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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节:起死回生

一群方士三三两两,陆陆续续沿着小道来到顶崖,只见他们朝着乱石林深处走去。

“我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跟过去看看。”林朝自说一句,小心翼翼跟在后面,要一探究竟。

一共来了大致有20人,全是些陌生的面孔,他们脚步匆忙,四五成群,似乎是从不同的地方集中过来的,不一会,所有人集中停留在一处断崖谷缝中,各自结队议论着什么。

“来了,来了,走,走,走。”突然在一处不起眼的高草丛生的石壁上出现一个可通人过的洞口,一众人等秩序井然地先后进了洞中,林朝见人都进了洞中,也想趁机溜进去查探一番,只是石壁届时自动关闭了洞口,林朝扑了个空。

林朝在洞门口四下摸索查看,应该是有哪个机关可以打开石壁的洞门。果不其然,林朝慌忙错乱之中似乎踢到了哪一块顽石,感觉那石头发生了一丝松动,像是某种旋转的阀门。林朝试探着蹲下,左右挪动了石头,然后石壁上缓缓显现出洞口,林朝随即进入洞口,还不忘回首查看了四边是否有被其他人看到,并未发现其他人等,石门再次关闭。

林朝沿着石洞通道三步一停留地往里面深入,脚步放缓了许多,提着脚尖生怕发出声响,打草惊蛇。通道有人高,呈拱形,壁上置有烛灯,左右分开,与肩平齐,两步为一个间隔,烛光时不时摇曳几下,直教人更是紧张了不少。

在一处分叉口,左中右三条道,林朝没了主见“十个男的九个歪左边,我猜是右边。”

林朝毅然决然走了右边的通道,他也没什么依据,第六感使然。大约过了半刻钟,林朝见前方灯火通明,还传来空旷的回声,想来前方应是到了大堂中央,于是林朝越发小心,俯下身子躲在通道出口的一排石头后面,透着缝隙看着大堂中央。

原来右边是通往大堂中央上方,只是出口没办法到达地面,是一条断崖路,不过在这个视角倒是能将下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堂中已经聚集了好些个人,井井有条地分5个纵队站立着,石坛上有单独站立的6个人,看来身份自是不一般了。

“那个是!”林朝看着石坛中央那位背对着众人的方士,总觉得身影和衣着甚是熟悉。

“擎苍岭附近的村子都已经被发掘得差不多了,接到那位的命令......”说到那位时,那人举出双手,对天作揖,看来相当尊重“再过半个月,撤出现有的大部分力量,只需留下少许守卫,你们5人各自带一个小队往翠竹林一带渗透,那边土壤肥沃,可以培养出更好的棋子!”

那人突然转过身“用不了多久,森之国就可以改朝换代了,到时候你我皆是开国功臣!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你!”林朝一眼便认出了允智,只是他还不太清楚他口中的棋子是什么,他们在谋划着什么事情,但值得肯定的是,这一群方士不是什么正义之士,汇集此地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堂中还在商量着些许细节,声音极其细微,林朝隔得太远便也听不清晰,为了不被这些人发现,他需要提前离开洞府,于是悄悄沿路返回,在洞门处找到了开关,跑了出来,此时天色已经灰暗,太阳即刻便要落山,林朝快步朝着崖下村中跑去。

回到村子里已经是夜幕低垂,东边星星点点着几颗明珠,闪烁跳跃,林朝走在村中的小道上,村子里的方士已经少了大半,也不见几家灯火,偶的听到一两声不知是什么昆虫还是动物发出的鸣叫,更是衬得死寂与幽深。

“我回来了”林朝终于到了目的地,推开房门看去,小辛与子与站在一旁,阙琪在床边提着针,对着病人的背部进行针灸,木桌上一盆清水净泡着白玉兰花瓣,另一盆搅和着些湿土,还有着几个瓶瓶罐罐,看来子与他们已经把东西都准备齐了。

“灯油找到了吗?”阙琪看了看林朝的双手,只有两根石柱。

“时间不够,我再去想办法。”林朝放下石柱,准备出门去别人家要一点。

这时门外似乎传来村长的声音“来来来,吃点东西吧。”

村长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端着饭食,跨进门槛。林朝见状赶忙上前帮了一手。

“我带了些灯油来,知道你们要用,就是现在能找到的不多,你们先用着吧,我明天再去找些来。”村长说着,边从怀中取出一瓦瓶。

“给我吧,谢谢村长。”林朝放下饭菜,转头接过灯油,顺手拧来一把长凳,扶着村长坐下。

“够吗,我感觉够了”林朝伸手把灯油交递给阙琪。

阙琪拔开瓶塞看了看“够了,你帮我把灯盏的油加满,我要给他开刀”阙琪往小辛一望“帮姐姐打一盘热水过来。”

不一会儿,小辛端着热水放在床边,阙琪拧巴拧巴毛巾,挂在架子上,将灯盏提了过来,取出拇指大小的尖刀用火烧烤,刀尖不一会儿就变得通红。

“这是做什么用?”子与问他

“这是我父亲专门打造的外科刀,需要用烈火烤制后才能入刀,不然很容易引起发炎感染”阙琪提着刀,沿着背部隆起的下侧位置轻轻划了一刀,一股浓黑色的血水顺着刀口流了出来,还伴随着刺鼻的腥臭味。阙琪用毛巾擦拭着毒血,直至它流尽。

众人都揪着心,小辛紧紧地抓挠着墙壁,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生怕惊扰到阙琪。

之后,阙琪沿着刀口划开外皮,又从布袋中抽出一根长针,刺入肉中,紧接着换了一把小刀,用火烤了烤,开始在他背上割肉刮骨,小辛的爷爷满头大汗,在昏睡中不自觉地握紧双手,撕扯着被褥。

“快帮我按住他!”阙琪大唤一声,子与和林朝立马上前一人按住肩膀,一人按住大腿。

“不要让他的身体扭动。”阙琪说了一声,用手臂蹭了蹭额头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在此俯首,集中精力。

小辛在一旁看着爷爷痛苦的神情,看着一刀一刀割在爷爷身上,感觉自己也在遭受这刀割的疼痛一样。

“爷爷......”小辛轻声低唤了一声,村长见状一手挽过小辛的脑袋,把他搂在怀里,小辛张开双手抱住村长的身子,微微颤颤,不敢回头看向床上。

“没事的,没事的......”村长安抚着小辛。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阙琪长叹了一口气“哎.......终于好了。”

阙琪抬起头,坐直身子,左右摆动了脑袋,又捏了捏脖子“把泥土和那个花瓣拿过来。”

......

阙琪把泥土压平,将花瓣敷在伤口处,然后盖上沙土,再用白纱布缠住了伤口,一切都完了之后,阙琪将两根石柱竖着固定在他的背上,然后给他盖上被褥。

“这段时间就让他趴着睡,尽量不要动他,他的骨头遭到腐蚀,我已经处理过了,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复合。”

“行了,出去吃饭休息会吧,他大概明天就醒来了,明天开始,一包花粉配着汤药服用,然后更换外敷,都是早中晚各一次。”阙琪站起身子端着饭菜将众人领出了房门,只留下小辛一人照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