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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寻亲路 琐尾流离

朱蔓荫裹紧了衣衫,站在原地,一脸真诚地说道:“阿枫,我晓得姐姐伤你很深,我真心想代她弥补,我知道你不会信我,或许还会觉得我枉作小人,可我还是要提醒你,苏青葶接近你另有目地,我在天鸾星谷的时候,有一次我去苏家小院找你,无意间看见她在你的饭里下毒。”

李枫摇了摇头,果断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们,青葶不会这样对我的。”

朱蔓荫侧过身去,趁李枫不注意,她背着手鼓捣了下什么东西,接着说道:“你若不信调息试试,看看心口是不是会隐隐作痛?”

李枫半信半疑地坐下调息,果然如朱蔓荫所言,真气流动之处有轻微的痛感。

虽然一切都如朱蔓荫所言,可李枫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不会的,青葶不是这样的人。”

李枫说着心口又是一抽,疼得他眉头紧锁。

朱蔓荫将背在背后的手抽出,她伸手去搀扶李枫的手臂,李枫撸开了她的手,朱蔓荫接着说道:“苏青葶就在那,刚才就是她把盛夏推下水的,不信你让她来对质。”

李枫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步走向了苏青葶,苏青葶把他们的对话全程听在耳里,看到李枫向自己走来,她心下一凉。

李枫走到她的面前,问她有没有推盛夏下水,苏青葶又委屈又着急,她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刚才我是和夏儿吵架了,可她是自己掉下去的,当时我全身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真的你相信我!”

苏青葶说着习惯性地去挽李枫的手臂,朱蔓荫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假装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不是说不能动吗?”

苏青葶的手停滞在半空,她委屈地摇手:“不是的!刚才真的动不了,是真的,阿枫我不会骗你的!”

李枫眉头皱地更紧了:“我去看看盛夏。”他说完这一句,从苏青葶的身边擦肩而过。

朱蔓荫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她的拳头握得很紧,指关节处的血脉都清晰可见。

因为朱蔓荫的突然出现,每个人的心里都一团乱,这让朱蔓荫抓住了可趁之机,她借口给大家取水,和万魇宗的人会面,两人接头后没有说一句话,朱蔓荫将一卷儿小纸条交给接头人,接头人在收到纸条后迅速离去。

盛夏的伤因为泡了水一直不见好,李枫考虑到毕竟是因为去和苏青葶碰面,盛夏才会落水,他想替苏青葶弥补,所以这几天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盛夏。

只有等盛夏换了药之后小憩的时间,他才会一个人寻一个安静的角落思考问题。

他联想到了陆烨被牵丝戏控制的事,他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盛夏坠坡那次,盛夏说她像是受到控制似的,这才失足坠下坡,苏青葶却说亲眼看到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还有这回盛夏落水,她说是苏青葶推她落水,在她落水后也没有呼救。苏青葶却说她是被人控制住不得动弹,这才没能及时救盛夏。

偏偏这时朱蔓荫出现救了盛夏,时间怎么会这么巧?还是说她一直跟着她们,会不会是她控制了苏青葶?

李枫的心里有一连串的疑问找不到答案,他正愣神间,只觉后背一阵凉风拂过。再回头时,几道黑影从他的眼前“嗖”的一下晃过,黑影直奔苏青葶她们休息的地方而去,李枫立即提剑追上。

四个蒙面杀手从天而降,直奔苏青葶而来,苏青葶一个凌空跃起,一掌劈去一脚踹去,将杀手撂倒了一个,杀手的长刀掉落在地上,朱蔓荫立马捡起长刀,冲到苏青葶面前对着杀手一通乱砍。

两个杀手倒退几步,对望一眼,朝苏青葶刺去,朱蔓荫张开双臂挡在她的身前,她紧闭上眼。

刀子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诧异地睁开眼,只见李枫斜挎着马步,长剑都未出鞘,只是一掌就将杀手全部击退。

杀手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喊一声“撤!”其余三个随着他凌空飞起,消失在高空。

李枫的手里多了一块腰牌,这是他刚刚出掌的时候顺手从他们腰间吸来的。

他端详了一下手中的腰牌,只见上面赫然篆刻着“万魇宗”三个烫金大字。

“万魇宗……青葶,苏伯父是不是曾经是万魇宗的杀手?”他把腰牌递给苏青葶。

朱蔓荫见自己精心安排的苦肉计就这么泡汤,她懊恼地阴着脸,一言不发。

苏青葶接过腰牌,神情显得很激动,她双手紧紧地攥着腰牌,放置在自己的心前。

苏青葶缓步走到李枫的面前,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一把抱住李枫,她哭着忏悔不应该和盛夏吵架,再三解释自己真的没有要害盛夏的意思。

李枫抚了抚她的长发,依旧如往昔一样温柔地安慰着她。

“青葶,我们去给盛夏道个歉吧,我相信她会原谅我们的。其实,经过这么多事,我已经确定我心里的人——是你。”苏青葶伏在他的肩头,泪流满面。

“都是我不好,我的心眼太小了,我伤害了盛夏,还让你这么为难,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苏青葶说完这些话,她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终于不用再倍受煎熬。

李枫牵起苏青葶的向大部队走去,独留朱蔓荫一人留在原地,朱蔓荫愤恨地看了他们一眼,若不是他们,姐姐就不会被害,倘若姐姐还活着,自己就不会失去自由……这一切,都是李枫造成的!

朱蔓荫的牙咬地咯咯响,她的脑袋开始飞速旋转,她很快又心生一计。

朱蔓荫用千里传神再次和万魇宗取得联系。

朱蔓荫近年时常跟在万魇之神身边办事,所以她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威望的。万魇宗那边很快就派了援兵过来,递给了她一幅画像。

待到众人全部熟睡,朱蔓荫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休息区,施法将自己传送到了万魇宗地宗。

万魇宗因擅长做活体实验而在六界内臭名昭著,众生提到万魇宗,皆说他们是万恶不赦的魔教。执掌万魇宗的宗主万厉行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他独自一人创立起万魇宗,广纳六界邪恶之人壮大宗门,之后万魇宗分成三股流派,按地位从低到高排列,依次是地宗、天宗和神宗。

这三个流派各不互通,采取独立管制的体系,地宗的人不能去天宗和神宗,天宗的人不能去地宗和神宗,以此类推。

一般宗内的杀手要达到神宗才有可能能见到宗主,也有人达到了神宗却终生没有见过宗主的。朱蔓荫之所以可以破例见到宗主,一是因为她的姐姐朱紫怡,为万魇宗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宗主对朱蔓荫也有所关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朱蔓荫身上有很浓重的怨气和邪气,对于万魇宗还说是个可造之材,加以培养一定会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朱蔓荫果然很有当杀手的天赋,无论是必杀技还是情爱利诱她都掌控得非常出色。

以前的对手朱蔓荫都能应对自如,可这一次,多次出手皆惨败而归,这个李枫,是个值得我花心思对付的对手。

朱蔓荫这么想着,她决定给他们放个大招。

她走进地宗的地下囚室,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被碗口粗的铁链锁住手脚,拷在阴冷的墙壁上,老者约莫四十有余,由于长期受到非人的虐待,苍老得犹如年近古稀一般。

他身上的衣裳破了好几处,全身血痕遍布,就像一只只大张着的血盆大口,有几处是旧伤了,结着暗红色的血痂,他的头发由于长期不梳理都结成了块状,还有好有几缕断发散落在地上。

朱蔓荫掩臂进入囚室,时不时厌弃地挥舞衣袖,驱赶即将落在身上的尘埃。

她从刑具墙上取下一条刺鞭,紧握在手里,拉了拉鞭子的两段,测试了一下鞭子的耐久度。

她走到老者跟前,猛地一鞭抽打在地上。老者一惊,浑浊的眼睛透过挡在眼前的碎发,怯怯地看向朱蔓荫。

“啊,啊,葶儿救我!”老者的身躯开始颤抖,嘴里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一句话。

朱蔓荫鄙夷地说道:“苏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当年抛妻弃女,一心去参悟什么引星术的时候,可曾想到会落到今日这般悲惨的下场?”

无论她说什么,老者都只会重复那一句话:“小葶救我!”

朱蔓荫发出如痴如狂地大笑,扬手一鞭抽在老者的胸膛,她抽完这一鞭,邪魅一笑:“告诉我,能参悟引星之术的法门在哪里,也许我可以放你去和你的女儿团聚。”

这间囚室里的老者,就是苏青葶的养父苏珩。

苏珩当面离开天鸾星谷之后,很快被万魇宗的探子发现了踪迹,将他擒回了万魇宗。

宗主对他家传的占星术很感兴趣,所以留了苏珩一命,怎奈苏珩就算豁出性命也不将占星术的奥秘告诉外人,因此在万魇宗受了很多皮肉之苦。

后来苏珩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不堪折磨精神失常了,总之任何人和他说话,不论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口中喃喃呼唤苏青葶的小名,整个地宗的人都说他疯了,可是朱蔓荫偏偏不信。

占星世家的正统传人,曾经的万魇宗金牌杀手,怎么可能因为受不了大刑伺候,说疯就疯了呢。

朱蔓荫的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据说修成引星术可以羽化登仙,从此可以出入天界,再也不会受人威胁摆布了。

万魇宗的宗主万魇之神自称为神,可他终究是不被天界接受的伪神,倘若自己可以修成半仙或者星使,那么区区伪神还能奈我何?

朱蔓荫看似孱弱的身躯里竟一直隐藏着这么大的野心,由于她极擅伪装,所以她的心机,整个地宗无人知晓。

可是如今她等不及了,眼看宗主对自己越来越无情,朱蔓荫等不及要铤而走险,先下手为强。

从苏珩身上的这些伤痕,可以侧面看出她日益膨胀的野心。朱蔓荫再次扬起鞭子,突然一阵千里传神的讯息钻入她的耳膜。

“李枫他们来找你了,蔓荫大人先回,属下会按计划行事。”

朱蔓荫丢下鞭子,使出千里传神回到了队伍中,她躺在树根上佯装沉睡,她隔着几里路都能隐约闻到李枫身上香囊的香气。

他们走过了她的身边,却没有停下脚步,看来事不关己,那就静等看好戏吧。

李枫和苏青葶十指相扣走到了盛夏身边,盛夏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在闭目养神,她感觉有人走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李枫和苏青葶手牵着手的场景,盛夏挣扎地想要站起来,李枫制止了她。

“盛夏,这几天对不起,因为青葶你接连受伤,我先代她跟你道歉,她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请你原谅。”

李枫的话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了她的心窝,力度不大,可要想拔出来却是撕心裂肺的疼。

“李枫,我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了她?是我哪里做得不如她好吗?”盛夏眼泪汪汪地追问道。

李枫摇了摇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待他感觉到时,这份爱早就已融入了他的生命。

他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盛夏,你问我为什么选择青葶,其实我也不知道,感情这事,真的好难说得明白。谢谢你的错爱,我想对你说,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不要沉浸于一段错误的感情,看看你的身边,还有更珍爱你的人。”

李枫实在是不擅长表达这类感情,让他拒绝盛夏的感情,真的是难倒他了。

苏青葶见李枫越说越不自然,于是她接着说道:“夏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伤害了你,你骂我骂我把我扔到水里都好,只是你不要再这么折磨你自己了,其实……陆烨喜欢你好多年了……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你会觉得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我还是想说……”

苏青葶话说到一半,突然隐约听到有个苍老的男声在唤她的小名,她四下环顾,心里一阵不安的感觉袭来。

“小葶,小葶,救我!”

那个男声似乎越来越近,喊声也越来越清晰。

父亲!是父亲!

苏青葶循着声音追去,李枫向盛夏说了句“对不起”之后,立即去追苏青葶。

盛夏将头靠在树干上,仰面闭上眼,两滴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到耳根。

苏青葶,十年的感情,今朝顷刻间风吹云散。

李枫,你自己都是感情的事,很难说的明白,那你又怎么能阻止我爱你呢?

盛夏在心里这般想着,带着泪痕,进入了睡梦之中。

苏青葶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李枫担心的再中敌人的圈套,疾步追上她的脚步,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小树林里渐渐升起了浓雾,将他们隔开,在浓雾间,苏青葶看到了一个高大健硕,令她感到很熟悉的身影。

是苏珩父亲!

那个身影在浓雾中飘忽不定,苏青葶顺着身影闪现的地方奔去,眼看近在咫尺,她张开双臂,却扑了个空。

“小葶,到爹这儿来。”

“爹……我来了,您等着我!别动,千万别走!等我!”

“好,爹不走,爹等着你。”

浓雾中传来的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苏青葶向着身影跑去,她想起了七岁那年,她和父亲约在瞻星台见面,苏珩从星潭居凌空跃下,落在她的身边,牵起她的小手。

苏青葶跟这儿沉浸在和父亲的昔日回忆中,难以自拔,李枫却在她没有看见的角落,挥剑斩雾丝。可他所刺出的每一剑,都犹如螳臂当车。

雾丝越扯越长,最后竟像棉花糖一样缠绕在了李枫的剑上。

可恶,这是把我的临渊剑当成绕棉花糖的棒子了么?

另一侧也飘来浓雾,连他的剑鞘也不放过,三下五除二又搞出了一个棉花糖同款。

李枫想要去扯开那团雾,可那团雾就让还“吐”出了丝,最后结成了个巨型的蚕茧一样的东西,把李枫围困其中。

李枫算是看明白了,这团雾是硬生生地要阻断他和苏青葶的联络,李枫试着运用了一下师尊教给他的上古仙术。

可是再厉害的仙术在这坨巨型蚕宝宝面前都变成了以卵击石。

苏青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可她触碰到的全是一团雾气,并不是父亲温暖的大手。

突然“父亲”的声音发出痛苦的呻吟,苏青葶急道:“爹,您怎么了?”

“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小葶,爹还不能回家。等你能掌控引星之力,找到参悟引星术的法门,爹就回来。记住,引星术的法门……”

苏青葶伸出手一通乱抓,浓雾被她抓散了,父亲的身形和声音都已消失不见。

浓雾渐渐变得稀薄,苏青葶留恋地张开双臂,想要把浓雾留下,此刻的她感觉浓雾散了,父亲也会同时离她而去。

她一次次的冲向有雾气的地方,想将浓雾紧紧抱住,可是浓雾却在加速散去。

“爹!别走!”

苏青葶漫无目的地快跑几步,伸手去够升腾到半空的雾气,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她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李枫边挥臂驱散雾气,边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们刚启程去找苏青葶的父亲,不出三天就有了线索,这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太顺利了些。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枫将一系列的事情串联起来,发现了不少疑点,可苏青葶一心想要找到父亲,阖家团圆。此刻的她已经完全被感情冲昏头脑,失去了判断力。

照目前这样的形势再发展下去,只怕她会陷入敌人精心设计的圈套,让敌人有机可乘。

李枫忧心忡忡地思索道。

他来到苏青葶身边,向他伸出手,苏青葶握着李枫的手,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她的神色恍惚,目光呆滞,看起来情况很不妙。

苏青葶还在回想刚才那个声音对她说的话——引星之力?对,只要找到开启参悟引星术的法门,父亲就会回家。

可是这引星术不是李枫师门独传的秘法吗?

父亲学引星术究竟要做什么?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苏青葶心下一片迷惘,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青葶,虽然你可能会嫌我烦,可我还是要说,我们刚出狐狸山不出三日,就有了苏伯父的线索,这一切太过巧合,只怕是别有用心的人设计的圈套。”

李枫盯着苏青葶的脸,她的脸上除了哀伤和不舍,再无其他的表情,他犹豫了一番,还是将藏在心底的话说出。

苏青葶沉默片刻,她抬手一抹眼泪,向李枫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她抿了抿唇,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阿枫,你可以教我引星术吗?”

苏青葶抬起脸来,极力掩饰着早已在心底泛滥成灾的悲伤,故作坚强地问道。

她投向李枫的目光依然温柔,却多了一丝哀求之色,她此刻多么想听到肯定的回答。

李枫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不忍见她难过,他多想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师门有规定,不得将观星崖的秘术传授给他人,即使是至亲至爱之人也不行。

师门的训诫,李枫身为观星崖弟子,一切也不敢相忘。一向理智大于情感的他,虽不忍叫她失望,却不能答应她的请求。

苏青葶缓缓侧过身,她的心里很无助,可她不能向任何人倾诉,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一个寂静的角落,无声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她不相信自己会一直徘徊迷惘,停杯投箸。

此刻有一柄无形的利剑正高悬于她的头顶,于是日夜忧思,不安地揣测这柄剑何时会落下,不如迎难而上,哪怕落得一身伤,至少不余遗力的拼搏过,不留余恨,兴许还会迎来一线生机。

她踌躇了良久,终于想出了一条眼下可行的办法,她还就不信了,没有引星之力,自己就救不出父亲了么?

假如每一个风云人物有所作为前都瞻前顾后,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传奇。

她苏青葶,也可以成为传奇!

只要她想,只要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