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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狼烟将起

“公子,公子。”门外丁十二喊了起来。

“何事?”昨日身乏体累,不免多睡了一会。

“吕家刚派人来说邀公子一叙。”

“吕家?我泰山大人相邀?”我奇怪了不日我前几日刚去么?

“听说是吕家那个常年在外的叔父要走,特意说的走之前想再跟公子一叙。”丁十二说道。

“我知道了,去备上马车。”既然是叔父吕不韦相邀,那是得赶紧去了。

“是公子。”

“夫君,貌似对我叔父格外上心。”吕意看人还是很准。

“叔父相邀,晚辈上心不是应该的么?”我笑着答

“不一样,对家父夫君是恭敬,对叔父感觉夫君是想交好。”

“你呢就不要乱想了,还记得上次在吕府里我说的话么?我并非乱说的,你叔父吕不韦有王侯之象,不出几年必能封侯拜相。”我只能简单这么说了,全凭面相来解释,我总不能说再过几年异人就会回到秦国,老秦王就会死,异人当了太子又当了大王。

“噗嗤。”吕意捂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是听闻,秦国是以广进天下人才而强,昔日卫君鞅入秦变法,官拜左庶长。商君善政事晓国政方得为秦王所重,不过也终究事败身死。我叔父乃是商人,如何在几年间能投身于人才济济的秦国,并官拜相候呢。”吕意这一分析一点毛病没有,别说是个普通商人,就是真是一个学富五车之人在这战国乱世也未必能在几年间混出个名堂,更别说在秦国封侯拜相了。

“所以,你是不信咯?”我拿起炭笔给吕意描起了眉。

“夫君说的,我都信。”吕意看向了一边,微微的笑脸上带着一些羞红。情起不知意,恍然已动心。

“我出门去了,有什么事吩咐小文小武去做就可以了。”画完眉,我便放下眉笔。

“早点回来,少饮酒。”

“放心吧。”

乘上马车直奔吕府而去,不多时便到了,门外早已有一下人候着在。

“公子,可算来了,我家老爷让我看了几遍了。”下人一见到我连忙迎过来。

“何事如此之急。”我也颇为奇怪。

“我也不细知,公子来了也就马上知道了。”下人也没多说迎了我进去。

“贤侄总算是来了。”说话的居然是叔父吕不韦。

“小侄给叔父问好,刚听家中下人说是急的很,不知我岳父大人急招我来所为何事。”

“不是你岳父找你,是我找你。”吕不韦摇摇手说。

“不知叔父这么急着找小侄为何事。”我有点奇怪了。

“贤侄,今日可听说秦赵以屯重兵对峙于长平?”吕不韦拉着我走到旁边一处庭院中

“虽不曾听说过,但是小侄知道这长平本韩国之地,秦国已经连克韩国多城,这长平已被切断了与韩国的联系,当地城守已经将长平献于赵国。”虽然当下消息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历史我还是知道的。

“正是,正是,贤侄可知那长平城守为何要献城于赵?”吕不韦再问。

“嫁祸于人。”

“哎呀,贤侄看的清清楚楚,可惜那赵王确看不清楚。”吕不韦连连摇头。

“赵王贪近利而忽视了远忧。秦王必定因到眼前的肉被赵国夺取而大动干戈。”这其中的事情即便没有历史背景的学习也能可想而知。

“如此一来,若战事一起,秦国若胜,赵国必定迁怒于异人,异人危矣,若秦国败,赵国必定不屑秦国,异人也定难归国。”吕不韦来回顿足连连叹气。

“小侄来看,秦国必会赢得此战,并夺下长平。”我说道。

“贤侄为何如此认为。”吕不韦停下来问道。

“论国力,秦国已三世雄主,,变法大成。如今的秦王在位已五十载,秦国政局稳定,政治经济自当胜于赵国。论军力,秦国更是执天下牛儿,无人能敌。此次长平随距离赵国更近于秦国更远,但是以粮草运输而言,秦军可以船顺水而下,而赵国却是隔山逆水。大战拼的不仅仅是将领的能力,更是国力的比拼。赵国定难胜秦国。”我分析道。

“贤侄不仅才识过人,而且眼光独特,战事未起,竟能已判结局。”吕不韦大为惊叹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外甥女婿竟如此了得,原本只是想请他过来给自己看个相,看自己能否渡此一关。

“叔父过奖了,小侄只是胡乱分析,让叔父见笑了。”我也故作谦虚。

“贤侄,以你看来此番,公子异是否是保不住了。”吕不韦问道。

“不,非但保的住,而且对于叔父来说,秦赵交恶更是叔父的天赐良机。”我说道。

“哦?贤侄快与我细细说来,来,坐下说。”吕不韦赶紧拉我坐下,感觉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小侄推想,此番秦赵长平之战应当于需三年左右方能决战,因为双方都很难一招击倒对方,必定都会等待机会。以双方国力定会僵持两至三年,至此必定有一方按耐不住率先动手。这三年间公子异必定没人都深感自己处于生死一线,叔父只需照保护好异人,异人他日为王自当对叔父唯命是从。”

“可眼下我如何保的住异人,赵王若要杀异人,这非我能阻止。”

“不然,秦国若能大胜,赵国虽想杀公子异人出气,但是只要有人以理告知赵王,公子异人乃贤公子,名声广播秦赵,如杀之,秦人必以报公子之仇不仅更加师出有名秦军也必定拼死以战。而赵人会因为赵王对付不了秦军而以贤公子出气而失了名声。如不杀之,秦王年老年日无多,异人他日定有大可能一争君位,若成曾经赵国以礼相待两国必能友好相处。若不成异人也必定能增加秦国诸公子相争造成的秦国内耗之后果。”

“公子异人乃并不得宠之公子,而且公子异人也并非如贤侄所说名声在外。”吕不韦说道。

“叔父,秦国国军乃公子异人祖父,而储君是异人之父,异人之父妻妾成群且公子众多,但是如果众多妻妾中要是正好有一个宠妾无子那么机会便来了。至于名声在外,结交赵国权贵之法,我相信叔父比小侄更懂。”我双手作揖,能说的我也都说了。

“妙,妙,妙啊。贤侄一语点破愚叔的困境。此番必定因祸得福。愚叔是真的不知如何谢过贤侄。”吕不韦连连称谢。更是弯腰作揖。

“叔父,使不得,能为叔父分忧,自是小侄的荣幸。”

“如若贤侄所说,此番我去邯郸必定两三载不得归。待到能归之时必定好好谢谢贤侄。”吕不韦说道

“叔父,此生应当不会再回帝丘了吧。”我笑着说。

“为何?”吕不韦一脸不解。

“叔父事成之后定是去了秦都咸阳,也许再过数载,叔父就已经封侯拜相自然不会回帝丘了。”

“哈哈哈哈,借贤侄吉言了。贤侄他日叔父真若飞黄腾达,自然不会忘了贤侄相助。”

“叔父客气了。”

“我稍后就要出发了,贤侄后会有期。”吕不韦此时已如释重负。

“叔父,路途小心。此去一路颠簸,叔父保重。”我作揖拜别。

“好,想我大哥真是好福气,只可惜婉儿…,贤侄保重。”吕不韦说完和我岳父道别便出了府。

此后岳父大人留我在府上闲聊一番,另外说叔父对我赞不绝口。其实岳父大人也早就知道我不是智障愚傻之人,只道已是没有后悔药了。如今吕意已嫁入卫家,也得了卫家上下的认可。所以吕婉再嫁入卫家也就没意义了。辞了吕府,便回了卫家。

此后半月,偶尔巡于西山,工程进展顺利转眼已成大半。偶尔教授小文小武一些数学知识和一些简单的物理知识,小文倒是提了好几次想学我在东苑所示的奇怪文字背后的学问,我也只笑笑告诉他不是时候。到时候自然会交给他。药店老板先后送来三次,除了城内的库存,其他地方硫磺和消石也在帮我运来。虽说以往需求不多,有些存货,但是真要大量要,这消石生产起来也是着实不易。目前共有消石五十余斤,硫磺百余斤。如此可制火药约有六七十斤。目前尚不能使用,也就不能配比生产,分开放置妥当,存于东苑之中。

西山梯田已成初形,排出的石砾也堆成沟道,回头再以沙砾粘土石粉整平即可做水道和运输滑道之用,沟道两侧分出多条水道有的通向坡上蓄水池,有的通往田间。坡道顶处,工人正在夯实整平地基。此处需建成多座风车,风车除了可以研磨小麦还可以套上绳子另一端系于拖车之上可将坡顶至坡底的麦子拉上山顶,这样可以省去搬运的人工,麦子又可沿着坡道顺着小车自行滑下。如此粮仓建于山顶便一点问题也没有了,只是因为这风车还没做,所以外人都以为将粮仓建于山上是愚蠢的做法。距离种下麦子的时间还有两个月,在那之前这片梯田早已做好耕种的准备。同时第一座用来运输种子和工具的风车也已经造就位。农夫们只要在自己的那层直接工作就好了。

卫国本是大国,强盛之时三晋之地多为卫属,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没落终偏居一隅。这帝丘也原本不是卫国都城后迁都而来。在战国之中人口不算多,中等城市。小国寡民如果不是有被大国吞并的危险倒也是怡然自乐。只可惜卫国周边强国环伺,很可能一觉睡醒,大军临城卫国也就没了。不过卫国像来人才济济,反倒十分反常,前有商鞅、鬼谷子,后又有吕不韦。都是战国之中牵动历史马车的人,不得不说是一件怪事。世人常说鬼谷子乃穿越之人,如今以我的情况来看倒也不是不可能了,身怀奇才,确不出世,即不出世却能控的战国至走向。

卫家主要的田地均在南郊,田地约有三百余亩地,是本地持有田地的大户,帝丘有人口三万余人,耕地数千亩。大多数田产均为本地自产自销,也会有部分田产由本地商人转卖于它处。现如今秦赵战事将起,两三年后秦赵粮草均会进入难以为继之地。如若此时开始囤积粮草,两三年后必能大赚一笔。虽说此时,赚多少钱于我来说意义并不是很大,因为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回到未来去。但是钱为我能立足于战国之中也是极为重要。眼下我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去安排,一群能对我死心塌地之人。随着我动静越来越大,我越需要这样一个群体来帮助我实现各种目的但又不被人所知。同时离种麦的时节还有三个多月。西山之地还可以充分利用下。

“小文,小武。”我吩咐道。

“公子有何吩咐?”

“你二人以前流落街头之中,可曾遇到如同你们这样的孩子。”我问道

“回公子,城内像我们这般大小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不说一百也有十,不知公子打算做什么?”小武道

“你帮我收罗这些人,你明日一早便去。中午时分将所有愿意来的人都带至东苑,告诉他们会有人给他们吃的和穿的。”

“公子打算收养这些孩子么?”小文问道。

“我确实要收留这些孩子,至于具体作什么,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尽可能多的找到这样的人。”我吩咐道。

“好的公子,只是公子收留如此多的孩子,怕是老爷会不同意。”小武有点担心。

“这个无需你的担心,我自有办法。”

“好的公子,我们明天一早便去办好。小文小武说完就退了下去。

眼下我要以一个合适的理由得到卫老爷的许可,获得调配家中一定资源的权利,前期结婚以及开发西山均有老爷同意,所耗也不多,所以管家代为告知便好了。现在我需要更多的资源,还是得自己去请示,当然我有完善的计划,老爷自然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