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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江芷柔1 雾流乡

我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家乡发生的事情就是对我的惩罚。是李象主救了所有人。

我妈活着的时候就说过,女孩子长得艳丽不是什么好事。她的一生就完美地应验了这句话。如果没有李象主,可能我也一样。

我的父亲本是雾流乡的大纺织户,在全国好多城市都有店铺。我妈妈是新扬州人,在我父亲的店铺里买衣服的时候跟我父亲认识了。后来二人在新扬结婚,怀孕之后回到雾流生了我。

在后来我父亲生意失败,各大店铺因为经营不善纷纷倒闭。到了后来,我们家在帝都的别墅都抵押了出去,父亲已经濒临破产了。我妈妈也越发郁闷,背着父亲跑回了新扬。

在新扬,我妈妈又跟一位帝国官员发生了感情,最后被父亲发现了。父亲怒不可遏,把妈妈接回雾流关了起来。父亲也开始喝酒,喝醉了就跟妈妈吵架,还动手打妈妈。

有一次父亲喝醉了打我,我妈妈拼命护着我,父亲拿着酒瓶子猛打妈妈的头。妈妈流了好多血,父亲也吓坏了,赶忙送妈妈去了医院。

第二天两位警察押着父亲回来了,还带着妈妈的遗体。父亲把我送到雾流乡福利院后,警察也把父亲带走了。

那年我七岁。

福利院里住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和残疾人,我就是跟一个聋哑女孩和一个瘸腿女孩在一个房间。她们都很羡慕我的健康,当然更多的是嫉妒。我一个人在福利院孤苦伶仃,分到手里的食物也经常被抢。

我记得是在十五岁那年,在一次慰问会上,吴其宪第一次见到了我。当时我远远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也不敢去拿慰问品。是他把慰问品送到了我手里,问到:“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接过食物吃了起来,对他说:“大哥哥,我叫江芷柔。”

他拍拍我的头,叹息道:“真可怜,小妹妹,我叫吴其宪,以后哥哥常来看你好不好?”后来他真的每个月都会来看我,还给我带好多好吃的,有时候还会给我一些钱。他来看我时总是驾着马车带我去郊外聊天,说有多想我,有时候还把我抱在他腿上喂我东西吃。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我没有考上大学,雾流乡旅游区也不愿意收留我,还是吴其宪帮我在都城的一家高档宾馆找了份前台的工作。他也经常来都城看我,每次来看我都会在我宿舍住一晚。我本以为会跟他结婚,然后平平淡淡过日子。

可是就在大约半年前,我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我怀孕了。听我说着这些,我发现那位医生和那个禁军长官用眼睛瞪着吴其宪。李象主先生摇摇头,对我说:“江小姐,我对您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也请你意识到现在事情的严重性好不好。”

我见他不耐烦了,就解释到:“对不起,我最近心情很差,对不起。我长话短说,总之在这个人渣吴其宪知道我怀孕后,就消失了。一个月前我生下了孩子,我带着孩子去食物站找这个吴其宪。”

在食物站,我得知这个吴其宪早在年前其实已经结婚了,儿子都七岁了。我心灰意冷,带着孩子也无法再工作了,于是就又回到了福利院。老乡长看我实在太可怜了,就让福利院收留了我。我就带着孩子在福利院帮工。

就这样过了一周吧,这个人渣找到了我,我本不想理他,可他说他会带着孩子去帝都最好的育儿堂。我在他甜言蜜语哄骗下,竟然真的把孩子交给了他。可是到了周末我请假去帝都育儿堂找孩子的时候,人家工作人员告诉我根本没有我的孩子,我这才知道他骗了我。

我找不到孩子,去食物站也找不到他人,而且驻守的士兵说我要是再胡闹就依法办事,我十分害怕。这种事我也没脸报警,只能回到福利院,每天以泪洗面。

李象主听到这也显得伤心起来,忧伤地问我:“那孩子到底去哪了呢?”我听后大哭起来,上前厮打吴其宪,大骂到:“你这个人渣!是你把孩子杀了!你个杀人犯,我杀了你!现在孩子回来索命了,你跑不了!”他们见我失控,赶紧拉住我,等我平复了让我继续说。

我找不到孩子,在福利院哭了几天。大概是十多天前,老乡长来到福利院,对我们说:“你们最近要多注意,今天有人失踪了。”我当时正心烦意乱,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第二天老乡长又来了,告诉我们在路口发现了几个得了怪病的人,现在都关在旅游大厅里,福利院的人都出去看热闹。

我小时候那两个残疾室友拉着我也出去看,她说想让我散散心。我心不在焉跟着去了,看到那些得了病的人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嘤嘤瞎叫,有的还笑呵呵的。我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孩子,顷刻之间悲从中来,就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些病人。

我这一看真是吓了一跳,这些病人就是我的孩子回来报复了!

我对李象主讲到这里,显然他感到很疑惑,他问到:“江女士,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我示意他让我继续说下去,他递给我一杯水,告诉我慢慢说。

当时旅游大厅外的人都在七嘴舌地说着什么这是婴儿病之类的废话。我上前仔细看着这些病人,看到一个病人胸口上都有着一个椭圆形的胎记,跟我儿子的胎记是一摸一样的!

吴其宪,这就是孩子回来索命了!我被吓坏了,连忙跑回了福利院把自己关进屋里再也不敢出来。

李象主,刘医生和那位军官听到我说到这里,都站了起来,显然也是被吓到了。我继续说到:“再后来我在福利院听说得了婴儿病的人越来越多,我也越发害怕。昨天我听人说帝都来了一位大侠,我作了一番心理挣扎,决定今天来找您给我做主。”

我清楚地看见他们四个男人脸上都渗出了汗珠!那个废物人渣吴其宪还大哭起来。李象主转过头问吴其宪:“你把孩子怎么样了?从实招来!”吴其宪唯唯诺诺地说:“我从芷柔那把孩子骗过来后,也不敢带回家去。我真的去了帝都育儿堂,可是那地方是要登记监护人姓名和工作的,我不敢这样做,就又返回了。”

我听到此处大声问:“孩子哪去了!?”吴其宪哭着说:“对不起!芷柔,我鬼迷心窍了,我把孩子放到野外了啊!我不是人啊,我第二天后悔了,你相信我,我回去找了,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啊!我不是人呐......”

我听到他说这些,心想我一定要为儿子报仇,这个狗娘养的人渣!我又要上前打他,又被刘医生拦住了,他让我先不要激动,并告诉我孩子不一定会死。

李象主先生用手一指吴其宪,隔空把他推了个跟头,他果然是个奇人!象先生也是怒不可遏,大声喊到:“我问你把孩子丢在哪个野外了!?”吴其宪跪在地上抽泣地说:

“我就把孩子丢在了来时那条小路旁边一块坡地上的大石雕上了,这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