救,则必死无疑。果然,在喂下解毒散之后,马信的脸色立刻变了几变,马氏心道果然有效。

马氏心下一狠,在父亲的左腕的静脉上割了一刀,一时间,血流如注,但是这些血全是黑色的毒血,直到放了有半铜盆的血后,马信流的血流终于变成了红色,而面包也变正常了。

听到女儿的呼喊,马信缓缓睁开眼,他此刻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不过那是大量失血所至,休养一阵子就行了。

马信睁开眼的,顾不得他的虚弱,开口便道:“宋明那个畜牲呢?就是他下毒害我!”一句话让马家人大吃一惊,这宋明可是马信的徒弟啊,自马信中毒之后,可是表现得非常积极,一面安抚关内众人,一面主动寻医来救治师父,竟然一时间让众人十分感动,甚至马氏都有点心动了,可是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马氏一张俏脸之上煞气十足,一摸怀中的练索,道:“宋明!我要他的命!”说着便要往外而去,但是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正是杨延珏。

马氏喝道:“让开!”

延珏摇了摇头道:“你的分寸乱了,这样去找宋明,你杀不了他。”

“不用你管,让开!”

“站住!杨公子说的对!”马信继续道:“宋明从小和我学武,和你武艺在伯仲之间,你如何能杀的了他。何况他现在不知我已醒,自然会回来,到时候我们稍加安排,便能将他擒住!”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

马氏狠狠的道:“好,就让他多活一会儿!”

马信向佘赛花拱手叹道:“没想到马某命在旦夕之际,竟是佘太君将我救回,家门不幸,让佘太君见笑了。”

佘赛花道:“马令公客气了,我们杨马两家本就是一体,你有难,我们怎能不相助呢?”

马信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们两家自然是一体,我们可是儿女亲家啊!”一席话说的马氏面红耳赤,说到底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少女。

佘赛花道:“是极是极!七郎小七,你们快见过马令公!”

“见过马令公!”

马信点头道:“不错!小七年少有为,七郎更是国之栋梁,此番虽然五郎没有来,但想必也是青年才俊,我只此一女,嫁与他到也放心!”

小七道:“那是,我五哥可是相貌英俊,武艺高强,来天波府提亲的人可多着呢!”

佘赛花道:“休得胡言,失了礼数!”

马信笑道:“无妨,小七性格直爽,我甚喜之!”

过了不多时,马大来报,道:“老爷,那牲畜回来了!”

马信冷笑道:“回来的好啊!”

说时迟那时快,宋明已经走到马府门口,下人们自然不会拦着这位大公子。一进客厅,便见到马氏在客厅的一角哭泣,梨花带雨。宋明道:“英妹,别难过,我这次又找回了几个名医,相信定能治愈师父!”原来马氏名为马赛英。

马赛英冷冷的道:“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什么!莫不是师父已经过逝,师父啊!”宋明闻言哭倒在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马赛英道:“大师兄,我在为你而泣!”话音未了,马赛英抽出了腰间的练索,也正在这时,佘赛花,杨延珏,杨小七,马大等人都拿着武器出现了,冷冷的看着宋明,如同在看死人。

宋明心中一慌,不过转瞬即逝,指着佘赛花道:“英妹,马大,就是她,她就是杀师父的仇人,我们一起杀了她!”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道:“宋明,为师还没死,你哪里来的杀师仇人啊?”

“啊!”宋明看着马信,好像在看一个鬼,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延珏道:“说吧,毒药是谁给你的?”

宋明心境终于崩溃,疯狂的道:“死吧,你们都死吧,老头子,最该死的就是你,你明知道我喜欢英妹,却要把她嫁…”

还没等宋明说完,就被延珏一脚踹飞,淡淡的道:“谁有空听你啰嗦!”

小七道:“七哥说的对!”也冲上去一顿猛打。

延珏对马信道:“伯父,此人能不能交给我,我想知道这毒药到底是谁给的?”

马信道:“贤侄放手去做便是!”

宋明笑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毒药是谁给我的!”

延珏冷笑道:“哦?我拭目以待!”说罢,延珏便将其拎到另一间屋子审问了。

只听得隔壁惨叫连连,仅仅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延珏又将宋明拎了回来,宋明一脸惊恐的望着延珏,好像见了鬼一般,延珏叹息道:“原本我以为你是个壮士,谁知你,哎,懦夫一个!”

原来给宋明毒药的是一个江湖中人,具体叫名字他也不知,只知道毒杀马信之后,嫁祸杨家,然后率众归降,听他号令即可。

马信问道:“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延珏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烟波风雨楼。”

马信指着宋明怒道:“一群手怀不轨的乱臣贼子,你竟然与他们为伍,英儿!替为父清理门户!”

“喏!”马赛英应声挥出练索,将宋明的脖子紧紧缠住,不多时,宋明的尸体倒在地上,他双眼突出,死不瞑目!马信心中一痛,毕竟是自己养育多年的徒弟,他手一挥,让人好好安葬了。

过了几日,虽然发生了这个插曲,但并没有影响此行的目的,马信爽快的收下聘礼,并约定三个月后,杨家直接来娶亲便是。

而在这几日之内,杨延珏收到了六扇门的消息,原来这祈州县令的公子是烟波风雨楼的人,一直挑唆其父,到处针对马信,此次更是直接出马,欲毒杀马信。延珏双目一冷,当天晚上,一人一剑杀奔县衙,将县令一家十七口,连同刚满月的婴儿都一并杀之。覆巢之下,没有谁是无辜的。

话分两头说,一间极为华丽的屋子里,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人,他坐在几案之前,优雅的品着茶。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进来,跪在地上,道:“堂主,刚刚传来消息,石岭关那边出事了!”

“哦,石岭关那边我早已安排妥当,一边让县令明着对付马信,而杀着则是他的大徒弟宋明,一明一暗,一内一外,可谓万无一失!”

黑衣人道:“堂主,近日佘赛花来到石岭关,救活了马信,宋明被杀,然后一夜之间,祈州县令全家被杀!”

那人双目一凝,道:“不可能!佘赛花怎能救得了马信?还有杀县令全家也不是佘赛花的风格!”

黑衣人道:“和佘赛花同行的还有七郎杨延珏和小七杨延嗣!”

“哼!杨延珏嘛,到是像极了他的行事风格!罢了,石岭关不过是一个小棋罢了,我们还有大棋要走。”

那一边,大名府内,城中有一座富丽堂皇的院落,门口的牌匾上书“云中阁”,一提起这云中阁,大名府的百姓们无不敬畏,须知道这大名府原先周围强盗林立,山贼横行,官府都管不了,直到后来这云中阁阁主云天放率领一众门人出击,其武艺高强,令人心惊,杀死强盗山贼无数,这才使大名府安享太平。

可是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云天放暗地里的身分,竟然是山东五路绿林的老大,掌管京东东路,京东西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河东路。整整五路的绿林好汉,强盗马匪,小偷山贼都以他马首是瞻。

这样一个在江湖上威风八面的人物,可是现在却是愁眉不展。一个人呆在书房内,看着眼前一面形状诡异的令牌,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清楚得很,这是烟波风雨楼的令牌,该令牌一出,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接受令牌,从此听从烟波风雨楼的号令。二是拒绝令牌,不日之内就会遭到烟波风雨楼的报复,而且这群人极为狠辣,动辄灭人满门,之前西南绿林道首柳天杀一家三十二口被灭,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云天放自然不甘为别人的走狗,可是他也害怕烟波风雨楼的行事风格,虽然自己的实力微胜柳天杀,可是此刻也是心里没底。

这个时候,云天放的小妾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进来,道:“老爷,将夜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云天放看着他那宠爱的小妾,再看着正在母亲怀中熟睡的儿子,那张白白胖胖的小脸惹人怜爱。云天放长长叹了口气,道:“是啊!不早了,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