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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见其形

往后五日住所伙房等均悉数建成,于一日早将所有人搬入西山之上,诸事安排妥当。调拨了一些小麦和面粉于山上,由家中派了一个伙房来管一日两餐。在小文小武的带领下,孩子们自己在山顶扎起了栅栏,小鸡圈养于山顶之上,母鸡和公鸡则放养于南坡。每日安排十个孩子一组,早上放出至晚间便驱回,除了要确保鸡群不丢,同时还有个任务就是收集鸡蛋。这战国人养鸡都是放养,不知鸡蛋往往就被下在哪个田地里,所以收集鸡蛋也是每天要做的事情,另外每日将鸡驱回山顶之后还要额外再给鸡们吃一些谷物。久而久之这些鸡到了时间便会自己回山顶,也就不需要人为的去驱赶。收集回来的鸡蛋要定期检查是否有可以孵化的鸡蛋。拿着鸡蛋躲于桶中,桶开一空洞,在阳光直射的时候用鸡蛋堵住洞,若能看到鸡蛋中有黑点,就是可以孵化的鸡蛋。每日家中能收集到鸡蛋十余枚,不可孵化的鸡蛋便让他们自行去街上换取钱财或者生活物资。我给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山上调配给他们的物资能供他们生活半个月。一个月之后他们需要用现有的资源养活自己,就是我对他们的要求。接着便是能有更多的资源去帮助别人或者提升自己的生活水平。

搬至西山后一个星期,因为之前下过一场雨蓄水坑中也都有存水,所以短期内饮水也都还不是问题。

“最近西山那边情况如何?”把事情交代给小文小武之后我便有段时间没有过去。

“目前都是一切正常,之前安排的负责造饭的师傅也已经不在负责这个事情了。现在由我们自己来负责每日饮食。

“山上之前所留食物应该只能吃半个月,现在还有余粮多少,如果不够,就让管家去补,但是不可让他们知道,只当实在难以为继的时候再让管家送。”

“放心吧公子,这些日,刚卖了五十鸡蛋,换了些谷子。”小武回道

“偶尔需要改善伙食的,也可以换些肉什么的。”

“公子我们昨天刚吃的肉。”小武说。

“刚吃的肉?你们别把鸡给吃了。”我心想那玩意死贵的你们这些败家玩意,别嘴馋给我烤了。还不够你们几顿吃的。

“不是公子,西山另外三面常有鸟兽出没,我们偶尔会去下个套,昨日抓了一只大鸟,便烤了吃了。”小武得意的说。

“你们那么多人,一只鸟什么够分?”这一人一口也不够吃啊。

“我偷偷的在后山烤了吃的。”小武得意的说

“小武你是哥哥,你不可以长时间的离开住所,尤其有问题你要及时的处理,不要贪食误事。而且作为负责那里的人你也不应该吃独食,如果其他人都私自去抓鸟钓鱼,你说这跟当初他们自己四处漂泊寻找食物又有什么区别呢?”我需要带出来一只有战斗力的队伍。小文小武更是至关重要的点。

“公子我知道错了,我后面一定不犯了。”

“我也很久没去西山了,今日便一起去看一次。”小武和小文过两日便要下山一人回报山上的情况。

这山上人多起来,看着也有了生气,远远的便能看到一些孩子们分落于各处,鸡则看似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梯田之中,偶尔在地上啄一下。

“见过公子。”站于山底的孩子见我们过来,立马起身行礼。

“走通知大家将鸡群赶回去吧。”我吩咐道。

“是,公子,不过公子这刚过晌午不到一个时辰呢。”那孩子看时间还早。

“今日有事情对大家说。去把鸡赶回去就好。”

“好的,公子。”小武沿着左侧,那孩子沿着右侧、这样边赶着鸡边通知其他孩子将鸡群围了回山顶。

我沿着沟道旁便能直接慢悠悠的走上去。如今西山已经是大不一样。即便是之前没来过的人也能看得出这脚下的是良田。由于采取的火耕,并反复除去草籽。这山上的土地之中杂草反而非常之少。

“见过公子。”山顶之上所有的孩子都聚在了一起。管家前两日也送了衣物过来,眼下这些孩子也看清来清清爽爽,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如乞丐一样。现在倒是各个看起来和普通家小孩并无什么两样。

“山上住的习惯么?平时遇到什么问题就跟小文小武说便可以了。”

“公子这里可好了,有的吃有的住还有的穿。”

“还没有人欺负我们。”

“是的,是的。”孩子们都纷纷应道。

苦孩子们都容易满足也容易感恩。

“那就好,我这里呢,有个极为好吃的东西,你们想不想吃?”

“想,想,想。”孩子们都躁动起来。

“公子是啥?我吃过没。”小武说着感觉口水都流了出来。

“此物名为肉脯。是用肉锤成肉糜,加入香料,制作成片,再烤至熟干。味香浓郁,口感十佳。肉脯可以久放,半月不坏,若是夜深人静之时拿出一片,那真是。”说着我从袋中拿出一片从鼻前一闻,假装十分陶醉的样子。

眼前这些孩子,斯文的就是聚精会神的看着两眼瞪大,夸张点的口水已经流下来了。

“公子,公子,要不然现在就分发了吧。”小武已经馋的坐不住了,小文虽然也很想吃但是还在努力克制。

“这肉脯自是好吃异常,可惜即难做又不好得。不过你们谁要是能给我展示过人之处,就可以都一片肉脯。”

“公子、公子什么是过人之处。”有孩子赶紧问。

“就是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别人能做你做的更好的事情。”我解释说。接着这些孩子都开始思考起来。

“公子我会爬树”

“公子我会学狗叫”

“公子…”大家都争先恐后起来。

“公子我能一口气跑下山再一口气跑上来。”突然一个声音引起我的注意。

“不休息能跑一个来回?”

“不休息,跑一个来回。”

“好,开始吧。”只见那孩子脱下鞋子,跑了出去,我还没来得及说小心划破脚。

人家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孩子倒也不傻,侧着身子一路小跑,我倒不是在意他能不能跑着下去,一般人跑着下去腿肯定有些发软再跑着上来那大多腿脚无力了。不过在思考间这孩子已经跑过了一半下山的路,所有人都伸头垫脚的看着。很快来到山脚他开始掉头往山冲,只见他一路飞快,竟不输下山的速度。伴着有些孩子的惊叹声中他终于跑上了山顶来只见他虽气喘吁吁。但是明显感觉还有余力。

“好,真是不可小看。这个肉脯是你的了。”我把肉脯给他。本以为他会立马就吃了下去或者放进口袋。只见他拿着肉脯到那个最小的孩子面前。

“弟弟,快吃。”他笑着把肉脯给了那孩子,原来是想着为弟弟争的那肉脯。

“谢谢,哥哥好好吃,哥哥也吃一口。”

“哥哥不想吃,哥哥就想喝水,你快吃。”说着一边看着弟弟吃完了,一边去水桶边舀起一勺水喝了起来。

“哥哥,我也想吃。”我听到一个小女孩轻轻的跟他身边的男孩子说。我于是看向他,看他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公子,我特别会扔石子。”他满脸涨红,大概是觉得这完全不算什么特长。

“这样给你三次机会,你看到那颗树了么?用石头击中树干便给你一个。”约五十米开外有颗不大不小的树。

只见他在地上寻了三块小石子,深呼吸了几下之后,扔出了第一个,石子贴着树干而过,他急的一跺脚。又准备起来,扔出了第二颗,竟然又是同位置贴着树飞过。我猜他肯定是没考虑到山上风大的因素。他将最后一颗石子紧紧的攥在手里,感觉就要捏进肉里一般。等了等后,只见他用尽全力,石子把树干砸出一个隔这么远都能看到的坑。

“来,这是你的。”我递给他一片肉脯。他也将肉脯递给了妹妹,这个妹妹将肉脯折成两段,递了一半回去,他倒也没拒绝,一人一半吃了起来。

“公子,我能写字。”一个女孩子怯怯的说。

“哦,你来写写看。”只见他拿起一截树枝在地上写了起来。虽说只是在地上的细土上写的,但是明显能看出来有书法功底,我自认我不说写着古人的字体,我写简体字我都写得丑。

“公子这个可以么?”他看我看他写的字入了神,问道。

“行行行,你是跟何人学的字?”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应该不简单

“我家教书先生所教。”小姑娘道。

“你既然有教书先生,应该家境不差,为何?”我很好奇。

“我爷爷本是朝中官员,后被构陷,家中被抄,娘把我从后院围墙上推出,才逃了出来。”小姑娘说道。

我把肉脯递给他,他也没吃,只是放进手帕中。

“公子我会木雕。”一个孩子说。

“你给我雕个兔子吧。”吕意属兔、正好今日送她一个小礼物,当然得他能雕的出来。

只见他拿出一把小刀,又捡起一块软木,左销右切,不一会功夫还真的是做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兔子。

“来,这是你的。”我递过一片肉脯,收下了小兔子。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展示各项长处、甚至还有展示憋气的。小武几次想展示什么都被我给拒绝了。

“有些人已经吃到肉脯了,还有人没吃到,但是呢今天我会给大家每个人再发一片肉脯。”我话一说完大家都兴奋的叫起来。

“公子每个人都有么?”小武本以为吃不到垂头丧气起来,现在立马又活过来。

“每个人都有,拿到过还会再拿到一片。但是我有个要求。”

“公子请说。”小武急不可耐。

“从今天起,你们要团结一致,彼此便是家人。你们要对彼此如同刚才两个哥哥对弟弟妹妹一般。以下几条小文用笔记下。

一、你们之间不可打斗欺负他人

二、你们之间不可偷盗。

三、别人需要帮助之时力所能及不可不帮。

四、己有饭,他人饥,当同食

五、己有衣,他人寒,当同裳

如是以上可能做到?”我目光扫想他们,神情肃穆。

“谨遵公子教诲。”孩子们陆续应道。这便是我第一课,以后会慢慢让他们谨记他们是一个整体,唯有团结一致才能无往不利无坚不摧。分发完肉脯,这次每个孩子都认真的吃了肉脯,哥哥姐姐再也不用让给弟弟妹妹了。

“小文小武,我给你们五个工作的方向。

一,畜牧:做的就是这些鸡的管理

二,手工:后面我会请铁匠和木匠师傅来教本事。

三,学科:就是弄学问的。

四,采集:这里要负责收集野果野菜钓鱼抓鸟兔等。

五,守本:负责饮食,家中打理和照顾小孩子。

你们去问他们自己的意见,选自己喜欢或者愿意做的方向,我们这样各司其职,每个人都会在每个位置做,我们现在是先让一部分人在某个位置上先熟练起来,然后再交给其他人。明白了么?”

“知道了公子,我们很快就统计完。”小文说。

“不着急,我要回去了,两天后你下山再告诉我就可以了。这几天你们辛苦下。”我说道。

“公子慢走,下山慢点。”告别了孩子们,我也动身回去了。今天在这里也待了很长时间,只要稳扎稳打要不了多久西山和这群孩子都会成为我手中的王牌。尤其是这些孩子都是未经世俗雕琢的璞玉,只要打磨得当必是无价之宝。

回到家中,管家立马来找我。公子你回来了,明早老爷要去祠堂参加家族中人召开的族会,公子也要准备好。”管家说道。

“家族会议?那是什么?之前没听说过。”我很纳闷,这事情要是有不是应该提前通知么?

“也是老爷刚吩咐来不久,之前因为大公子抱恙也都未参加,这是大公子第一次参加,老爷交代谨言慎行。”

“我知道了,谢谢管家,我稍后便到。只是这族会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我问道总得提前有个准备

“族会大多是关于今年新收粮食的问题,大抵就是统一价格,一致对外。偶尔也会有关于新族长选拔的问题。大抵没什么事情,公子只管听着就好。”

“多谢管家提醒。”我作揖谢道便回屋子。心想这卫家本是王室分支,难道还会有王室宗亲要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