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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恶毒心肠

夏季天长,已经是六点多了,可是孟缘居然还没有回家,这可是上学以来的第一次,江淑芬给班主任张佳楠打了电话后,这才安下心等着儿子回来。

跳级这件事,原本江淑芬就没往心里去,但张老师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件事似乎已经是九不离十了?

可是她也没瞧见孟缘在家头悬梁、锥刺股的熬夜学习,就是跟人借了几本书看看,这样就能跳级?

不过话说回来,跳级是好事,只要学习能跟得上,江淑芬是巴不得自家的孩子能够再优秀一些!

“妈,饭做好了吗?我快饿死了!”满头大汗的孟缘回家就朝江淑芬一个劲儿的笑,一副你快夸我的得意神情,把自行车停好之后,更是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前檐下的椅子上。

江淑芬忍俊不禁,拿着湿毛巾就给儿子擦汗,问道:“听说你下午参加摸底考试了?考得怎么样啊?”

“嘿嘿!”孟缘得意洋洋的说道:“已经通过了,就等确定了接收的学校,再参加一次入学考试,我就能上初二了!”

“还是我娃聪明,还能跳级,我去割点肉,今晚上吃好哩!”江淑芬把毛巾挂在椅子上,兴冲冲的就准备去割肉,更恨不得把这事情在村子里宣扬的人尽皆知。

“慢慢就好了,会有更多值得你高兴的事情发生......”

前檐下的座椅上,孟缘的笑容逐渐收敛,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平静,起身就朝狭小闷热的厨房走去,生火做饭先把稀饭熬上。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一直勉力的支撑起这个家,这么多年也没有值得开心和高兴的事情,偶尔庆祝一下也是苦闷生活的调剂品,只要能让她开心和高兴,这就是孝道!

村尾的小型养鸡场臭气熏天,在炎热的空气中愈发浓烈,呛的江淑芬只想捏着鼻子。

“大妹子,这是有啥喜事吧?你这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啊?”

久居鲍室不闻其臭的张友兰听见呼喊声,这才慢吞吞的从空调屋里走了出来,稀奇的问道。

自从孟光远死了之后,江淑芬的日子过得紧巴,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来买鸡,这会儿突然过来难道是有什么喜事?

“我来买只鸡,挑个大的!”江淑芬被搔到了痒处,扬眉吐气的说道:“我儿子这不是要跳级了吗?今年秋季就要上初中了。”

“嗯?你家娃儿不是才上五年级吗?”张友兰一头雾水的问道:“六年级不上了?直接上初中?”

“跳级,上了五年级直接上初中!”江淑芬跟着张友兰朝养殖场里走去:“下午在学校的摸底考试已经通过了,我还专门打电话问了班主任,明年直接上初中!”

“这事稀奇,以前只是听说过跳级,这娃儿真聪明!”张友兰竖起了大拇指,羡慕的说道。

江淑芬笑的是合不拢嘴,自从丈夫死后,儿子就是她唯一的指望,儿子有出息,她就有了盼头。

挑了一只鸡称重,然后烫水,拔毛,收拾干净,挂在自行车的架子上,江淑芬付完钱就蹬着自行车回家,张友兰爱打麻将牌友多,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小喇叭”,她只要知道了,过不了几天全村都知道。

“嫂子,这是家里来客人了?”

村子里的老槐树下,身穿米黄色体恤,头发油光发明,活像个新郎官的中年人,拎着玻璃杯低头看下棋,瞧见江淑芬骑着自行车过来,就远远的打着招呼。

置若罔闻的江淑芬冷着脸,瞥了杨曙光一眼,根本没有搭话,就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杨家有兄弟五个,姊妹二人,杨曙光排行老五,就是害丈夫孟光远酒醉摔死的杨老二兄弟。

“哼!”杨曙光盯着江淑芬丰腴的身子,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

杨曙光早些年跟人动刀子进了监狱,去年才刑满出狱,最初的时候纠结了一帮游手好闲的小年轻,在挖河沙的场子里帮忙挣了些钱,后来到了汛期沙场也关了,就贷款买了台割麦机雇人干活,自己则是每天打个麻将喝个小酒,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二叔,挪炮,将他军!”

“你懂个卵子,滚蛋!”

杨曙光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忙不迭给老头儿递了根烟,这才拎着玻璃杯晃晃悠悠的找乐子去了。

黄花闺女他娶不起,彩礼钱是个天文数字,割麦机一年只干半年活,抛出维修、工资和银行贷款也不剩几个钱,而手里有几十万赔偿款的江淑芬,就是他现在惦记的一块肉。

村东头,朱红色铁门虚掩的两层红砖楼房煞是气派,崭新的铝合金门窗在阳光的折射下“奢华”的光泽,小院里的葡萄秧子在竹竿搭设的架子上攀爬,墙角还种植着花花草草,李玉娥吹着空调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杨老三杨曙清在市里做水产批发生意,起早贪黑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趟,两个侄儿已经上初中了,李玉娥常年孤身一人。

“三嫂,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杨曙光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李玉娥对这个坐过牢的兄弟一向是敬而远之,客气的说道:“你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啊?”

“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快割麦了吗?”杨曙光套着近乎:“三哥要是忙,回不来,我就搭把手把你家的麦也一并割了。”

“你说种这几亩麦有啥用,也不值几个钱。”李玉娥发着牢骚,想起杨曙光的过往,歹念就生了出来:“昨晚上的事儿你知道吧,你三哥做生意常年不在家,打狗还得看主人,我养的“虎妞”居然被一条老黄狗给咬死了!”

“三嫂,江淑芬孤儿寡母也可怜,要我说你大人有大量,这个事情就算了吧......”杨曙光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说道:“要是孟光远活着,我早就拎着刀上门去了。”

“呦!你不会是看中江淑芬这个寡妇了吧?”李玉娥嗤之以鼻,阴阳怪气的说道:“当个野爹,省时又省心?”

“三嫂,你看这割麦机也不挣钱,我这想做点生意都没本钱......”张曙光压低声音说道:“这江淑芬手里有几十万的赔偿款,我要是能弄过来,这不是也给二哥出了口气吗!”

李玉娥眼里一亮,盯着杨曙光问道:“你这是想睡了江淑芬,再弄走她的钱?”

“啧啧,老五,还是你心狠啊!”

杨曙光在监狱里待了几年,脸皮早已厚如城墙,心狠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不是贬义词,而是褒义词。

“快割麦了,你跟大嫂先别去跟江淑芬一般见识......”杨曙光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接着说道:“就这个把月,等我把江淑芬的钱弄过来再说!”

“个把月就想把江淑芬的钱弄过来?”李玉娥也风言风语的听说过杨老五的歪门邪道,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想下迷药,直接把江淑芬睡了,拍成小视频吧?”

“老五,江淑芬是什么性子,我可比你清楚,你这方法可不行,那女人的性子倔得很!”

杨曙光被李玉娥一语道破,面子上挂不住,但装作高深莫测的笑着说道:“我不会干犯法的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行,一会儿我去找大嫂说这事......”李玉娥将信将疑,以为老五杨曙光当真有把握:“对了,你要是没事就去趟城里,驮着“虎妞”给卖了吧,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我也吃不下去。”

“天快黑了,明天一早我过来。”杨曙光心里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太阳下山,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杨曙光厚着脸皮在李玉娥这里吃了晚饭,跟侄子杨山和杨海吹了一会儿牛,这才拎着玻璃杯晃晃悠悠的走了。

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杨曙光,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去胁迫江淑芬,下药是他能够想到最好的主意,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找人去商量......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

前檐下的电灯驱散了院落里的黑暗,堂屋的餐桌上摆放着江淑芬精心烹制的菜肴,铁盆冒尖的鸡肉烧萝卜,孟缘手拿馒头吃的满嘴流油,江淑芬尝过了,盐放多了有点咸。

“那你明天就不去学校了?等着去初中参加入学考试?”江淑芬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吃相,有些心酸,自己不会挣钱所以舍不得花钱,委屈了正在长身体的儿子。

“这不是快割麦了吗?割完麦就去学校,也差不多该期末考试了。”孟缘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是有点咸,只能多喝点水了。

“割麦用不着你,你好好温习功课,争取一次就通过初中的考试!”江淑芬欣慰的看着懂事的儿子,瞥了一眼条几上的黑白照片,心里或多或少有些遗憾。

“再温习功课,我就要上高中了......”孟缘看到了母亲江淑芬眼里的失落,只能眉飞色舞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干脆直接考大学吧,今年考大学,明年直接毕业算了!”江淑芬翻了个白眼,开着玩笑说道:“然后去考个公务员,挣钱让我享福!”

“妈,我今年才十一岁啊,十二岁就去上班,雇佣童工是违法的啊!”孟缘瞠目结舌的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后年就娶个媳妇,大后年就要抱孙子?”

“啧啧!你才多大,就想着娶媳妇了!”

昨夜波折引起的不快,暂时从江淑芬的心里一扫而空,笑容长存面颊,这也是孟缘一直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