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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拜师宴

芒县是一个偏僻的县城,环山背水,交通不太方便,所以很少有外人进出,这里的人们大多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据说这圣女峰上有一些神秘的东西,比如迷宫群山,帝王的陵墓,夫子庙,矿产等等。平日里村民打猎直到半山腰,从不敢爬高,听说以前有胆大的上去过,没有一个回来,大概是被妖怪给吃了。

县府位于最繁华的街道尽头,今日是县知府大人家的小公子陆蓝若八岁生辰,知府大人为儿子找来一个习武先生,要行拜师礼,这可是一件大事,这偏僻小县很少有习武先生,而且还是5年前来县里的一个男子,不知怎么就被知府看上了,请入府上给自己的长子陆佩教学,如今还要让他六岁的小公子也拜师,这可是莫大的荣幸,一杆乡亲争先恐后的围在府衙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只见陆知府喜洋洋的坐在主位,旁边是他的夫人,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坐在首席,想必就是那习武先生了,知府夫人热情的请先生先品茶,不一会只见长子陆佩一袭白衣出现,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沟!这男孩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只见那八岁的小儿,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摇椅中的他宁静地望着那张纸,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雌雄难辨。

陆家两位公子,虽说相貌差异大,可这卓尔不群的气质,让周围的百姓不得不徐徐称赞,这陆知府为官刚正,苍天定是扶持他,居然有这么英俊的两位公子,真是羡煞旁人!不知有多少乡绅欲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陆家,可听说陆知府一直没给两位公子定亲,这大公子也十岁了,真是少见的很,不知道谁家姑娘有这般福气!

陆知府听着周边乡亲们的夸赞,这严肃的表情里也透露出不少温和与骄傲,他贞元四年进士,便留任在家乡,一直不得升迁,他的堂兄陆毅乃是朝中大臣,只可惜与宦官为伍,陆知府并不想与他走的太近,多年也无往来。幸好膝下麟儿个个卓越,兄弟两感情深厚,每每遇到问题,陆佩总会护着弟弟。师傅看徒弟,也是越看越喜欢,公孙止看着这二人,那打心眼里乐的合不拢嘴,哪里舍得让徒弟行什么礼敬什么茶,不过陆知府乃是读书人礼仪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文书先生一一报来,陆佩领着弟弟一一行礼,最后给师傅敬茶,公孙止拿出一个很奇怪的腕套,给弟弟戴上,蓝若好奇的问师傅这是什么,公孙止半笑这说,那孙猴子为什么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因为他戴着紧箍咒,为师看你顽劣,也给你戴上这紧箍咒,以后再偷懒的时候师傅就念念咒语,让你收敛一下!这若的门外的乡亲们也是哈哈大笑,没人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紧箍咒,陆佩到底年长一点,琢磨那个腕套却打不开,看起来薄薄的一层像布又像纱,又觉得像铁制的,他侧过头看弟弟,弟弟正在等他打开呢!

忙乎了半天,陆知府今日心情好,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宴席却也是丰盛,他让家丁招呼门外的乡亲不必拘礼,可以在庭院一起用餐,公孙止不喜欢这热闹人多的地方,寒暄了几句就离开,在后院他有一处比较安静的小独院,平常一个人在这里研读武学,很少让别人进来,所以府上了解他的人不多,只知道两位公子时长跟他学武,具体学了什么也没人知道。

公孙止关好门,走进暗格,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有三个排位,他的师父,师妹和蓝隶,他久久的盯着排位上了几次香,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他却有点眼睛湿润,八年前在圣女峰顶,他快绝望的时候,是一直母狼喂养了他怀中的稚儿,一个多月后,他终于找到山路,母狼对孩子不离不弃,一直跟着他,终于在一个晚上,他看到有人在山脚掩埋什么,原来是一个刚出生便夭折的婴儿,他灵机一动,让母狼看着孩子,他走过去告诉那人他有办法救活这个孩子,几个家丁和男子对他将信将疑,他带走孩子,要求只能有一人留在跟前,其余人走回去,他让母狼把蓝若送到了男子的眼前,这像梦一样吓着那男子了,可是牵挂儿子他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并未退缩。直到看清楚母狼送来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儿子,他明白这是有人有求与他,四下张望并没有他人,眼看着一个婴儿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他一不忍心就带回家,不用说他也知道圣女峰上有过什么事情,官兵这两日才离开,近日来多少刚出生的婴儿被偷了,芒县附近的村镇连续丢失了上百个婴儿,他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偷新出生的婴儿,一个多月前的洛河飘着衣衫单薄的一个女子,整整10天浮在水面,官府告示不准打捞,直到她被鱼虾咬食腐烂,最后还被挂在洛阳东城门上,据说是逃犯,无论一个女子犯了什么罪,官兵如次残忍的对付一个弱女子,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无奈这朝堂祸事不断,老百姓只敢夹着尾巴做人。

因盗贼偷孩子,很多孕妇都不敢张罗生孩子,他一个知府孩子都是悄悄出生的,府中只有几个心腹知道夫人临盆,怎奈刚出生几日便因急病无法及时医治而夭折,本想着是他们父子无缘,只能悄然掩埋,谁知遇到这母狼送子,他告知府中知晓此事的几个家丁,孩子确实死而复生,郎中乃是山中高人,他亲眼所见郎中施法救治,由于体弱需要静养,所以连续几月都不让他人接近,甚至给长子陆佩的胸前也刺上一朵梅花状。直到孩子慢慢长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和奶妈伺候外,从不让外人接近。

一日,有位算命先生在府门迟迟不走,他自然不信这算命直说,谁知这先生见他路过念叨:“失而复得,麟儿命硬,雌雄难辨,必将善德!”,反复几次后陆知府觉得奇怪,只是没几日有有人上门,细看可不就是那圣女峰上的男子,自称公孙止,愿为陆公子教习武艺,见识过公孙止的武功之后,陆知府与夫人商量,既然上门自然是冲着小公子而来。随后几年,陆夫人细心观察,发现公孙止对蓝若关爱有加,便不再多言,有些事不必说出来,日子久了便平淡无常!

蓝若确实顽劣淘气,经常在乡间与孩子们一起打闹,公孙止深怕别人发现她是女子,还好小孩子单纯无心眼,每每发现她外出,陆夫人总是及时跟着,都不让下人插手,可随着年龄长大,越来越怕暴露,毕竟接生婆知道,府中很多人知道她生下儿子,因而及时拜师也好,就没有太多时间外出,这些年家丁慢慢的都辞退了,府中的人越来越少,府衙的士兵更是一个都不让来家中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