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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朱佑樘的决断

大学士府内,杨廷和正在与王华、李梦阳,刚好谈的就是王华到南京后和对西方的问题的这件事。

“杨公,现在葡萄牙日渐强大,已经击败了周围数个国家,现在葡萄牙仰慕天朝,多次派人请求通商,这本是拉拢葡萄牙的一个大好机会,所以我认为,应当应允葡萄牙通商!”首辅李梦阳说道。

“此事万万不可!”还没等李梦阳说完退下,刚刚进来的朱厚炜大声反对道。

“殿下,通商之事早已有之,广州报葡萄牙人已经多次提到。”李梦阳说道。

“李大人有所不知,正是因为葡萄牙国力日盛,对我大明时常表现出不敬之态,如果现在答应将通商,只会助长葡萄牙人的嚣张气焰,于国于民都不利。”杨廷和将自己的意见讲解出来。

杨廷和虽然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李梦阳却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引经据典和杨廷和辩论起来。朝中的大臣也分为两派,一派以李东阳这帮正统的官员为首,为和平通商大唱赞歌支持李梦阳,认为通商有助于加深两国邦交。另一派则以杨廷和、王华新生力量为主,他们的想法和杨廷和一样,都反对无条件与葡萄牙通商。

正月十六,开年后第一次大朝会。朝堂李东阳和杨廷和正在争论昨晚太子同葡萄牙人的斗殴的事。两帮人都是朝廷重臣,李东阳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杨廷和和王华这边人数较少,而且两人平时不和,但个个都是位高权重之辈,每个人说话的份量都极重,所以两帮人吵了个势均力敌,谁也说服不了谁。

朝堂没有参于争吵的就剩下一些中间派和那些武将,中间派站在那里装傻充愣,对于两边的话都赞成,却又都不明确表态,个个都是油滑的老狐狸,而武将则是抱着肩膀看热闹,对于朝堂的事,他们也根本插不嘴,除非是要动刀子打仗了,那时才是他们发挥的时候。

朱佑樘也被两帮人的意见搞的左右为难,其实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在登基之后,横在朱佑樘心中的敌人,还有鞑靼、蒙古等,现在又有了西方殖民者如果解决好这些问题,那么也就证明了朱佑樘的大明要比先皇更加强盛,皇位继承也就更加的顺理成章。

但若想征服鞑靼、蒙古,肯定需要举全国之兵。如此一来,就要先安抚大明周围各国,以免在征伐时被这些小国捣乱。

但如果同葡萄牙通商的话,杨廷和说的也很有道理,葡萄牙以为打败了欧洲几个小国之后,已经能和大明正面叫板,时不时就有挑衅之举,如果现在就答应通商,在别人看来,确实是一种示弱之举,不但会助长葡萄牙的气焰,也会让大明的颜面受损。做为一个高傲的帝王,朱佑樘也绝不希望无条件的答应葡萄牙的通商,虽然对周边属国也有通商和朝贡,但那都是征服他们之后的笼络人心之举,与现在的性质截然不同。

就在杨廷和同李东阳争吵不休的时候,忽然门外进来巡防营的人禀报,说太子殿下同葡萄牙人昨晚在永定门打起来了,巡防营校尉李圣杰来报,说葡萄牙使臣在城中闹事,现在人已经被他们抓了,现在来请示该如何处理?但却只字没提葡萄牙人全都被打的晕死过去的惨状。

原来负责维护治安的巡防营和锦衣卫、东厂的人看见这里打架,因为是元节怀宁侯孙樘正带着人巡视。看见太子朱厚燳和葡萄牙人打架大吃一惊,急忙把太子送回宫医治,把葡萄牙人全部关了起来。

等朱厚炜、杨廷和他们赶到小店,立刻吓了一大跳,李梦阳、王华等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帮凄惨的纨绔子弟。大堂只见朱厚燳一瘸一拐的第一个前,后面的刘瑾却被人抬着进来,而且还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不停呻吟着,江彬顶着两熊猫眼,谷大用等人都是一身的乞丐装,露出的皮肤还带着一道道的血痕。

“父皇,请您看看这葡萄牙人有多嚣张!”朱厚燳这家伙演戏也很专业,一来就扑倒在地大哭起来,身后的人也很配合,干嚎的请朱佑樘为他们报仇。朱厚炜在后面暗暗偷笑,本来他还担心这些人演的太假,但没想到个个都是影帝级人物,连朱厚燳这个平时的混世魔王,哭起来竟然还真的有眼泪流出,根本用不着眼药水之类的东西辅助,这绝对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好演员,看来以后要多多挖掘。

“混帐,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快点给我起来回话!”朱佑樘也被儿子和其他人的惨样吓了一跳,心中是又痛又气,又看到平时神采飞扬的朱厚燳只知道爬在地哭,一点太子的样子也没有,心中怒火更盛,忍不住出口怒喝道。

“启禀父皇,非是儿臣等人不顾仪态,实在是那些葡萄牙人欺人太甚,不但出言无礼辱我姐妹,更蛮横无理率先出手殴打儿臣等人,儿臣虽然尽力反抗,但仍寡不敌众,被他们打成这般模样,逼不得已才想请父皇做主,为儿臣等人讨还一个公道。”朱厚燳哭的是泪涕横流,但说话条理却十分清晰,一下子就将朱厚炜事先想好的话全都背了出来,将责任全都推到了葡萄牙人身。

江彬等人也纷纷大声叫嚷,甚至挽起衣服让周围的大臣看自己身的伤势,以此来博得其它人的同情,搞的大殿一片混乱。言官可都在两边站着呢,一个个看到太子和众人的惨相,脸也都是怒气勃发,只不过碍于在职责,在朝堂不便发作罢了。

“都给我住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燳儿你将详情禀报一遍!”朱佑樘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众人大喝一声,这才他们安静下来,又转头对朱厚燳问道。朱厚燳觉得效果差不多了,朱厚炜也暗中向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现在就看他的发挥了。于是他站起来擦干眼泪,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当然其中做了一些小改动,比如特意加重了对葡萄牙人嚣张姿态的描述,率先动手的也变成了葡萄牙人,特别是引发这次群殴的那句侮辱大明公主的话,在他嘴里也变成了葡萄牙人直接用汉语高声挑衅,丝毫不将大明的威严放在眼里。

“呯~”朱佑樘气的一拳砸在面前的龙案之,暴跳如雷的吼道:“葡萄牙小儿,竟敢如此藐视我大明,难道真以为我大明软弱可欺吗?”

张皇后和朱秀荣哭道:“陛下,您要为我们做主”。

“陛下息怒,虽然葡萄牙人对我大明不敬,但现在实不是开战的好时机!”看到太子发疯,李东阳怕朱佑樘脑子一热也跟着发疯,所以急忙跳出来劝道。

“李大人所言甚是,这几年刚有起色,但修河赈灾银两用的差不多了。现在我大明空有大军,却无钱粮相助,实不易轻启战端!”户部尚书周洪谟也站出来说道。其它大臣也都是纷纷劝诫,除了那些武将外,几乎没有人赞同开战。

朱佑樘咆哮了几声后,也知道现在不是和葡萄牙开战的时候,不过心中的这口恶气出不来,不由得愤愤的说道:“葡萄牙小儿欺人太甚,通商之事休要再提,另外撤消与葡萄牙商人在国内的贸易,只能在市舶司交易,禁止葡萄牙人进入我大明境内!”

本来一次好好的大朝会,被朱厚照他们搅的一团糟,朱佑樘也没有了议事的心思,一挥手就要退朝。可正在这时,大学士谢迁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必须尽快解决。”作为内阁三号人物也是有相当权重的话语权,并且同王华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