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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抉择

“若不是她,或许被挟持、被刺的人就是我,她是替我受罪,让我去吧!”

“大人,或许可以让陆姑娘一试,她说的也有道理。那姑娘是人质,与女罪犯又不同,我们这一众男子也确实不方便。”卞随见两人僵持不下,斗胆出言劝到。

话音落了,高烜看了他一眼,卞随心头一颤,赶紧将嘴闭地紧紧地,心头埋怨自己又话多。

没想到高烜这次却没说他什么,将陆染月盯了半晌,才冲那姑娘的方向偏了偏头,示意染月去试试。

算是同意了。

陆染月松了一口气,得了令,赶紧过去蹲在那女子面前。

果然,任侍卫与她说再多,她都听不进去,而陆染月过去轻言细语抚慰一翻,她就开了口,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染月才起身,回禀高烜。

“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叫苏安。”也就是说那姑娘信任了陆染月,“我看她脖颈的伤口挺深,大人遣人请个大夫吧。”

“丰禾,去。”

“是。”丰禾领命,飞快而去。

陆染月扶起苏安,跟着高烜一行返回了大理寺。

只是陆染月想的太简单了,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让她随随便便探听消息?一路跟去的陆染月,最后连大堂都未能跨进去。

且陆染月不够缜密的决定,还招来了意外的麻烦:虽然一路上都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但是大理寺救了一名被挟持的女子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本来是高烜救了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苏安。

传来传去,不知怎么,竟然传成了高烜救了陆侍郎家倾国倾城的女儿陆染月!

一出英雄救美的桥段传得绘声绘色、有模有样……

当晚,对于映月的提议犹疑不定的肖意慎,也从袁潇那里听到了这个事。

在此之前,他还不十分确信映月的话,他与高烜往来还算比较多,以他对高烜的了解,这个人根本对男女之间的那些情事就毫无兴致,一心一意都在公务上,若说一见倾心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高烜身上,那不太可能。所以辅一听映月说他对染月有意,肖意慎当时是乱了阵脚……回府后冷静一想,又对映月的话产生怀疑。

但现在,亲口从袁潇嘴里听到这个消息,肖意慎不再犹豫,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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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面上是平静镇定的,昨日回府后,该吃饭吃茶、看书写字,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心里却异常焦躁。每时每刻都烦躁焦虑着。

能做的能说的,她都做了说了,肖意慎的决定,她能最大限度影响,却也不能最终控制。

如果事情不安她预设的那样发展,那么嫁给那个克妻之人的就是她。

虽说她给了肖意慎一天时间考虑,实际上她恨不得他当场就答复她。

当夜,映月辗转难眠。

没想到,肖意慎第二天竟然主动上门直接拜访了陆府。

巧的是,当天爹爹下朝也早。

碧桃慌慌张张来告诉她这事时,她正在房里烦着,还因此失手打翻了一杯茶。

“你说世子来咱们府里了?”

“千真万确,我听厨房里准备点心的吴妈说的。现在世子与老爷就正在清辉厅呢。”

“他去见爹爹?”

肖意慎是什么意思?

她与他约定的答复,要见面也该是见她,怎么直接去见她爹?

还是说他来找爹爹是因为公务上什么事情?

自己想再多也没用,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

“走,去看看。”

映月顾不得换衣服,直接快步走了出去,碧桃赶紧跟在后头……

……

“你说映月?”

怕不是自己听错了?陆政玄下意识反问肖意慎。

陆夫人心头正是大喜,冷不丁听陆政玄似乎不愿意相信似的疑问,当下脸色一黑,暗地里瞪了他一眼,生怕陆政玄再继续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得罪了肖意慎。

此时陆政玄正坐在堂上,陆夫人旁边的位置。肖意慎在陆政玄右侧下首。他手边的茶案上,摆满了带给陆政玄夫妇的上门礼——仓促准备,没有太刻意去思虑什么礼合适,就侯府库里挑了些贵重的。反正成了之后,会正式送聘礼上门。

“是。”肖意慎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帖子来,亲自躬身呈到陆政玄夫妇二人面前。

“这是小侄的生辰贴,今日就直接带来了。请陆伯父与伯母验看。”

竟然连八字都奉上了。陆夫人眉开眼笑,立刻就要接过来,“贤侄做事周全。”

也难怪她这么高兴,肖意慎突然上门提亲、求娶映月,可算是解决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大难题。这还不算天降好事?这还不算上天垂怜?

她就说,映月终究是个有福的!

陆夫人此时尚不知这是映月的谋划,只当是肖意慎突然想通了。

之前她还埋怨着平陵侯府,给了映月难堪,但眼下,只要不是高烜,她就已是千恩万谢。何况平陵侯府是什么人家?那是唯一可以在朝堂上与恒国公府抗衡的府第。

别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求娶映月,陆政玄不一定会同意。

但是平陵侯府,老爷可得罪不起。

陆夫人小心翼翼接过那烫金帖子,陆政玄没有阻止。

他只是没想通,这肖意慎不是一直有意于染月吗?怎么突然开口求娶映月。他还以为今日肖意慎上门来是冲着染月。

然而他再三确认,肖意慎的样子也清醒的很,生辰贴都奉上了,足见诚意。

陆夫人收了他的生辰贴,肖意慎又退回去坐下。

“还望伯父、伯母成全。”

陆政玄没应声,何静绣想应下,忽而意识到陆政玄这个一家之主今天一直寡言,她要是再表现的积极了,恐会让人觉得她这个妇人不尊妇德,事事抢在老爷前面。

若肖意慎由此误会她进而误会映月也是这样的性子,她岂不是给女儿拖了后腿。

陆夫人是想的太远了,但无怪她谨慎,毕竟万一她稍有不慎将肖意慎吓退了,映月可就要嫁高烜……

因而陆夫人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只得尴尬地盯着陆政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