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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诸情事定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北边儿的风一刮,整个中原大地都要跟着感冒,过几日便是年关了,得到支援之后,杨业,杨延珏,赵成兵分三路,马不停蹄的发兵其它州府。而大辽的主力却兵退数百里,不敢轻易招惹宋军,尤其是杨延珏这个煞星,耶律斜轸连南院大王都被夺了,辽皇耶律贤病倒,现在辽国的军政大事由皇后萧绰掌握。萧皇后命令辽军严守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符,东京辽阳府,并下旨撤回幽云地区官员军队,忍痛放弃幽云。

于是短短十日之间,杨业平定蓟州,涿州。杨延珏平定瀛州,莫州。赵成平定新州,妫州。十六州重归大宋。

自四十年前,晋皇石敬瑭割让给契丹的幽云十六州,重新回到大宋的怀抱。而大宋得到幽云十六州之后,不但扩展了地域,增加了人口,关键是得到了战略要地,此后再与辽国作战,则可以幽云十六州为基,进可攻,退可完,立于不败之地。

翰林学士孔庆东前来传旨道:“上曰:此番能够平定幽云十六州,众将功不可没,故加封太尉杨业为太子太师,加封开国男爵,封二千户,加封杨延平为右领军卫大将军,加封赵成和张放为太子少师,加封已故军统帅陆剑为太子少师,追赠忠义公,追封开国子爵,封一千户,余下众人,皆有封赏,钦此!”

众将齐道:“吾皇万岁!”

赏赐之后众将大喜,杨业更是摆酒庆祝。其实杨业的赏赐只是一般,从太子少师加封到太子太师,只是头衔变了而已,不过像他这样做到正二品太尉,已经是武将的尽头了,加无可加,也是正常的。除非杨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但是这骠骑大将军太难封了,可以调动天下兵马,皇帝从来没有这把这个官封给过活人,基本上都是死了之后追加的封号。

同样的道理也发生在赵成和张放身上,他们是从二品的大将军,再上一步便是太尉,太尉只有一个,所以他们也是封无可封,因此加了太子少师的头衔。

最该高兴的当属杨延平,先奇袭朔州,云州,后又是大胜官屯堡,一下子升为从二品右领军卫大将军,也就是杨业之前当的官。另外所有人都有赏赐,就连没出什么力的杨小七都官升一品,从正九品的仁勇校尉,升为正八品的宿节校尉。自此,老百姓中开始流传起新的传说,杨家一门九将军,太尉节度探花郎。

当然,也有倒霉的,比如之前攻打夏州的潘虎,攻了数天都没打下来,不但损兵折将,连赏赐都没捞到一个,圣旨之中只是勉励几句而已,真把潘虎气的血都要吐出几升。随着杨家的如日中天,潘家则逐步日落西山。

这一日,杨延珏告别了父亲和众将,带着小七回京。这一次赵成他们没有回京,而是留在了大同府。

一路之上,杨小七道:“七哥,这次赵成,张放为什么不随我们一同回京呢?幽云十六州的事务基本已经安定下来了。”

杨延珏道:“目前幽云有我杨家军六万,还有我府兵十万,加上一起便是十六万人马。如果此时把赵成撤回来,那么整个幽云十六州就只剩幽州的禁军统帅薛战了,那岂不是杨家在幽云一家独大?官家又怎么允许一家独大呢?”

小七道:“这官家想的也太多了吧。”

杨延珏呵呵一笑道:“你若是他,想的比他还多呢!”

汴京城,天波府。佘赛花正慈祥的看着七郎和小七,眼中尽是温柔。她对七郎道:“你呀!一去就是整整两个多月,虽然说是为了国事,但是丢下三个媳妇在家,其中柔儿和雪儿才与你新婚一天啊,哎,娘看着她们都心疼,赶紧去陪陪,说说好话。”说完,赶紧催着延珏过去。

杨延珏走在回自己厢房的路上,他的心竟然有些忐忑不安,先走到嫣然门前,只听得里面正有人在说话,原来正是嫣然和柔儿在说着话。

嫣然道:“唉,夫君这一走两个多月了,幸亏前阵子捷报传来,不然我这心还真是放不下。”

柔儿道:“姐姐,我也好担心夫君啊,此外我还很怕,姐姐和雪儿姐都长得跟天仙似的,而我在你们面前自惭形愧,我好怕夫君不喜欢我,不搭理我,那可怎么办呀?”

嫣然一笑道:“柔儿妹妹,你天生丽质,千万不要小看自己的魅力,你当初不是说要替金花公主好好看着夫君,免得他被狐狸精勾走的吗?”

柔儿苦笑道:“姐姐莫要笑我了,真羞死个人,再说了,我也没那个姿色和那个本事看住夫君,只能辜负小姐所托了。”

杨延珏推门进来,道:“两位夫人说什么体己话呢?也说来与为夫听听!”

“呀!”“啊!”

柔儿本来高兴的跳了起来,不过既而又乖乖的坐在一边,道:“节度使大人,你还知道回来!新婚第二天就离家出走,你让别人如何瞧我,奴家蒲柳之姿,难入大人的眼,还望大人休了我吧!”说着,说到了伤心之处,竟然抽泣了起来。嫣然给了延珏一个责怪的眼神,然后走了出去,让二人留下说说体己话。

杨延珏此刻不再是什么节度使,探花郎,而是一个惹哭自己媳妇的男人。连忙安慰道:“柔儿莫哭,我怎么可能嫌弃柔儿呢,能娶到你已是三生有幸,以后夫君多多补偿!”

柔儿道:“你且说说如何补偿我!”

延珏一笑,在她耳边轻轻的道,如此如此。

柔儿的脸羞得像只苹果一般,锤了延珏一拳道,“你这哪里是补偿?分明变着法儿占人家便宜,不干!”

延珏假装脸色一变,声音微微一沉,道:“柔儿不要,那为夫就去补偿雪儿吧!”

柔儿道:“哼!你敢!给姑奶奶滚回来!”

延珏道:“…”延珏和柔儿耳鬓厮磨了很久,讲了数不清的笑话,终于把柔儿哄笑了起来,柔儿一笑,有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柔儿的小耳朵贴在延珏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无比的安静,这些日子的烦恼竟然都烟消云散了,夫君纵容着她的小性子,对她无比的疼爱。尤其是延珏最后说到,过几日的上元灯会带她们一起去好好游玩一番,柔儿又无比的期待,其实去哪里玩对她算不重要,有夫君在,哪里都是快乐之处。

被柔儿推出门外的延珏有点无语,柔儿虽然会发小脾气,那是性格使然,本性却是非常好的。她这番做的用意是让延珏去陪陪嫣然和雪儿,毕竟她们也为了他,担惊受怕了许久。

延珏来到雪儿房里时,雪儿正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延珏回来,她的双眼一亮,有惊讶,也有喜悦。雪儿行个万福,那样子真是温柔有加,惹人怜爱,幽幽地道:“妾身见到驸马爷!”

延珏叹了一口气,道:“雪儿,你我乃是夫妻,不必这样,以后如柔儿一般叫我夫君就是了,哦,更不用行礼。”虽然延珏觉得雪儿道万福的姿势是最美的,就像那牡丹一样,只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雪儿摇了摇头,道:“礼不可废!”

这套说词又怎能难倒延珏,延珏道:“何为三纲五常?”

雪儿道:“三纲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者,仁义礼智信也!”

延珏道:“雪儿果然多才,既然夫为妻纲,那么为夫的话你该不该听呢?”

雪儿哪里还不明白延珏的意思,羞道:“该听!”

延珏道:“先叫声夫君来听听!”

“驸马…夫…夫君!”随着“夫君”二字的叫出,雪儿身子突然微微一抖,心中竟然十分的喜悦,有一种甘之如饴的感觉,好甜蜜。

延珏将雪儿搂进怀中,一边说了很多好话,一边还大占便宜。弄的雪儿娇嗔连连。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因为他还有第三个女人要哄,哎,女人多的烦恼啊。

延珏走后,雪儿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的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终于来到了嫣然的房间,延珏想将她抱入怀中,可是嫣然一个闪身,让他抱了个空,“婉儿!”

婉儿道:“哼!刚才在妹妹面前,自然要给夫君面子。现在,哼!我说夫君大人,求你体谅体谅小女子吧,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如何活下去啊!”

延珏道:“夫君知错,不如我们…”

婉儿白了他一眼,嗔道:“不行!”

延珏嘿嘿一笑,道:“不行也得行,既然增加夫妻情分,又能增加姐妹情谊。”

当天晚上,延珏把雪儿和柔儿都抱到嫣然的房间,夫妻小别胜新婚,再温春梦惹人愁,麻将一桌乐悠悠,地主独斗三农民。

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夫妇四人看着乱糟糟的的床榻,到处找各自的衣服,不知都丢到哪儿去了,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于是,延珏让丫鬟直接送了四套衣裳进来,一个美丽动人的丫鬟走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是惊讶无比,不过她却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的双手捧上衣裳离去。

三位夫人同时白了延珏一眼,然后各自一顾,尽皆涨红了脸,心里把延珏骂了个遍,最后由嫣然定了个规矩,每人轮流陪五日。

看到她们竟然把自己给卖了,令延珏一阵无语,他很好奇刚刚那个漂亮的小丫鬟是谁,怎么如此面生。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是管家杨伯的女儿,唤作楚楚,前不久刚来天波府。

翌日,汴京城郊外,有一处景色宜人,却十分隐蔽的宅子,是一座造型优美的竹屋,屋中陈设简单,但一应物什,十分齐全。

延珏看着眼前的美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道:“几个月不见,你消瘦了。”

美人微微一震,她玉手一扬,打掉了延珏的手,道:“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罢了。”

延珏道:“至少这里景色不错,而且过段时间,如果你闷了,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

美人自嘲一笑,道:“你还是别在我这个残花败柳身上花心思了,你家有美妾,又即将迎娶娇妻,手握大权,功成名就,又何必来招惹我呢,就让我自生自灭就是了。”

延珏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道:“咬儿,你是我妻子,我们可是说过要生十个孩子的,不努力耕耘怎么行?”说罢,将怀中的美人放在床上,美人的身子一震,不断的抵抗着延珏的入侵,最终这些抵抗都没有用,反而增加了夫妻的情趣,一时间房内春光无限。

春梦虽然了无痕,但终有梦醒时分。咬儿冷冰冰的道:“杨延珏,我们的情分尽了,你走吧!”

女人的话又怎能当真,她的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延珏道:“媳妇,看来为夫还是没有喂饱你啊。”只听得咬儿“啊!”的一声,又被延珏压下身下,一时之间,黄莺宛啼,喜鹊乐鸣,竹屋之内,仙人舞剑,惊若翩鸿,婉若游龙,红帐生暖,妙不可言。

咬儿伏在延珏的怀中,娇羞的哭泣,似乎要把一切的不幸都哭出来。延珏任由着她哭泣,轻轻的拍着她肩膀,终于过了一会儿。咬儿道:“我大你这么多岁数,身子又污,你为何待我这么好!”

延珏道:“大我九岁而已,我不在乎,至于咬儿的身子,我刚刚品尝过,何污之有啊!”

咬儿羞红着脸,道:“你这人太不正经了,真是羞死人也。”

延珏拍了一下她的翘臀,道:“没大没小的,叫夫君。”

咬儿声音像蚊子一般道:“夫君。”

“太轻了,没听见!”

“夫君!”

延珏呵呵一笑,道:“夫人!”

咬儿眉头一皱,道:“夫君,我,我…”

延珏道:“咬儿的心思让为夫猜一下,保管一猜就中!”

“夫君竟知道我要说什么?”

延珏道:“自己夫人,我当然知道,可是要去拜祭李煜?”

咬儿惊讶道:“夫君!”

延珏搂着她道:“我佩服李煜,他一个真正的男人。我也感谢李煜,不然这么好的夫人去哪儿找?我找个机会陪你一起去!”

咬儿道:“我,我只是感谢他,他心中只有姐姐,而我太幸运了,可以遇到夫君!”

延珏道:“夫人恢复了吗?”

“啊!不要!夫君你太讨厌了!”

上元佳节,汴京城的主道儿上,张灯结彩,路上摆满了各种形状的灯笼,令人目不暇接。主街上不知哪里请来了舞龙舞狮队,正卖力的表演着,热闹非凡。

小孩们手里拿着烟火正到处放着,带着一缕缕光芒,发出嗞嗞的声音。所谓烟火其实是装着硝的竹筒,虽然比较简易,但小孩们玩乐此不疲。

路的两旁摆满了卖东西的小贩,正在吆喝叫卖,今天应该能赚不少。游玩的人们穿着新衣,或一人独赏,或二人共游,或三五人同行。而此时杨延珏正带着他的三位夫人出游,嫣然一身红色,人比花娇,柔儿一身粉色,清水出芙蓉,雪儿一身白色,宛如不沾淤泥的荷花,再加上延珏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端的是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倾国倾城。一时间,无数人为之侧目。

延珏道:“柔儿,不如我们打个赌!”

柔儿道:“打什么赌?”

延珏道:“凭我三位貌似天仙的夫人,我敢打赌啊,今天一定会遇到苍蝇。”

柔儿道:“所以你就把亲卫都带着?这多影响我们游玩的心情啊!”

延珏道:“夫人放心,我让他们乔装打扮之后,待在远处,不会打扰我们的。话说回来,真遇上苍蝇,才是真的影响咱们的心情。”

延珏的话音未落,几个书生打扮的人拦在他们面前,流里流气的道:“三个娘子,小生们这边有礼了,夫子尝教导我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如随我们去喝酒聊天如何?”

柔儿道:“夫君你是对的,恼人的苍蝇果然来了!”

延珏道:“那是我媳妇们,人比花娇。”他大手一挥,便有十几个人冲了过来,将这些人拎有,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就又恢复之前的模样,这些个路人甲,刚说个开场白,就被干掉,仿佛从来不存在一般。如果现在路人甲还在,必然抱怨道:“导演,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延珏道:“夫人们,我们继续游玩吧!”一路上,买些小首饰,吃些小零嘴,猜些小灯谜,领些小奖品,倒也十分快乐自在。

突然嫣然道:“前面好像出事了,好像是小七!”

延珏道:“走,看看去!”

只见人群中间,杨小七正在和一个人打架,二人的武艺到是旗鼓相当,这人正是潘仁美的小儿子潘豹!

“小七哥,你没事吧!”说话的人正是楚楚,之前帮延珏递衣服的那个丫鬟。

潘豹道:“楚楚姑娘,你可看好了,看我打败杨小七,到时候我就上门纳你为妾。”

看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小七和楚楚一起来赏灯,楚楚很漂亮,被潘豹看上了,于是和小七斗了起来。

“哼!”杨延珏冷哼一声,道:“潘豹,我杨家的人你也敢动,真是不知死活。”

“杨七郎!该死!你怎么在这里面。”潘豹敢和小七作对,但是他绝对没有胆量和延珏作对,人家官拜节度使,比他老爹潘仁美的官还大,更何况还是辣手探花,杀人不眨眼的主。

潘豹看了看楚楚,目光温柔而坚定,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