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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刀无敌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此刻耶律斜轸的面色很不好,一种发自内心的挫败感使得他的脸色苍白,像生了大病的人一般。身上的金盔金甲却依旧光芒耀眼,但此刻对他来说却是最大的讽刺。

耶律斜轸败了,而且是惨败,五万多铁骑,灰飞烟灭,领兵大将尽数战死。让他不由想起当初离开上京城时,那前呼后拥,有如众星捧月的情形,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耶律斜轸也终于知道他输给了谁,杨延珏,一个仅仅只有十六岁,官职不过品的小人物,但却是个如此的心狠手辣,一个冷静的疯子,这就是耶律斜轸对杨延珏的评价,战场上怕就怕这样的人物,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耶律斜轸心灰意冷,缓缓地拔出弯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一边的众护卫长发现了,大惊失色,跪拜道:“大王,万万不可如此啊,胜负乃兵家常事。汉人有句话叫做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虽然败了,但大辽仍在,上京城里仍然有十万大军,再加上其它两处的兵马十二万兵马,如果我们征一些兵,再凑出三十万大军都没问题,到时候卷土重来,报仇雪恨。”

耶律斜轸仍不松开手中的弯刀,道:“我中了宋军奸计,轻率出军,以至六万大辽好男人客死他乡,罪无可恕,自当以死谢罪。”

众护卫长道:“宋人奸诈无比,大王乃大辽支柱,若是如此轻生,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耶律斜轸依旧不听,道:“我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辽,只愿求死!”

众护卫长道:“大王,汉人有个说法叫割发代首,大王身系大辽安危,权且割发代首,以图将来戴罪立功!”

耶律斜轸想了一想,道:“想我耶律斜轸,自带兵以来,纵横至今,未尝一败,想我以军功受封南院大王,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气概,如今一战惨败,本无面目再回上京城,不过大辽正值多事之秋,我自当竭尽全力,助我大辽,度过难关,今日割发,以代我首,将来再战,必戴罪立功。”说罢,弯刀一挥,几缕头发飘落在地。

众兵将齐齐下跪道:“愿为大王赴死!”

耶律斜轸道:“好!传令诸军,全军向南京城撤退!”

“喏!”

正说话间,前面一支宋军迎面而来,只见军旗上书大大的杨字,几十骑飞出,一看便是百战之将,其后跟着数千士卒,杀气腾腾,一看便是百战精兵。不错,为首的一员大将,黑盔黑甲,手提一杆虎头金枪,腰间系着金色战刀,正是金刀杨无敌,杨业长枪指着耶律斜轸道:“耶律斜轸,装腔作势,要自尽就快点,不然你的脑袋,我来帮你砍下来。”

耶律斜轸怒目而视道:“杨业,你算什么东西,一条向大宋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而已!”

杨业怒道:“杨某奉北汉先皇旨意,降于大宋,有理有利有节。宋皇对我恩重如山,岂是你一条辽狗能明白的!”

耶律斜轸道:“枉你宋人一直自称仁义之师,今日却不惜用自己兵将的性命来算计本王,卑鄙无耻到极点了,我呸!”

杨业道:“枉你身为大将,却不懂慈不掌兵的道理,钱进他们是死了,他们的死能让我们少死很多人,他们是英雄,死得其所,我杨业佩服他们。”

耶律斜轸黯然道:“我终究没有你儿子狠,但是我高兴,竟然是你杨业亲自前来。”

杨业道:“为何?”

耶律斜轸道:“杀不了儿子,先杀老子!大辽的勇士们,杀光宋狗,为我们战死的兄弟们报仇,给我杀!”

“大护卫长听令,不用管我,也不用管其他人,全力击杀杨业。”

“喏!”

“杀!”五千铁骑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向杨家军奔涌而来。

杨业道:“长枪兵上前抵抗!弓兵放箭!刀兵压住阵脚!”对付战马的冲击,在阵地战之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大盾兵将其挡下来,骑兵一旦失去速度,其灵活度还不如步兵。如果在野外对战,使用长枪阵抵抗骑兵效果也很好,毕竟大盾沉重,不宜拿着到处走,不然还没打到敌人,自己就力竭了,所以在野外还是长枪兵比较好。

随着一声声长枪入肉的声音响起,士卒们挺着手中的长枪,或是刺破辽人战甲,或是刺入战马的血肉之中,引得辽人发出一声声惨叫,使得战马发出一声声悲鸣。而大宋的士兵也是如此,不是被战马的冲击力撞飞,就是被卷入马蹄之下被踏碎,刚一交战,双方便打出了真火,一边是耶律斜轸最精锐的护卫营,一边是杨家军最精锐的亲兵营,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枪,毫无技巧的,最简单的生死搏杀,比的就是谁更不怕死。一瞬间,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将对将,兵对兵,主帅对主帅。耶律斜轸的个护卫长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比起辽国猛将来,只是略逊一筹而已。此时四郎正遇着大护卫长中的老,长枪与狼牙棒战做一团,打的有来有往,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五郎遇到大护卫长中的老二,也卷进了战团。六郎和小七本来护在杨业身旁,但是面对气势汹汹的耶律斜轸和其他六大护卫长,以他们的武艺也只能各拖住一员护卫罢了。

杨业左手单手持枪,右手持金刀,左枪右刀与耶律斜轸和四大护卫长战做一团,“啊!”一名护卫长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喉咙倒在地上。原来杨业在交锋之时,长枪横扫,挡住三个护卫的武器,而用后背硬接耶律斜轸的一刀,顿时背甲被切开,鲜血直流,但是一切却是值得的,因为他右手一挥,利用金刀之利,直接削断一名护卫长的弯刀,余力不减,顺势割断了他喉咙!

“老三!”大护卫长,情同手足。

“杀!”老三的死更激起了护卫长们的仇恨。杨业身子一侧,左肩上再次挨了一刀,瞬间失力,虎头金枪再也握不住了,“咣当”一声落在地上。而座下战马,也被一护卫长的狼牙棒砸中脑袋,连个声音都没发出,就像烂泥一般软倒在地上。

“父亲!令公!”一看杨业危急,众将大急,急欲甩开交战的护卫长,前来相救,奈何被死死缠住,动弹不得!而周遭的杨家将士不顾一切的前来救援,终究实力差的太远,大多数人被辽人斩杀,不过他们也用自己的生命给杨业带来一丝喘息之机。

杨业忘却身上的疼痛,抖擞精神,就地一滚,避开耶律斜轸的致命一刀,然后向左一侧,手中金刀一挥,一道血光乍现,竟然直接砍断了一条马腿,马上的护卫长瞬间摔倒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杨业一刀插入其左胸,该护卫长立马毙命。

“老四!杨业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杨业状况很不好,浑身的伤,痛入骨髓,血也流的多了,头晕眼花,力气也使尽了,握着金刀的手都在发抖。不过,杨业却笑了,笑的很淡然,仿佛看透了生与死一般。其实杨业对于杨延珏的做法是非常不认同,甚至唾弃的,因为他本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让他以袍泽兄弟的性命,不择手段去算计敌人,哪怕是为了胜利,他也做不到,所以杨业此刻非常清楚,他只能为将,不能为帅,相反其子杨延珏,那才是天生帅才。

杨业暗道:“罢了,这战之后,七郎也一战成名了吧,不愧吾家麒麟子,我不如也,钱进,黄泉路上慢着走,等等我吧!”

耶律斜轸此刻也是喘着粗气,这杨业简直不是人啊,在五大高手的围攻之后,还能斩杀其中二人,真是了得,不过,他也到强弩之末了。

耶律斜轸道:“杨业,你是个英雄,我们契丹人最重英雄,但是战场上,敬重英雄的方式,就是送他去死!”

“杀!”

就在杨业闭目受死之际,一道道寒光交织在一起,不但挡下了三人的攻击,而且还将三人瞬间压制住。杨业一惊,目光看去,正是那十六岁的少年,睿智,勇猛,冷静,狠辣,霸气集于一身,正是那七郎杨延珏。

耶律斜轸三人此刻十分狼狈,他们原本就消耗了大量体力,只有那股誓死斩杀杨业的信念支撑他们到现在。而随着杨延珏援兵的到来,彻底的失去了希望,原本死撑着的劲力一旦松懈,瞬间感觉无比的疲惫,而原本人数就占上风的宋军,又得到了数千援兵,此消彼长,辽军已经大势已去,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耶律斜轸看了两个护卫一眼,他们瞬间明白了大王的意思,纷纷脱离战圈,向后退去。

杨业毕竟战场经验丰富,道:“七郎,他们要跑!”道明了辽人的意图,杨业也骑上属下送来的战马,挥舞着金刀,拍马而来。作为有名战将,恢复能力自然也极强,就刚刚那一会儿,已经恢复了三分力气。

而此时与六郎小七对战的老五和老六也撇下了对手,与耶律斜轸会兵一处,杀出重围,回顾左右,仅剩两百余骑,再一看,另两大护卫长被杨四郎,杨五郎死死拖住,深陷重围。耶律斜轸不敢多待,直奔北面南京城的方向而去。杨家众将自然紧追不舍,宋辽大军的战斗已接近尾声,覆灭辽国铁骑只是时间问题,于是杨业命令四郎五郎主持战场,亲率六郎,七郎,小七等将领,率领三十余骑追之。三十骑追二百骑,看上去不可思议,但是战场规则就是看谁占据主动,辽军惨败,六万铁骑尽丧,正是士气低落到极点的时候,士无战意,只顾逃命。而宋军大获全胜,战意昂然。

“报大王,后面的宋军追来了!”

耶律斜轸道:“多少人?”

“大概有几十骑,我带兄弟们去宰掉他们吧!”

耶律斜轸道:“老五老六,你们带一百骑去,记得破了追兵,不可恋战,立刻向南京方向撤退!”

“喏!”

六郎道:“父亲,前面有辽军骑兵拦路,大概有一百骑!”

小七道:“管他多少骑,杀就是了!”

杨业道:“延嗣说的不错,难得有如此大胜,一定要扩大战果,随我杀!”此刻的杨业早已在马上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伤口血已经止住,只是脸色比较苍白,说话中气略有不足而已。

两股铁骑再次撞到一起,宋军虽少,但挟大胜之势,锐不可当。辽军虽然多,但士气丧尽,毫无战意。

杨业金刀向前一指,金刀所至,有我无敌!六郎延昭,七郎延珏,小七延嗣拍马而出,长枪点点,手下无一合之将,兄弟三人在辽军阵中左右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老二老两员敌将拍马来战,杨家父子四将齐出,根本不讲什么道理,也没道理可讲,以多打少,以势压人,仅仅交战半个时辰,辽军百骑全军覆没,老二被杨业削掉一只右手之后,被六郎一枪捅死。老被七郎挑飞武器之后,被小七一枪封喉。

只见小七乐呵呵的砍下老二老两个人头,这人头可是战功啊,耶律斜轸的亲兵护卫长,至少也相当于大宋的七品武将,这份功劳也是不小的。

小七道:“父亲,我们还追吗?”

杨业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我们骑兵太少,刚刚一战,阵亡了足有二十骑,就凭我们剩下的十骑追上去,也讨不了好,需须耶律斜轸身边不但还有上百骑,还有两个护卫长。”

小七恨恨地道:“要是我们的战马再多点就好了。”

杨业若有所思的瞧了瞧西面,道:“战马么?会有的!”

杨延珏会意道:“父亲,莫非官家相对河西走廊动手了。”

杨业道:“官家一向英明神武,他想做什么,我们身为臣子的听命便是,不需要胡乱猜测。”

“喏!”

杨业道:“走,我们回营,此战虽然结束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现在南京城兵力空虚,真是天赐良机,我等自当为官家取下。”

小七道:“便宜了耶律斜轸这个狗贼。”

杨延珏道:“小七,这点你就说错了,前面还有一个大礼等着他耶律斜轸,他能不能活着回南京城,还不知道呢?”

一听这话,各人瞬间来了兴趣,六郎道:“七弟,如果为兄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赵成对不对?”六郎果然不愧是将才,也是原来以一人之力支撑起整个杨家的擎天柱。

“六哥所言不差!”

“哈哈哈哈,那真够耶律斜轸喝一壶的,禁军弟兄们对辽人的仇恨,一点儿不比咱家杨家军少。”

沙尘古道,残阳如血。一支人数不足五千的精兵横列于前,他们为抄近路,竟然冒险翻过鸡鸣山,损失了上百人,剩下的人也个个带伤,这才赶在辽军之前守在此处。而这条近路也是此战前杨延珏跟赵成说的,没有下死命令,要不要这么干由赵成自己决定。但是当赵成看到耶律斜轸的那一刻,他笑了,来对了!

本来赵成决不会如此罔顾兄弟的性命,但经过野狼坡一役,他的想法变了,慈不掌兵,为了胜利,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赵成抖抖身子,已经干涸的血痂像红色的雪花一般,随意的飘落在地。

耶律斜轸目光一凝,赵成,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禁军统领,此刻正挡着他回归南京城的道路。这些步兵竟然能赶在骑兵前面,想来应该是翻越了鸡鸣山,要知道鸡鸣山的后山险要非常,连辽人都不敢轻易过去。

赵成也不废话,他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直接大刀一挥,“杀!”身后五千禁军直接向耶律斜轸杀奔而去,每个人双眼通红,心情激动,这可是耶律斜轸,辽国的南院大王,取了他的人头,不但能为阵亡的兄弟报仇,还能升官发财,这种好事就在面前,还有人不拼命吗?

耶律斜轸道:“想活命的就跟着我杀回南京,杀!”耶律斜轸也是带兵多年的名将,知道此时该说什么,这时候说什么赏赐都是没用的,只有激发士兵的求生欲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着活下去的念头,就有希望。

两支军队瞬间撞在了一起,赵成的人数虽多,但是一路奔波到此,再加翻越鸡鸣山,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而耶律斜轸毕竟是骑兵,人借马力,虽然人数较少,但死中求活,战意昂然,仍有一战之力。

此战一触即白热化,一方誓死要拖住对方,毫不惜命,而一方则誓死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最终赵成身中三刀,算是重伤了,但始终没有能够留住耶律斜轸。而耶律斜轸更是不堪,手中百骑死绝,两大护卫长以命相抵,保他脱险,最终全部覆没,堂堂南院大王,竟然落到个孤身一人逃命的结果,甚至金盔金甲也在逃脱时丢弃了,身上只有一袭破烂丢丢的战袍。座下战马悲鸣一声,也在此时倒下了。耶律斜轸仰天长叹,心中苦涩无比,六万大军,全军覆没,他将是大辽的第一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