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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八月十五 上

那天沉香带着妻儿来舅舅家做客时遇上这位与丁香还有东海老八媳妇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几乎一样时顿时惊呆了,还以为是丁香的重生(当初也以为东海八太子媳妇是丁香重生)结果舅舅告诉他,那是西海三公主此次只是随舅舅来修炼的。

但当沉香与小玉知道那是舅舅的娘子时更加诧异,他还一直以为舅舅没有娘子,一心只在嫦娥姨母身上,想要迎娶嫦娥姨母的,结果舅舅原来早就成了亲。身为外甥的沉香还一直想要给舅舅和嫦娥姨母牵线呢!而沉香知道这一切当然不是舅舅杨戬告知的,是舅舅的师父玉鼎真人说的。后来沉香和小玉想了想那个与丁香长得一模一样的舅母,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因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难怪舅舅对丁香似乎一直很手下留情,就连失手杀她时眼中也带着不可置信。

玉鼎真人现在可是一心想要抱小二郎,为了不打扰徒儿和徒弟媳妇的相处每次都会强行把哮天犬带走,但师父忘记了此刻的寸心早已没有了儿女情长,又怎会有什么小二郎啊?玉鼎真人这一走就是个把月的,可把哮天犬急坏了,有时直接从玉鼎真人那偷跑回来,杨戬也不怪他,不过偶尔会叫哮天犬去念书,好好学学做人的样子,弄得哮天犬不耐烦,求了主人好几次不想学,主人直接来了句,“你若不想学做人,那就好好做条狗。”然后哮天犬为了不想离开主人就变回看家犬。梅山兄弟来杨府时看到院中的狗儿,不由得一惊,难道又是三公主在刁难哮天犬?之后才知道真相,顿时觉得二爷说得有道理,不过之后二爷又令哮天犬变回人形。

杨府来了客人后寸心便主动去厨房里做得一手好酒好菜来招待,小玉也去帮了忙,看到寸心烧得一手好菜不由连连赞叹,顿时升起想与寸心学习厨艺的念想。三圣母带着刘彦昌也来到杨府中,还有斗战圣佛、净坛使者,杨府中顿时热闹非凡。寸心、三圣母、小玉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要说为何今日如此热闹,寸心还真不知道,等她问杨戬时才知道原来今日是凡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

席宴摆在厅堂中,寸心在醉舞坊时知道有种圆桌可以容纳很多人,所以直接在厅堂中变幻出,摆好了碗筷酒菜,便唤小玉去叫在后院里品茶逗娃的一群男人,待他们来时,无人不感叹这厅堂中的大圆桌,只是似乎还有哪路仙人要来,众仙们又先坐在厅堂的一侧。

沉香跑了来直接选了个位置坐下,却被三圣母、刘彦昌瞪了眼立马站了起来,又跑到杨戬身边,有礼道:“舅舅、舅母……”

沉香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杨婵瞪了一眼,杨婵严厉训斥道:“沉香,不得对三公主无礼。”

“是,娘”沉香对母亲的训斥表现地十分乖巧,只是心中充满着疑惑,对着寸心拱手有礼道,“三公主。”

杨戬看了一眼妹妹后忽道:“大家都入座吧。”

众仙们这才一一入座,看着真君为他们亲自斟茶,又是一一还礼。

沉香看着舅舅扶着玉鼎真人先行入座,再看看站着的三公主,一个挺直身子坐着却面无表情的,一个站着反倒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娘说得对。”,沉香又瞧了瞧众仙,气氛似乎略显尴尬。

寸心拍了拍沉香的肩膀,故意摆着一副长者模样,也好叫这众仙记得她可是西海的三公主,可别再胡乱说话了,她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本公主还是很大气的,本公主倒是得了便宜,平白有了个天界第一美战神的相公啊!”

这话一出气氛有些缓和的场合忽然间又因寸心这忘记前尘的小笨龙的话又再次令在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倒是玉鼎真人、大圣、八戒一脸憋笑的模样甚是觉得有些可爱,寸心也没注意到什么措辞不对的,可当她听到看到那憋笑三人组突然发出的大笑,顿时觉得奇怪,便一脸认真地问道:“你们笑什么呀?”

众仙尴尬地看着他们三人,突然间杨戬咳了几声,寸心疑惑地看着他,玉鼎真人拿着扇子指着杨戬又指了指寸心笑眯眯道:“小寸心,那现在起徒儿就是你的相公了哦!”

玉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像一个炮火一样突然将这席间炸了个轰响,竟让人无法接话,更不懂要如何去说,也无人敢说呀!所有仙人都在像看热闹一样却又觉得十分的尴尬,在座的各位有谁不知他俩之间的事,除了沉香小玉、刘彦昌。

最终还是杨婵开了口,先是当作笑话一般笑了几声道:“真人别说笑了,三公主怎会懂……”

杨婵还未说完,寸心反倒插了嘴,声音还很大,就好像有意为之,她表情像是很认真的思考,脸上忽然露出得意的笑容,她道:“不错,不错,”

杨戬看向她,脸上并无表情,只是他的眼神中尽是惊讶与希望,但当他听到寸心接下来的话顿时觉得无奈。

只听寸心接下说道:“西海龙三公主的相公是三界司法天神,而且还是天界第一美战神,带出去都好有面子,还不叫人羡慕死!”众仙憋着笑又不敢在二爷面前放肆,只有玉鼎、大圣和八戒又是同步笑出声来,寸心的最后一句又将席间的气氛变得微妙,她摊着两手像是有些遗憾,语气中又带着点玩笑的意味道:“只可惜真君早已有了娘子,本公主没有希望咯!”寸心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虽然她很喜欢杨戬的外表,但丝毫不喜欢杨戬严肃的模样,每次修炼时一见他那样就觉得要被骂了,想躲又躲不了的感觉,可难受了!

玉鼎真人又摇了摇扇子,对着寸心很是神秘地说道:“有的,有的……”

“真人!”杨婵突然对着玉鼎轻声怒喝了声引得在场的众仙不敢再有什么其他的动静,沉香对自己母亲的行为感到十分奇怪,但也不敢言语。

杨戬看了一眼妹妹眼中带着疑惑却没有说任何话语,又转头对着玉鼎轻唤了声,语气中像是再透露指责师父的胡闹,他转身对着寸心轻声唤道:“寸心,别闹了。”

寸心没好意思地笑了笑,摸着腹部这才道:“不闹不闹,本公主都快饿死了!怎不去吃饭反倒在这喝起茶来,大家也来尝尝本公主的手艺,看看能否与天上的食神想比?”

“舅……”小玉意识到口误,偷偷看了一眼杨婵,又看了眼杨戬,杨戬脸上并无任何不对,反倒亲切地笑着看着她,小玉这才笑道:“三公主刚才不是在厨房吃了好些吗?”小玉抱着孩子疑惑地看着寸心,想着:果然龙的肚子是怎么也填不饱的。

这话一出,让原先微妙的气氛变得轻松许多。

寸心嘴角一翘,大大的龙眼直盯着小玉,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美食一般,作势要吃了她道:“小狐狸,那你是有所不知,我们龙族可是什么都吃的,尤其是你这细皮嫩肉的狐狸呀!”

寸心的话成功的吓到小玉,不禁往沉香身后躲去,身为丈夫的沉香自然是第一时间站出来的,很是警惕地看着寸心。众仙看着他们之间的对峙很是好笑,八戒对着悟空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道:“猴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三公主会吃狐狸的。”

寸心一听视线转向八戒,忽然间双手伸出做出抓的姿势,人头突然变化成龙头,大张着龙嘴,露出龙牙,很是凶神恶煞的模样,眨眼间又变回人形,“本公主最喜欢吃猪肉呢!”

八戒顿时不敢吱声,席间一时开怀大笑,杨戬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寸心这才意识到所有的位置上都有了主人,只有杨戬身旁的位置,像是特意给她留的,寸心凑了过去,笑眯眯地看着他,像极了是在等待夸奖的孩子。

杨戬的脸上也不像先前突然蒙上一层尴尬无言,此刻虽是有些责怪寸心戏弄小玉和八戒,但眼神中却不乏宠溺,伸出手抚摸着寸心的头发。

二哥与三公主间的互动被杨婵尽收眼底,杨婵心中更是疑惑万千。

哮天犬看着更觉得不舒服,像是自己原本的位置被抢了,刚要上前宣示自己的地位却突然间被玉鼎强行拉住。

玉鼎真人瞧着徒弟和徒弟媳妇俩人眉来眼去的样儿,又怎会让这狗儿上前去破坏呢?忽然间很是有趣地说话,那话里话外都透着某种意思,“今日是八月十五,徒儿倒也是和这日子有缘啊!”

真人这话倒是让在场的众人觉得奇妙,这么一想果真有缘,这杨戬、敖寸心两人都是在八月十五这天成亲、和离的。众人都忍不住朝上座的二人看去,二爷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这三公主一脸事不关己,眼睛睁着大大的直直盯着杨戬正为她斟茶的举动。

杨戬见众仙看着他们,只好无奈笑道:“让大家见笑了。”他转头看向一边的斗战神佛和净坛使者问道,“广利菩萨不是要来吗?”

杨戬身旁的寸心一听直接将注意力从手中捧着的茶杯移到他们三人身上转悠,只听到净坛使者道:“小白龙晚些来,要不咱们先开吃?”

斗战圣佛:“要来要来,他先去取些美酒来。”

寸心眼睛一亮,“敖烈要来?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一连三问,倒是让人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未等人开口,忽又听见她说,“我们可以不用等他,开吃吧!”

这倒让人无语,只是没有杨戬开口谁又敢动,就连寸心也不敢,只是嘴上说说。这么一来桌上的各位倒是开始闲聊,一边等待广利菩萨的到来,那餐桌上的美食先是被杨蝉施了法维持美食的热度,以免等广利菩萨来时凉了菜。

寸心忽然听到孙悟空同猪八戒说起太上老君,这才想起先前太上老君委托她的事了,睡了太久果真是容易忘性。

寸心看了一圈,见杨戬正和真人搭话,又见沉香与小玉在说话,过了许久见杨戬和真人不再说话了才敢插嘴,动了动杨戬的肩膀,轻声道:“聚魂鼎可是还给……”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净坛使者和斗战胜佛突然叫唤起来,净坛使者笑眯眯地说:“三公主这是和杨戬说什么喜事呢?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斗战神佛看似在劝净坛使者,实际上也是在凑热闹,说的话反而引起一阵哄闹:“八戒,别闹,两口子说悄悄话你凑什么热闹啊!”

寸心对“两口子”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也不太了解这话有什么不妥,看着席间突然一阵嬉笑,顿时觉得奇怪,为何沉香小玉互相对眼瞧着然后很羞耻的笑着?又为何和其他人的笑意不同,就如真人,虽然拿着扇子遮住,可也掩盖不住他一直往杨戬和自己身上瞧的眼神;又如净坛使者和斗战圣佛笑嘻嘻的,像是在看什么笑话;再看看梅山兄弟就像是在强忍住笑意;再瞧哮天犬,那幽怨的小眼神,这些人,不,是神仙究竟在笑什么?梅山兄弟为何要强忍住笑意,想笑就笑啊,看得怪难受的,不过杨婵的表情还算是正常,没有与他们一样。

寸心瘪瘪嘴,看了一眼身旁坐着挺直的杨戬,脸上也无任何表情,看来是不打算接话的,寸心只好站起,挺直身姿,咳了声,表情严肃,语气像是在宣布什么重要的大事,席上的众仙们不禁纷纷看向她,只听她道:“大约一年前吧,我与太上老君小酌了几杯,老君便与本公主提到真君与沉香,”她学着老君年迈的声音,忍得众仙一顿大笑,“三公主啊,你可知那二郎真君的外甥沉香吗?那混小子学那泼猴不知吃了本君多少的仙丹,还盗走本君劈材的斧子,本君也不计较,就将斧子送与他,可也没见着那小子同三公主这般好啊!这么温柔,这么大方,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爱!好一个四海第一美人啊!”

“你这是自己在夸自己吧!”一直没说话的哮天犬突然插嘴道。

寸心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打他,哮天犬这才闭了嘴,在座的各位不禁位这俩活宝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一天不斗嘴、不吵架、不追打都不行啊!

寸心本想着继续夸自己,但为了不显得太明显,就不夸了,反正三界有谁人不知她西海龙三公主是四海第一美人呢!她又继续模仿着太上老君,倒真将太上老君模仿的惟妙惟俏的,“你不过是吃了本君两颗仙丹就带着人间的美酒美食的来孝敬本君,你瞧那沉香的舅舅,来了我殿中二话不说就拿了本君的聚魂鼎,到如今也未还来,你瞧瞧舅甥一个样啊!”

“这太上老君还真是小气啊!不过吃了他几颗仙丹而已。”沉香气不过道,语气中倒是觉得理所应当。

斗战圣佛此时居然不说些什么只是笑着,倒颇有一番唐僧的感觉。杨婵瞧着自家儿子说这话,摇摇头就要训他,“你这孩子……”

杨戬忽然开口:“沉香,下次带着好酒好菜与舅舅一同去看看老君吧,你偷吃了他的仙丹实属不对,该与老君好好道歉。”

一向从不听大人使唤的沉香此刻却乖乖地听从舅舅杨戬的安排,只能说这一路上沉香也真得长大了。

“还有聚魂鼎。”寸心提醒着。

杨戬一愣,无奈地对着寸心笑着,轻轻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只是本人都毫无察觉,“我知道,你坐下吧,我会带着聚魂鼎还有沉香一起去见太上老君的。”

寸心乖乖坐下忽然想起老君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老君当时的眼神不像与她谈话席间的亲切,倒显得十分严肃。

若要说在座的有谁记忆最差,那便只能属她敖寸心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睡得太久有些事总是会不经意间忘记,再次想起时已是过了好久。

席上又是一阵唏嘘,唯有杨婵不做任何表态,一旁的刘彦昌瞧她还觉得有些奇怪,亲哥哥和前嫂子关系要好难道不值得庆祝吗?说不定过不久就会复合了,为何作为妹妹的会是这般苦脸模样?

寸心对着杨戬笑眯眯的,忽然觉得席间变得有趣了些,便与大家说起自己在人间的趣事,只是在人间便也会提到关于媚儿的事,寸心便跳过媚儿讲起其他的事,媚儿对她来说是朋友,只是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也不好同他人说起,便提起人间的醉舞坊,只是没想到在座的反应如此之大。

“你们可知醉舞坊?本公主可不是龟丞相,一直呆在家里,那醉舞坊可好玩了,你们应该去玩玩,本公主还曾在台上献过舞,赢来许多鲜花掌声,那里的老板娘还说有很多贵公子要花大价钱只为求与我一聚呢!”她看了一圈,只见他们都看着自己,突然间得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