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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施法灭门

夜,深了......

微弱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听的孟缘倍感羞辱,那素来以柔弱身子强撑起这个家的女人,若不是万念俱灰,也断然不会在儿子面前流露出这副无助的表情。

回到西屋,从凉席下取出了一片晶莹剔透的柳叶,与黑暗中掐动指诀、施展术法,一道无形的气旋在指尖流转,随后轻灵的飘进了东屋的卧室之内。

这是令人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术法!

抽泣声逐渐休止,轻微的鼾声响起,孟缘抬步就朝院门外走去,了解清楚始末免得殃及无辜!

虽然灵气涣散无法修行,万千手段更是无法施展,但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谁说不是哪!这江淑芬平常就没跟人红过脸,老实人还是受欺负啊。”

“杨老五真不是个东西,欺负人家个寡妇,早晚还得进监狱坐牢!”

“别说了,杨家人多势众,几个妯娌更是难缠,别招惹麻烦了......”

这天晚上,村子里的那些妇女们三五成群摇着蒲扇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卖弄着自己的“睿智”,感慨着江淑芬和孟缘这孤儿寡母的日子艰难,来彰显自己慈悲和仁义。

孟缘占在远处的阴影中静静的聆听,额头上青筋暴起,原路返回到了自家的宅院里。

冷馒头凑着凉水勉强填饱了肚子,拿起扫帚和编织布袋就开始归纳院里的麦子,冲了个凉水澡之后就回到卧室的床上开始调息打坐,静等村里的人都去安睡。

当堂屋的座钟敲响了十一点,蚊帐中盘膝打坐的少年睁开了双眼,起身出门绕开了榕树下还在打牌的人群,踏着月色朝村外的公路上走去......

深夜,黯淡的月光被浮云遮掩,乡间的公路上往来车辆极少,夹道的杨树在微风发出微弱的声响,两侧的麦田犹如狗皮癣一样还未来得及收割。

孟缘前后眺望四下无车、无人之后,走到一颗杨树下,掏出兜里的玉坠单掌抵住树桩,掐动法决开始汲取草木之气。

这颗枝繁叶茂的杨树开始轻颤,从树叶到树梢最后到树杈,发出一连串的脆响。

蛙鸣蝉叫顿时停休,蛇虫鼠蚁宛如预感到了地震来临疯狂逃窜,寂静的乡间公路上只有那瘦小的身影,即便是脸色越发的苍白,虚汗从身躯上不断的渗出,施展术法的手却无半分的颤抖。

斑驳的草木之气不断的汇聚到廉价的玉坠上,就连手掌也沾染了惨绿之色,甚至开始沿着手掌一直延伸的腕部,孟缘这才暂时停下了施法,稍事休息又来到了另一棵杨树脚下,换了另一只手掌继续施法......

一棵树接着一棵树,那斑驳的草木之气也从腕部开始像肘部延伸,汗水完全浸湿了衣服,多日没有修剪而黏在一起的头发冒起了丝丝白雾,脸色也犹如尸体一样变得惨白。

玉坠从温热从发凉,最后变得冰冷刺骨,孟缘脚步踉跄犹如醉酒一般朝村子方向走去。

午夜十二点的村子寂静无声,就连榕树下打牌的人们都散了,明亮的灯光下蚊虫飞舞,那是与白昼截然不同的安静,微弱的狗叫声从远处依稀传来......

“砰!”

一块小石子飞出,榕树下的路灯骤然破灭,四周顿时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就连天上的残月都被浮云遮去了光芒。

“呼!”

一阵阴风骤起,廉价的玉坠诡异的悬浮起来,并且开始萦绕着淡淡的光泽。

踏罡步,双手在胸前掐动玄奥莫测的法决,含糊不清的低沉声音牵引着一丝丝的星光,催动着玉坠中的草木之气化作了几近溃散的古文图案,最终没入了这颗百年的老槐树内。

老榕树在风中舒展着枝叶,阴寒的气息不断的滋生,待浮云掠过,残月将黯淡的月华洒向苍穹大地时,一只轻易不得见的乌鸦拍打着翅膀停在枝杈上,发出了尖锐且难听的声音......

“阴阳相冲,祸乱必生......”

面色惨白的少年站在榕树下呢喃自语,猛然间醒悟过来轻咳一声,脚步不停的绕开此处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呀呀”

漆黑的乌鸦在树杈上叫了一阵儿,惹来近处的家犬都叫了起来,一狗叫百狗响应,安静的夜晚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把沉睡的村民吵醒,最直到有人拎着棍棒铁锹出来查看,这才惊走了乌鸦,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七十来岁的杨常山早年间就死了老伴,一个人在这座老宅子里居住,被这乌鸦的叫声吵醒后,一时半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这一辈子盖了五处宅院,嫁了两个姑娘,到现在儿孙满堂,虽然几个儿媳妇谈不上孝顺,但面子上还过得去,他身体健康没病没灾,自己的退休金够用,再加上逢年过节儿女们的孝敬,吃喝不愁也知足了。

一根烟抽完,更丝毫没有困意,杨常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就推开了卧室的房门散散烟味,倒了一杯水润润喉咙,推开堂屋的房门朝墙角的厕所走去。

刚走下台阶,就踩中了一块西瓜皮瞬间摔了个仰面朝天,一头磕在了台阶上血流如注,身子不断的抽搐,眼前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他死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乱哄哄的苍蝇一个劲儿的往宅院里飞,附近的村民看到了异常,这才通知了杨家的几个妯娌。

“这个老东西可算是死了,一辈子做了多少孽......”

“哎呀,那苍蝇爬一身,看着可真恶心啊!”

“早就该死了!早些年这老东西为了宅基地领着五个儿子欺负人,把赵家媳妇打的流产。”

“他那过世的媳妇也不是个东西,早些年计划生育的时候跑去通风报信,老李家的儿媳妇都怀孕五个多月了,被弄到医院给引产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人过七十古来稀,虽然意外身故倒也不稀奇,但杨常山生平仗势欺人,骤然死了之后反倒让很多村民心里欢喜,恨不得买一挂鞭炮听听动静。

镇上的超市里,杨常山的长子杨曙仁接到了兄弟媳妇李玉娥的电话,脸上的笑容也略显呆滞。

“你的排骨,二斤七两。”

“不卖了,不卖了,赶紧收摊回家!”杨曙仁的神情倒也平静,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就对媳妇赵兰芝低声说道:“老头昨天晚上磕死了。”

“昨天不是好好地,怎么说死就死了?”赵兰芝也是一脸的错愕,心里却开始盘算着老头的房子和银行的存款,只是这种事情也不好现在就拿出来分说。

麻利的收摊,杨曙仁骑上摩托车载着赵兰芝就往村子里赶......

这个中午,除了杨家的几个妯娌和游手好闲的杨曙光在张罗着老爷子的丧事外,杨家老宅门可罗雀、冷冷清清,正值夏收的时节,杨家的亲朋好友更是一个没来,而过路的村民脸上洋溢着的喜悦,经过老宅子的时候才略有收敛。

老榕树下冷冷清清,往常端着饭碗在这儿聊天吹牛的左邻右舍也都闭门不出,似乎不愿沾染了丧事的晦气......

杨曙光正坐在大门口的阴凉处抽烟,适才老爷子浑身爬满苍蝇的那一幕可把他恶心坏了。

“等哪天我把你儿子给绑了,我看你怎么办?”恶毒的笑容浮现在杨曙光的脸颊,他甚至已经想到江淑芬拿着钱翘着屁股跪在他眼前的场景。

“老五!冰棺什么时候送过来,天气这么热,堂屋都有味了!”

“催过了,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了。”杨曙光满不在乎的随口说道。

转念之间,他掐灭了烟蒂就起身朝堂屋走去,堂屋的几条长凳上铺着门板,老头子杨常山就直挺挺的躺在上面,杨曙光趁着二嫂和三嫂不注意就溜进了屋内开始翻箱倒柜。

枕头下掖了几百块钱,杨曙光顺手就塞进了兜里。

凉席下没有,杨曙光刚翻开衣柜,还没来及查找,就被门口的一声质问打断了。

“老五,你找什么?”李玉娥板着脸看着杨老五的鬼祟行迹,撒眼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找老头子银行存折吧?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