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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略施巧计

医院院子里,张天翊站在别克牌轿车旁寻找张德恒,张天翊想离开医院了。

王麻子屁颠屁颠跑过来,看着轿车,眉开眼笑说:“好车啊!”

张天翊拍了拍轿车引擎盖,叹气说:“想回去了。”

王麻子笑问:“没法玩了吧?”

张天翊笑说:“还玩个屁!连相好的都差一点被炸死了。”

王麻子笑说:“紫玫瑰没事,只是小伤,昨晚我就知道了。”

张天翊笑说:“她可是我的女人,你的胳膊也被弹片削一下试试?”

王麻子不由自主抚摸胳膊,笑说:“爆炸时,我就在离戏院不远的地方,当时吓死我了。”

张天翊笑说:“一定扭头就跑!怕死鬼,怎么不炸死你的呀?”

王麻子腆笑说:“不跑干什么?挨炸吗?宪兵不是被炸死很多人的!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宪兵到凤吕屋去排查了,你也是排查对象,不过你没空出去,被排除了。良子和老板都证明你一直在,日本老板还拍着胸脯为你做了担保。”

张天翊明白一百大洋起了作用,昨晚只是坐一小段路汽车就花了一百大洋的啊!一百大洋是什么概念?几户人家一年的收入了。日本老板的心虽黑,但他能为张天翊做担保,张天翊感觉一百大洋花得太值了。

张天翊看着王麻子叹气说:“是你忙嘛!不然也叫你到凤吕屋去玩了,昨天我从下午玩到晚上,吃也在里面。良子的服侍很不错,手艺也好,只是收钱多了点。”

王麻子一脸亢奋模样笑说:“良子可是凤吕屋头牌,并不谁都接,只有你去,她才会一直陪着你。”

张天翊说:“去替我找一下老家伙,看他在忙些什么,我想回去了。”

王麻子点头说:“行!我替你去找找。”

王麻子去找张德恒后,张天翊就在院子里转悠。

院子里到处是小跑着的日本人和中国人,时不时有日本汽车进出。

几个欧美记者搀扶着头部包着沙布的一个欧美记者,在大声嚷嚷着,张天翊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看,极为愤怒。

两个宪兵在医院门口用枪抵住一群哭叫着的老百姓,张天翊感觉好奇,就走了过去。

门板上躺着一位用被子盖着的病危老太太,抬门板的都是老太太的小辈,他们非常着急,哭喊着哀求宪兵让他们把老太太送进医院看病,他们说,再不抢救,老太太就活不过今天了。

张天翊不会说日语,要不然一定会挺身而出和日本人据理力争,让宪兵放行。

老太太面色蜡黄,脸颊凹陷,嘴巴微张,门牙已经全都没了。印花蓝布被面洗得泛白,看得出里面的棉絮一团一团的,不均匀。

天很热,毒辣辣的太阳当空照,假如不赶紧抬进医院治疗,晒都会晒死。

张天翊的大脑紧急思考,他看向情绪激动欧美记者,立即有了主意。

张天翊跑向欧美记者,指着门口,用蹩脚英语,要欧美记者们到门口去看看。

欧美记者们来到门口,弄明白了情况后,立即更加激动了。

有人指着宪兵大声说话,有人用相机拍照。

张天翊退到轿车旁,心中暗笑,这个办法好,不用多久,日本人一定会把老太太放进医院,而且会努力救治。

欧美记者们到门口一吵闹,不一会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大门被堵上,日本汽车没法通行。

日本宪兵、皇协军、侦缉队人员全都用枪指着欧美记者和老百姓,双方大声叫嚷着。

王麻子带领了几个侦缉队员从一幢房子里冲出来,挥舞着手枪,大声叫喊着冲向门口。

王麻子等冲出来没多久,那幢房子里走出大佐和张德恒等。

张天翊冷眼旁观,张天翊清楚,日本人再没有人性也不敢向欧美记者开枪,所以,张天翊不担心会把事情闹大。

大佐和张德恒等到医院门口,听王麻子宪兵队长等汇报了情况后,抬手就对王麻子宪兵队长皇协军营长扇耳光,大骂:“八噶!”

宪兵、皇协军、侦缉队员们赶紧退后,大佐来到欧美记者们面前,立正,弯腰鞠躬,叽哩咕噜说日本话,翻译赶紧翻译。

张德恒挥手,大声说:“赶紧把老太太抬进去救治,快!必须全力救治!”

老百姓抬着老太太进入医院,围观人群散开。

大佐又训斥了一番宪兵队长、皇协军营长和王麻子后,再次向欧美记者鞠躬道歉,请欧美记者到楼里去说话。

张德恒拄着文明棍来到张天翊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大佐亲自签发的通行证给张天翊,说:“外面太乱,赶紧回家。等会从南京会有日本人来,昨晚的事情惊动了日本国内大本营,唉!到底是什么人搞的破坏?竟然使用的是日本手雷。谁会拥有这种手雷呢?日本人下了大决心,非破案不可,一旦查出是什么人干的,日本人将不惜一切代价报复。”

张天翊接过通行证,仔细观看。

通行证是用钢笔在信笺纸所写,大意是持此证者为日军公务人员,戒严期间在太平镇可以自由通行,任何人不得拦阻,落款是太平镇最高司令官山口大佐。署有日期。

张天翊把通行证折好,放口袋。

张天翊清楚,大佐亲笔写的通行证,只有张德恒才能搞得到,拿了这种通行证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仅从大佐肯为张德恒签发这种通行证,就可以看出,张德恒在大佐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

张天翊说:“吃午饭时间到了。”

张德恒叹气说:“我哪有空吃午饭?千头万绪,一切都乱套了。近阶段,我没有时间打理生意,有可能晚上都回不了家。你拿着这张通行证,帮管家在镇上跑跑腿。管家要管的事情太多,你要帮衬着些。出门要带上家丁,让丫头陪着。凶手一定还潜伏在太平镇,必须防备凶手对我们下手。”

张天翊点头说:“你只管忙你的大事,我会听话,把事情全都做好的。”

张德恒的脸上展露笑意,说:“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很好!回去时,当心着的。”

张天翊点头说:“知道了,放心吧!我只是老百姓,凶手不致于对我这样的人下手。”

张德恒摇头说:“凡事小心为好。回去后跟管家说,要让家丁加强巡查,绝对必须防止凶手进入我们家,我会请大佐安排相关人员保护我们家。”

张天翊点头说:“知道了,我一回去就跟管家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