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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坦诚相待

世间何曾有真情,皆是红尘浪荡客,漂泊凄苦有谁怜,泪妆女子空对月。

话说那日自万花楼回来,已近天明时分,母亲佘赛花大发雌威,幸得众兄弟没有留宿花丛,也幸得众兄弟救人一命,算是功过相抵,不过驸马爷在万花楼的所作所为却被有心人传了出去,虽然有宋一朝,驸马听个小曲,喝个花酒什么的到也正常,只要不太出格,公主也懒得去理会。可是这次,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驸马爷在青楼让红倌儿大唱十摸的事儿,皆一时间传的路人皆知,成为这段时间茶余饭后的闲聊之资。

于是乎,七郎被佘赛花禁足家中了,禁足期间郑王还来了一趟,名义上自然是为女儿兴师问罪,而实际上则是来找延珏喝酒聊天,说实话,这事儿他当年也做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女婿也没留宿青楼,又何错之有?只是他始终不明白这事儿怎会传的这么快。

而之后也有一个意外之人来访,竟然是小周后,她备了些礼物,特地来感谢杨家兄弟对于李煜的救命之恩的。除了上次的惊鸿一瞥,这是延珏第二次见到这位美人,近距离观美人,自然有种不同的感觉。而李煜身份特殊,为了避嫌,不能亲自前来拜谢,官家那里也只是作为一般的失火处理,随意又赏他一处宅子,此事便做罢了。期间小周后依旧是眉头微锁,眼中说不出的幽怨,她话语不多,声音却动人心弦,表示过谢意之后便告辞而去,离去之前当众交给了延珏一封李煜亲笔信,表达感谢之情,这信一定当众给,才不落人口舌,信封上书“延珏亲启”,延珏自然不疑有他,收在袖中,待有空暇再看。

虽然被禁足一个月,但也是有好处的,延珏再次回归了有规律的生活,毕竟一个月之后就要举行科举考试,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要考中进士的,此刻自然得多温习功课。当然除了读书练武之外,他自然也不忘记哄着宠着逗着美人儿,有嫣然相伴在侧,即使练武也有人小心翼翼的拭汗,读书写字,更是红袖添香,数不尽的郎情妾意。

一日晚上,延珏在院中独自一人饮酒作诗,此时嫣然走了过来,取了件外套给延珏披上,温柔的道:“七郎,夜里凉,莫要受了凉。”

延珏点点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举杯相邀道:“天上一轮孤独的月,地下一个孤独的我!”

嫣然笑道:“这句虽然直白了点,不甚严谨,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此刻我们乃是二人,又怎么一个孤独的我呢?”

延珏依然没有看她,仍然望着明月,若有所思的叹道:“唉,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有的人,人在这儿,心却不在这儿。”

嫣然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震,暗道幸好没有让延珏瞧见,温柔的道:“七郎说什么呢,人和心不都在这儿吗?”

延珏还是没有看她,道:“人在汴京,心在江宁!”

“啊!”嫣然发生一声尖叫,她的目光慌乱,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心中更是小鹿乱撞。她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了下来,刚准备开口说话。

只听得杨延珏道:“什么也不必说,此刻说了也是假的,与其用假话来哄骗于我,还不如用身子来好好伺候于我,争取早日诞下子嗣呢!”

嫣然欲言又止:“我…”

延珏转过身来看着她,道:“我今天就告诉你,你是我夫人,也只是我夫人,或许你不相信,在我眼中妻和妾是一样,都是我的女人,我自会一视同仁。至于江宁那边,我还是有办法的。”不得不说,大量的银钱对锦衣卫发展起了很大作用,至于银钱的来历,之后再说。只要知道锦衣卫在王猛手里发展的极好便是了。

经过锦衣卫的暗中调查,还是从当年入宫的名册中找到了端倪,因为这一年入宫的三百余名宫女之中,并没有叫做嫣然的,而嫣然这名字也显然和宫中的名字不符,显然是之后取的名字。直到最近,有锦衣卫渗透到了大宋的武德司,无意间查看到了当年的卷宗,原来早在太祖年间,南唐皇帝李煜的亲信大臣陈乔,曾经以一人之力抗击大宋军队,他当时时任门下侍郎,掌管机密事务,一力主张严防死守,以拒大宋,使得太祖大为光火。最后甚至李煜都投降了,陈乔依旧不降,太祖曾派人好言相劝亦是不听,最后以死殉国,为太祖所厌恶,一怒之下全家遭殃,男丁全部处死,女眷发配为奴,唯一的亲生女儿,年方十三便姿色出众,被没入宫中为奴,直到被当今皇帝发掘,送入武德司训练,并经由宫中嬷嬷调教,取名曰嫣然,以待日后之用。

“你,你早就知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事?”嫣然有点慌乱,语无伦次的道。要知道武德司可是把入宫的文书都毁了,只是做梦也没有查到,锦衣卫竟然渗透到武德司内部。

延珏笑道:“你猜?”

一看延珏这模样,嫣然这些年的痛苦不甘委屈愤怒,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渲泻口,瞬间都爆发了出来。“我猜个屁!姑奶奶我提心吊胆,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么,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延珏:我草,要不要这么猛啊,我说姑奶奶,我后悔了,您还是变回去吧。不过延珏也只是想想而已,自己是男人,大度一点吧,何况她花拳绣腿,根本没什么力气,任由着嫣然发疯。

终于,嫣然疯够了,打累了,也哭完了。只见这时候的她梨花带雨,头发散乱,双眼红肿,估计这会儿是她这辈子最丑的样子了。

“你怎么不躲?”

延珏无语的道:“下次能不能在动手打我之前说啊!”

嫣然哼了一声:“你活该,谁让你去那万花楼风流快活的!”

延珏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倒打一耙,还不是你把消息给到武德司,不然怎么会传的沸沸扬扬?”

嫣然道:“姑奶奶乐意,怎么啦,有意见?”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用丝巾小心翼翼的给杨延珏擦拭起来,如果说之前的嫣然是来媚惑延珏的妖精,那么此刻的她就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媳妇,孰不知她这副模样比之前的样子更令延珏着迷。

嫣然道:“夫君,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延珏道:“放心吧,你的亲人,自然也是我的亲人,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我又怎会跟你说起此事。”

嫣然闻言大惊,道:“此言当真?”

延珏捏了捏她的俏脸蛋儿,道:“为夫若无这份本事,又岂能收服你这妖精。是真是假,马上见分晓。”

嫣然将脸贴在延珏的胸膛之上,听着他的心跳声,道:“若真能做救出我那些苦命的亲人,莫说是得到我的心,即使叫我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妾身亦心甘情愿。”

延珏道:“嫣然,让你做牛做马我可舍不得,为夫刚刚说了,你做好杨夫人就行!”说罢,取出了一封信,交给嫣然,正是嫣然的姨母写来的。

嫣然心中激动,深吸一口气,看了起来。信中所书如下:“婉儿,见字如面,我与你的两个表妹,被使君救出苦海,虽然不知使君姓名,但今后每月一庐香,晨昏三叩首,祈求使君平安长寿。此刻我们已改名换姓,你不知我在哪里,亦如我不知你一般,或者这一辈子也无缘再见了,但是亲情仍在。还有你的两个表妹已嫁了人,都是朴实的庄稼汉子,但教坊出来的女人能有人娶就不错了,婚后日子虽然过的平淡,倒也踏实,你不要以我们为念,好好照顾使君,替我们报达大恩,姨母拜谢。”还未读完,嫣然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今天或许是她三年以来,哭的最多的一次。

延珏拭去了眼泪,道:“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作份假信欺骗你吗?”

嫣然红着脸,道:“这信纸的旁边有一粒黄豆大小的印记,我身上的胎记就是这个模样,这世上除了姨母之外,无人知晓。”

延珏接到信纸看了看,道:“你身上这胎记,为夫怎么不知道啊?”

嫣然的脸红的像发烧一般,道:“浅浅的一个印儿,在个羞人的地方。”她在延珏耳边轻轻的说道。

延珏道:“居然这么隐蔽,等下为夫定要好好瞧上一瞧,免得夫人被人冒名顶替了,都不自知。”

嫣然羞涩的道:“不准看!”

延珏道:“算了,嫣然,夜已深,我们休息去吧。”

嫣然道:“妾身名陈婉,今天就让婉儿来伺候夫君。”今夜注定是芙蓉帐暖,罗裙翻滚,婉儿则是彻底敞开心扉,任君采颉,端的是疯狂无匹,令延珏大呼吃不消,至于第二日,即使身体强如延珏,都是腰酸腿软,手脚乏力,让众兄弟笑的肚子疼,更被母亲佘赛花狠狠训斥了一番。

是夜,皇宫,福宁殿。

王继恩道:“官家,有个消息不知当不当讲?”

“有屁快放!”

王继恩道:“江宁那边有座教坊着了火,死了不少人。”所谓教坊,名义上是礼乐机构,其实上就是勾栏妓院,与一般妓院不同,教坊里专门关着犯事官员的妻子女儿姐妹,她们不但自身要从事皮肉交易,生的子女也是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世世为娼。

“王继恩!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老子是皇帝,一天不知道多少大事等着去处理,一个小小的教坊着火,这算是个事吗。”

王继恩拜道:“哎呀官家,还真有点事儿!”

“哦,说来听听。”

王继恩道:“那个走水的教坊里关着嫣然姑娘的姨母和姐妹,这下人都死光了。”

“哦!消息封锁了吗?”

王继恩道:“我自然都处理好了,该闭嘴的,也闭嘴了。”

“恩,这就好!这段时间,武德司可有收到嫣然的消息?”

王继恩道:“时常有收到,尽是些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有一件事比较有意思,便是那杨延珏在青楼里大唱艳词,已经被佘太君禁足一月有余了。”

“哼,虽然金花公主不是我生,但是我的义女,明天给我把那兔崽子叫进宫里来,好好收拾一番。”

王继恩:“遵旨!这个事情,终究是落官家脸皮的事情,不过我怎么觉得官家似乎还挺高兴的。”

“你懂个屁,若是他杨延珏坐怀不乱,处处表现得像正人君子一般,那才最要提防,须知大忠似奸。相反如现在这般,反倒令人放心不少,这叫什么来着?”

王继恩道:“官家可是想说他活的真实?”

“不错!活的真实,吃饭喝酒,享受女人,这样的人即使才能再高,也能为我所用。可惜他没有进士功名在身,要用起来阻挠挺多的。”

王继恩道:“官家说是的,正所谓伪君子常有,真小人难得。”

“不错!功名的事再说吧。他既然好色,那就再送个女人过去!”

王继恩道:“官家,不知以什么借口来送呢?”

“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公主出嫁,岂能就这么嫁过去啦?”

王继恩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官家可是说试嫁?”所谓试嫁,就是高官大户嫁女之前,先将个贴身丫鬟代替小姐给夫家送去,若是男方没有身体方面的毛病,然后再把小姐嫁过去,反之,就取消婚嫁,这样只损失一个贴身丫鬟而已。所以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都是千挑万选的,既要长的好看,又要识文断字,因为贴身丫鬟,天生就是小姐的赔嫁,到了夫家是要为妾室的,如果长的太丑,或者粗鄙不堪,到时候丢的是娘家的面子。大户人家嫁女尚且如此谨慎,何况天家公主,公主的代嫁丫鬟自然叫做公主媵御,虽是妾室,但其地位又高于一般的妾室。

翌日清晨,延珏与婉儿正如胶似漆,婉儿煮了莲子羹,正一口一口的喂给延珏,这女儿家的神态,就像一个宠爱丈夫的小妻子一般。

延珏道:“说说吧!”

婉儿道:“说什么?”

“为夫又不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婉儿娇嗔道:“人家真心对你,你还这样说人家。”

“在想武德司的事儿?”

婉儿点头道:“婉儿身心已属夫君,自然要与武德司决裂了,只怕给夫君带来麻烦。”

“不妨!继续给武德司消息,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

婉儿眼睛一亮,道:“夫君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冰雪聪明!”

正是这时,宫中的太监前来说官家有事宣杨七郎进宫。官家来找,自然不敢耽误,延珏换了衣裳便入宫去了。

在福宁殿的后殿,官家的休息之所,召见了延珏,只见官家穿着一身白色的汉服,随意又不失儒雅。王继恩则躬身侍立在一旁。

官家沉声道:“杨延珏,你可知罪?”

“禀官家,臣知罪!”

官家道:“你可知所犯何罪啊?”

“禀官家,官家说我犯何罪,我就犯何罪!”

官家冷笑道:“那你意思是朕冤枉好人了吗?”

“禀官家,臣不敢!”

官家道:“王继恩,你来说吧。”

“遵旨!”

王继恩道:“驸马爷,您可去过万花楼?”

“去过!”

“可叫过红姑娘?”

“叫过!”

“可让人唱过艳曲?”

“也唱过!”

王继恩道:“那您还说自己无罪?赶紧认了吧,争取从轻发落。”王继恩说完这话,官家正话眯眯看着延珏,似乎在看他如何应对。

杨延珏笑了笑,道:“当日我接到报案,说是万花楼有辽国奸细,所以我乔装打扮,叫上诸位将领,亲自去打探消息,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此言一出,无论是官家,还是王继恩,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瞧瞧!这信口胡言,矢口否认,还能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说的我都相信了,这脸皮得厚成什么样子,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噗嗤!哈哈哈哈!七郎,你笑死朕了,哈哈哈哈!”

笑了好一会儿,官家收起笑容道:“年轻就是好啊!想当年朕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以后就算去万花楼,也不要满城风雨,路人皆知嘛。”

延珏笑道:“遵旨!”心道这些事情还不是你捅出来的,不过这只是心里想想罢了。

其实这番话他来的时候反复斟酌很多遍,如果直接承认,必要要被处罚,父亲身为太尉,一个家教不严,立刻就让父亲停职,回家教导儿子,什么时候恢复,没有大战爆发,至少得几个月之后。直接否认更糟,直接不给官家面子啊,这样处罚又会更重。

既然认怂不行,硬刚又刚不过,只能给他来个滑的,微服私访捉奸细,为了大宋不惜自毁名声,深入青楼调查取证,这说出去虽然也没人信,但终究有块遮羞布,再说也没有人能够拿出证据,证明他不是在捉奸细。这就像后世的法律一般,证明一个人有罪,要比证明一个人无罪,要简单得多。

官家不由心中一叹,本来可以给他个教训,他想过了很多的回答,或承认或否认,他都能发飙。谁料这家伙滑不溜手,像条泥鳅一般。就像一道判断题,答案本来不是“是”,就是“否”,他却给你选了个半对半错。

官家转移话题,道:“你与金花公主的婚期将半,朕身为父亲,自然不能让公主所嫁非人,不日将先嫁一位公主媵御给你,待确定你身体没有毛病之后,再将公主下嫁。”言外之意就是有毛病就不嫁,你有本事,万花楼就敞开了去,到时候太医一句身有脏病,哼!

延珏道:“岳父大人啊,我马上要参加科举,以求取功名,报效岳父,您这时把媵御嫁过来,芙蓉帐暖,春宵苦短,我哪有读书的心思啊!”言下之意很简单,要我娶她可以,你至少给我个进士功名吧。虽然延珏精通诗书,但是大宋这么多才子,精通诗书的又不止他一个,有便宜不占王蛋,有后门不走窨井盖。打个比方,比如后世的高考,大家都是学霸的情况下,有人愿意直接给你加100分,你要不要?那时候,别道是加一百分了,就是一分之差,都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官家思考了一会儿,道:“驸马爷军务尤其繁忙,为我大宋不受辽国侵犯,真是彻夜不眠,用尽精力啊!”这句说得冷嘲热讽,自然是为了报复延珏,怎料他脸皮甚厚,眼观鼻,鼻观心,不见兔子不撒鹰。

官家又问王继恩道:“驸马文采如何?”

王继恩会意,道:“才比同进士出身!”

官家看向延珏,只听他道:“进士及第!”

官家摇头道:“不行不行!最多进士出身!”

延珏道:“那就进士出身,多谢岳父!”于是大宋第一科举舞弊就此诞生了,还未考试,就已经定下了二甲之名,进士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