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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愚者

意识仿佛陷入到很深很深的地方。

周围全是模糊不清的轰鸣声,好像整个世界在毁灭,但是这个世界好像又离自己很远。

游恩感觉自己意识逐渐清晰,变得能够思考。

但是他发现他感知不到这个世界、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感知不到任何存在。

也许他已经死了。

或许掉入了虚空裂痕之中。

又或许是回到了星界?

没人能给游恩任何解释,只是任由这种状态进行下去。

咚!

咚!

咚!

耳边传来了类似于心脏跳动的声音,这跳动声似乎撞在了游恩的胸口上,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复苏。

咚!

咚!

咚!

那心脏声似乎来自于人类,却又显得浩渺深远。

这道声音不知通往哪里,好像回荡在整个世界上。

游恩好像感知到附近有虚空裂痕的存在。

这些虚空裂痕无处不在,需要修复、需要弥补。

或者说,在这个破碎的世界当中,所有地方都是虚空裂痕,这就是个巨大无比的坑。

游恩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他忽然发现,那些虚空裂痕的数量好像在变少。

起初,虚空裂痕几乎遍布了整个空间,到处都是。

但后来。

虚空裂痕逐渐变少,呈现出一种规律的排列,分布在各个地方。

再然后。

虚空裂痕变成了一块一块的,像是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片,只需要将这些孔洞补上,这个空间就能恢复完好。

再然后。

虚空裂痕真的就只剩下裂痕,只有略微一道两道,分布在很远的地方。

最后。

这个空间终于彻底愈合了。

轰!

一道剧烈的响声在游恩身边炸响,震得他整个耳膜都快要裂开了。

但是,与此同时,游恩的感知能力也逐渐恢复。

他感知到自己躺在一片冰冷的地上。

虽然视野还是一片黑暗。

但好像有什么东西映入自己的眼中。

咻!

几道掠动的声响,传入游恩的耳边。

他的眼睛,映入了两团幽蓝的火焰,似乎如鬼火一样,在火炬中扭动着。

“欢迎来到,阿瓦达,这位尊敬的客人。”

一道轻笑声在游恩的身边响起。

游恩连忙站起身来,发现自己位于一个类似于祭坛的地方,四周幽蓝的火焰舞动,映照着他那张苍白的脸。

而一尊神魔图像,就摆放在祭坛的上方。

神魔有着三头六臂,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印刻着恶鬼的图案。

他聚在上方的那只手,撑着一个盘子,但不知道盘子上面放着什么。

游恩本能地觉得盘子上有什么存在,但是他看不到。

“你是谁?”

“这是哪?”

“你想干什么?”

游恩一连串地提出“哲学三问”,同时,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埃尔梅罗应该用传送把自己送走了才对,但中间出现了一股神秘力量,拦截了游恩的传送,并把他送到这个地方。

“尊敬的虚空来者,您好,请容许我介绍一下。”

“这是一个新的世界。”

“阿瓦达!”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游恩沉默了起来。

阿瓦达是混乱的灵界,根据魔法位面的信息记载来看,古巫师国的灵界,被人们称作为阿瓦达,意思是——混乱之地。

在混乱之地当中,没有秩序、没有希望、没有生存的空间,一切都是被打乱的,普通人无法在那里存活。

即便是高位魔法师,也仅仅又资格前往阿瓦达而已。

“你是谁?”

游恩警惕地问。

按理来说,阿瓦达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地方,那么,跟自己说话的又是谁呢?

阿瓦达的信息并不多,但传说与阿瓦达有关的事物,都喜欢勾起人类之恶,蛊惑他们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些事情通常违背人性,并让人感到非常反人理。

“你可以叫我——”

“愚者!”

那位声音缓缓回复。

“愚者?”

游恩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灰雾之上看到的那张卡牌。

当他注视到那张卡牌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到这张卡牌有点熟悉。

在地球上的时候,曾经有一种名为塔罗牌的占卜道具,其中第一张起始牌,就是愚者牌。

紧接着,愚者说道:

“尊敬的虚空来者,您心中肯定有许多疑问。毕竟您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第一次完成了世界的构筑、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构筑世界?”

游恩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第一次来到这里不难理解,但是第一次构筑世界又是什么意思呢?

至于身份......

游恩也知道自己的来历不一般,但他并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只能想起自己在地球时的一些经历。

但是那些经历,好像不是铭刻在记忆当中,而是一场电影一样。

人生经历的意义,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只是一种成为“人”的指导作用。但是,他的行事风格和做法,都只是出于“人”的需求而去考虑,而不是由情绪带动。

说白了,他现在思考的立场,更偏向于人理,而非情感。

“没错,尊敬的虚空阁下。”

“请容许对现在的情况进行一些说明——”

“当一个世界面临毁灭的边际,这个世界就会向其它位面求助,获得一种源质。”

“源质是创造世界和恢复世界的最本质源泉,或者说,源质就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物质。”

“但是,每个世界的源质,都有其特殊性。一个世界的源质,不可能与另外一个世界进行完美重合。”

“被源质恢复的破碎世界,将会随时面临再一次破碎的风险。”

“当源质弥补后的部分,再次发生了空间崩塌后,就会向其它位面世界,索取更加接近于源质的存在。”

“游恩阁下,您现在所处这个位面的破碎空间,已经发生了崩塌。”

“有关魔法的一切,彻底消失。”

“为了不让这个空间再次重蹈覆辙,因此,这个世界选择了更加本源的部分,也就是原来那个世界关于‘阿瓦达’的部分,进行弥补。”

“但是,稳定的弥补需要一个特殊的人做公证者。”

“这个人,就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