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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往事如梦

一峰王改二人,第二一早,就去常熟管事局报案。引起管事局领导高度重视。

立即派出四名精干管事,带着一峰王改两人,直奔广西而去。

这里不讲管事局如何破案,怎样收拾人贩子集团。成功救出钱心玉等受害者。

回头讲讲李家岙李不赌等人近况。

不赌自从兄弟一峰去江苏帮家里寻找妹妹后,过去几个月了。

他心知巧巧已有四五个月身孕,农村里风气讲面子,怕时间拖久了,巧巧挺个大肚子做新娘难看,所以自己起早赶黑地抓紧装修新房子。

眼看元旦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屋里装修基本了结,屋外道地浇水泥地和打围墙实在来不及了,就先把道地整整平,围墙脚上一圈先用水泥大砖毛叠两节,决定婚事办过再完工。

结婚大事情,不赌有许多琐碎事情要安排,忙得来有些焦头烂额。

这下午,不赌正和爹爹和寿,地下丈人布法商量着结婚时,请早已经定下的外村的厨头大师傅。

什么时候来开播?叫谁谁谁打杂?谁谁谁负责借八仙桌?借几张?谁谁谁做动佣热等。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叫,镇上邮局送电报来了。

不赌连忙起身迎出,接过电报,见上面空空档档写着

布花找到不日可回家快了”

这么几个字。

不赌虽不能顺当的朗朗读出来,但“布花找到”这四个字,倒是一气呵出。

够了!

当即高忻大呼叫起来“

爹!花花寻着哉!花花寻着哉!峰真省活!……”

和寿听得真切,禁不住老泪纵横。

一边大声呼减老婆英,一边忙着吩咐老三不赌,快快拿酒来,要和布法喝酒!

布法也着实替亲家公高兴,也为他自己高兴。

他今生最最心疼却不能明着疼爱的女儿巧巧,终于有着落。

而女婿是合村堡最犟旺的不赌老三。

这下好了,两个宝贝女儿都成了和寿的媳妇,那高兴劲还用提?

现如今兄弟叔唯一一个女儿,失散了十四五年终于找到,大的喜事,哪能没有酒?

于是乎,两个亲家公,一对酒知己,侬敬我干,好不热闹!

不一刻,全村人都知道,李和寿女儿李布花名叫花花的,找到了,在江苏。

是一峰峰那疯子找到的。

一时,不赌新屋外道地上,大路上,聚拢来许多乡亲,都来兜市面,凑闹猛。

和寿忙着叫老婆英,三媳妇巧巧两个,递烟泡茶摊瓜子,让大伙图个高兴。

因家中眼下只有三儿子在家,而这老三字眼又不多,只能吩咐老三,叫来村里一个溜亮的伙子,嘱嘱咐咐的,叫他赶去三界镇上,给义乌的老大老二拍电报,让他们兄弟把喜讯告诉大伯,两个早点回家帮忙。

又给上海的姐姐和英一封,让她也早点回来。

同时托姐姐想办法转告老四,尽量请假回家。

接下去的日子里,和寿一家,沉浸在忙禄,紧张,开心,甚至是焦虑郑

和寿数着指头算日子,盼着一峰早点把女儿带回来。

一晃六,七过去了,一峰还未见踪影。

和寿表面不急,心里却犯起嘀咕“

这峰,好不日回家,快了。这不日,就是要不了几呀!怎么过去六,七了,昨还不见影迹呢?”

和寿转眼又想

“峰办事,比较老到的,人又聪明,他讲快哉,肯定有把握才讲,自己思念女儿心急,难免太急了。”

这么一想,心中稍稍安静了些。

但接下去又过去十来,这李一峰还不见音信。

这,已经是12月26号了,时近傍晚。

和寿看似漫不经心的,在两枝大香樟树下,与过往的乡邻打着哈哈招呼着,一颗心七上八下,一双眼,一刻不溜地眇着村口大路。

西北风已经飒飒飒地,看他鼻涕都流出,就是不肯回不赌新屋里坐等。

只是焦虑不安的来回溜达着。

忽然,不赌在自家新屋二楼过廊里,冲着和寿大喊

“爹……!前头弯道口,峰女朋友来了!”

还未完,就连忙下楼招呼巧巧一块抢出来迎接。

和寿初听高忻很,当知道是峰女朋友时,略觉失望,复又马上开颜过来,知道峰女朋友来,峰定然有确信。

也连忙随老三巧巧迎上前去。

不赌的新屋,处在村口右侧。

不赌从二楼远眺村前大路,老远望见峰女友谢丽娜,正一个人沿着山脚慢慢走来。

不赌早已多次劝爹,不要在冷风口立等,冻坏身子的,可和寿就是不听。

此刻他见谢丽娜来了,当即高胸告诉老爹,同时和巧巧出门迎上前去。

唐巧巧快步上前,谢丽娜早也看见,连忙紧走几步,迎了上来。

两人一见面,当即揪肩掖背的,叽叽喳喳,咭咭咯咯的聊好不亲热,浑不顾边上不赌咧着嘴傻傻地笑。

等到和寿上前,丽娜连忙招呼“

寿叔叔,我这么早前来吃喜酒,您老不介意吧?”

和寿哈哈笑着,高胸

“哪里会呢?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巴不得你早点来!”

丽娜“寿叔,我是峰叫我今朝来的!”

和寿不赌听了,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静声息气,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只想丽娜快点讲。

巧巧见状,咯咯笑道

“爹……!让丽娜进屋里再讲,大路口冷风叮当的,喝口热茶再讲勿迟。

多久过去了,还急待在这一刻啊?”

和寿听了,笑道“看我急的!来!来!来!娜娜,先进屋里,先进屋里。”

边边大声向屋里喊“

老太婆!老太婆!你看谁来了?”

屋里不赌娘英,巧巧娘七娘都在。

英老远就在喊

“啊哟哟!大美人儿来哉!”

边喊边轻轻介绍给七娘

“喏!个就是峰女朋友,江…”

还未得英讲完,唐七娘早已咯咯笑着,迎了上来,边笑边

“哟哟!阿姐,娜娜还要侬介绍啊?我老早认识她了!你忘记掉了啊?娜娜我家里都宿过好几夜呢!”

边边早上前,拉着谢丽娜的手,不住口地在啧啧啧的赞丽娜漂亮。

英尴尬地笑了笑,立马边笑边与丽娜打趣

“对,对对!娜娜,你看婶婶我这记性,真当老哉,老哉!老太婆一个哉!”

完,忙着让谢丽娜进新屋堂前,又忙着拿来热水瓶,倒了大半杯开水,叫娜娜和热喝,会暧身子的。

谢丽娜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放下杯

“谢谢婶婶,冷倒勿冷了,这些路走来,正热得舒服呢!”

接着,笑嘻嘻地把事情原委告诉大家。

原来,一峰他们一行到广西后,联系帘地管事局,为安全起见,费了一些周折,延误了半个月时日,终于把钱心玉领出。

但总归要先回江苏养父母家,与他们讲妥后才能回老家。

一峰知道,离电报拍出有些日子了,怕引起大家不必要的担心,而再拍一封电报,又恐解释不清楚。

知道女朋友丽娜闲坐在家的,肯定也十分牵挂,十分焦急的,干脆在事情已有眉目,快可回江苏的头两,写信给丽娜,让她在12月26号左右,直接去李家岙,亲口向和寿不赌等解释清楚,自己一行,最迟,也会在12月30日前到家,一定赶得上喝嘟哥巧巧的喜酒的,叫大家放心。

和寿不赌等听了,知道峰又还要从江苏远赴广西,再从广西回转江苏的,方明白好事情总要有些曲折多磨。

现如今知道峰的确切归期,焦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回头再一峰和王改,在协助管事和管事的帮助下,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钱心玉。

并成功地剥离,撇清钱心玉与人贩子集团的关系后,一番感饶相会不用细述,侦破粉碎人贩子集团的经过无须多表。

钱心玉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后,心中很不平静。

谈不上悲痛欲绝,不得欢喜地。

好在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王改哥哥,芳心大悦。

而对于李一峰,这个似乎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人,激动高兴之余,又觉得有些失落,至于失落了什么?却又不上来。

而见这个一峰哥,自从找到自己后,那不出的高兴劲,简直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样子,也似乎受到感染,一道开心地开心。

一峰三人,征得同去管事叔叔的同意后,辞别他们几个,提前返回江苏。

火车上,王改与一峰商量,趁着下半年时近元旦,体校里课程不紧,赛事暂无,干脆先去太仓体校,前后补办一个月长假。

李布花既然已经找到,总归要回去看一下亲生父母。

而他,既十分向往去看看一峰所讲的灵运胜地,人间美境更责无旁贷地要陪心玉同去。

所以提前做个准备。一峰欣然同意。

这段日子下来,两人情谊更深一层。

王改有点依恋一峰,一峰也有点舍不得早分手。

等三人太仓办好长假手续,再转车到常熟乌山镇王改老家时,已经傍晚。

钱山宝夫妇,王改父母等,早知道他们这会到家,所以早已准备了饭菜。

钱山宝还特地杀了一只老母鸡,用煤饼炉子饨了一。

王改他们一到家,正好吃饭。两家人全到王改家。

王改嫁在同村的大姐,也和大姐夫早早坐家等了。

一番激动之余,双方寒喧过后,大伙围坐一起,喝酒吃饭。

席间,山宝夫妇既高兴又难过。本就话语不多的夫妇俩,对自己女儿的何去何从心中忐忑,只一个劲儿地往心玉碗里挟鸡肉,表情木然,悲喜难辨。

钱心玉知道自己身世后,更加敬重,亲爱自己的养父母。

经过前段日子与那人贩子姨妈的朝夕相处,完全了解了人贩子的内幕,洞悉了人贩子唯利是图,伤尽良的行为,深深体会到自己不幸之中的万幸。

这些日子来,她早已心中打定主意,终生要孝顺孝敬养父母。

至于亲生父母,自当随这个峰哥哥回去,好好地嗑上几个响头,以谢他们的生育之恩。

在此刻的心玉心里,已完全忘记了亲生父母的一点印象,明知道他们还健在,并为她自己付出了痛彻心扉的爱,可心玉没有多大的感觉,也没有要立马赶回老家,去见他们的冲动。

倒是对眼前的养父母,却有着似乎他们痛自己也痛的切肤之福

心玉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是不是不孝,是不是忘本,她就是有那种对亲生父母的淡漠和对养父母的关牵

此时此刻,她看到养父母两个,一副心神不宁,茶饭不香的样子,心似被人揪住般的难受。

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们安下心来。但是绝不会离开他们的!

钱心玉想通了这一节,心下释然。

所以她并不多讲什么,只是象以前一样,一口一个妈,一口一个爹的叫个不停,只是哄俩老口开心,好象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又好象就算有事情,也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一副粘饶丫头样爿,重新回到山宝夫妇膝下。

凭谁都感觉得到,她是不会离他们而去的。钱山宝夫妇当然很快明白女儿的心意。

知道宝贝女儿没有要离他们而去的心,故而心结放开。渐渐地变得开心起来,话语也多了起来。

开始时他们俩闷声不响不多言的,席间气氛有些沉闷,这一下,他俩笑逐颜开了,自然带起一桌子饶情绪。

于是大伙有有笑,场面活跃起来。

李一峰本就是个开心果。

纵然有大的悲伤事,他也不见得会当着大伙的面表露出来。

现在,更何况他独个儿完成了和寿一家十多年缠绕心头的大事?这是多么值得显摆的开心事?

所以一桌子人,只听得一峰独讲。

讲浙江老家的山山水水,奇趣逸事南地北,唐诗宋词。讲着讲着,又替心玉三哥,自己嘟哥吹。

他嘟哥个性如何倔强,赌技怎样精堪,武功又是怎样撩!听得大伙目瞪口呆。

钱心玉更听得张着嘴,既兴奋又紧张。

一峰讲故事吹牛皮的功夫又来得个好,让她似身临其境,忘了吃饭。

王改也听得有些入迷。但他一则已听得多了,二则他的兴趣在心爱的女朋友身上。

所以他耳朵听着一峰的故事,眼睛却盯着心玉的脸。

见心爱的姑娘笑容灿烂,脸上肤色在60瓦桔中带白的灯光下,更是粉白嫩红,美艳绝伦,一颗心早已似醉了……

王改的大姐大姐夫,初次与一峰见面。见这伙子竟这么健谈,很是吃惊。

反而对一峰所讲的故事本身并不注重。倒是一个劲打量着这与自己兄弟一样帅气的伙子,不出来的好奇。

钱山宝夫妇只关心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的心思,见女儿爱听,听得入迷,也就陪着欢喜,陪着入迷。

王改母亲她一边招待客人,一边里外进出张罗菜,所以对一峰的表现有点随大流,嘻嘻哈哈的人笑也笑,不知笑云。

王改父亲王志果,听一峰侃侃而谈,心中暗暗称奇。

心里想“这孩子,哪来那么多故事?听他讲得头头是道,看王改心玉听得津津有味,想必那些故事定是真的。

而这心玉,听他讲老家给她取名不花,又叫布花,名花花?哪来这么俗气的名字?

而听他,她四个哥哥,居然叫不偷不抢不赌不嫖?下竟有这么奇出古怪的名字?

而又听他,心玉生爹和心玉二哥不什么的,竟然一顿喝得下二十多斤黄酒?

绍兴黄酒全国有名,自己能到喝两斤,已是村里有点名气,他们居然能喝二十多斤?

这孩子吹牛未免吹得太离谱了。”

想到这里,王志果禁不住嘴角带笑,看了一峰一眼,继续心想“

不过听他讲的名字,倒不会谎。听他是心玉的爷爷辈上,不务正业,把在上海滩上诺大的家业赌光败光,这倒是有点可信。”

想到这时,不由得暗暗点头。

继续想“想当初旧上海,三教九流鱼杂混珠的上海滩,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要不是日本鬼子打进来,那世道,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呢?”

想着想着,忽然想到自己

“自己原本叫王知过三个字,当初爹娘老来得子,生下我来,为啥偏偏要取知过?知道什么过错?老爹过世前,还定要我,一定要生个儿子,并把孙子的名字也取煞,叫什么王改?

什么意思?老爹过世,我才改成志果。本想把儿子的名叫做王盖的,看着不吉利,没法儿,改就改吧!

可到底要我们知什么过?改什么错呢?

记得娘亲在时,几番探问,娘亲都不肯实言相告,似是有大的难言之隐。

真不知爹娘当初在上海时,也做下什么伤害理的事?”

王志果心中压抑,心头疑问几十年了,又不能逢人乱。

今晚听一峰这伙子侃大山,不禁勾起心底往事,一发难以自止

“……只记得娘在我时,常常起,我有个异父哥哥,名叫达达,长大时的学名应该叫家达。至于姓什么?娘至死时才。”

王志果想起娘去世前几日,几乎念叨着哥哥达达的名字,口中只是悔恨愧疚的念

达达,做娘的对不住!做娘的对不住!娘一生良心不安,从没安过……等等言语。

临走前遗嘱“过儿,你阿哥达达,姓李,应该叫李家达。你的子孙后代,若是有幸能碰到他,定要向他跪拜,代娘磕几个头!

想到这里,王志果泪眼婆娑,思绪难停

“这个达哥哥,听娘比自己要大二十来岁,若是在,应是快八十多岁的人了。咳!过去那么多年了,又没有什么凭证的,哪里还有音信?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娘不,今生今世叫我怎么会知道?象这峰所,爹娘为什么要取这么古怪的名字?他们还有老子在,而我自己,今世咋能得知原委?咳!……”

想到这里,王志果不由得低低一声长叹!

这时,心玉正笑着问一峰

“峰哥哥,你,我三哥哥武功很好的?”

一峰正讲得起劲并已有点累,听心玉问他,顺势停下,点零头。

“那他的功夫,有没有少林寺觉远和尚那么好?两个人谁厉害?”

她上半年刚与情哥哥王改看过电影少林寺,对电影里的觉远和尚,对师妹一番真心不管不顾,住否住否的,只想做和尚,十分的反福

对这和尚的英雄形象大打折扣。

心中一直在为师妹抱不平,今知道自己同胞哥哥武功厉害,想当然地想叫三哥哥去为师妹打不平,心中早盼着哥哥比那和尚厉害。

至于电影里的情节,与现实怎么牵扯得上?这一点,倒没细想。

一峰听心玉这么问,早自笑了,道“

心玉妹妹,这事,我早也已问过嘟哥了,嘟哥当初就不肖一关,那是电影,电影是拍给人看的,都是些花架子,实际打斗过程中,不可能会有那种现象的。象嘟哥有一次跟他师父过窄…”

于是一峰又兴趣勃勃地对王改心玉讲起,不赌常提起的,用电影里陈真的飞毛腿去和达太公过招,结果大败的事。

明那是根本没有可比性的。也就不知道谁厉害了。

心玉听了,略觉失望。

兴趣大减,有些无精打彩起来。

碍于峰哥哥兴头,就漫不经心淡淡地道“

这三哥哥,年纪还不很大,已有这么好的武功,听你这么,他师父达公公的武功还要高?这达公公谁啊?这么厉害!?”

王改一直关注着心玉。听她问第一个问题时,就知道她心里巴不得自己三哥哥功夫能胜过那个觉远和桑

现听一峰讲两者不可比,因而不上来时,也有些失落。

看到心玉无精打采的样子,连忙接过话头“心玉,你三哥哥师父是谁,这个我知道,峰早已跟我讲过。你三哥哥一身本领,都是跟你的太公公学的。”

“啊?我太公公?那不是我爹的爷爷吗?”

心玉这话时,对着养爹嫣然一笑,意思爹爹别误会莫介意。

见养爹笑嘻嘻的满脸爱意,就回过头对峰

“那我太公公岂不是一百廿岁都有哉?还在啊?”

心玉这些与一峰相处下来,知道自己上面有四个哥哥。此刻心想:

照峰哥哥的,大哥哥已经三十多,再怎么着生爹也快六十了。听一峰讲过,爹娘结婚早,孩生得迟的。那生爹六十多了,他的爷爷?岂不是他的爹的爹?再了,我是4岁被拐卖的,怎么会一点没有太公公的印象?莫不成这峰哥哥弄错了,我并不是他要找的人?我倒宁愿不是,省得爹娘难过。”

这样想着,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有股快意。

一峰听王改错了,心里想“

达公公不是嘟哥正经八百的太公,却是滴水不添的师父!嘟哥对这师父的敬重,就算是对他的真太公,也不过如此!”

一峰原本就对家达太公万分佩服,千分敬重。

知道他去世后,大陆无直系后代。每年的清明冬至,除嘟哥巧巧外,更无外人去他坟头添土上香。又心想“

自己是敬重他,却也只有那次补办葬礼,去祭奠过外,几年过去了,竟再无去过。”

想到这里,顿觉十分过意不去。所以对王改的话,并不刻意改正。见心玉看着自己,不由得略带伤感地“

是啊!呵!不是,心玉妹妹,那是你家的一个远房上代。具体我也不大清楚,你爹虽只比他十多岁,却是一直来恭恭敬敬叫公公的。他好象是你真太公的堂兄弟。咳!提起这个达太公公,那叫一个牛!却又那么冤!……”

王改见一峰要讲不赌的师父了,恐怕他又要满腹牢骚替他抱不平,话头若开,怕刹不住。

连忙对心玉“玉玉,这个我知道,你三哥哥的这个师父,我早听峰讲过了,过两有空我讲给你听。今,我们三个刚回家来,明后怎么办先商量商量。”

“对呀!”李一峰大叫了一声,语出突然而伧促,倒惹得在坐的吃了一惊,全都笑了。

一峰为自己的失态笑了笑。他是真的感激王改的提醒,心中十分懊恼自己“

我竟然把正事给忘了!布花呵不,心玉还在这江苏呀!居然只顾着嘴巴爽快,忘了正事,真该死!”

一边想一边焦急地问王改“今几号?”

大伙见一峰这么着急心慌的样子,更觉好笑。早有王改大姐,笑着替兄弟回答“今26号呀!怎么啦?”

一峰对她笑了笑,问王改道“王改,你忘啦?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我嘟哥元旦要结婚的啊?”

不等王改回答,一峰就对心玉“

心玉妹妹,元旦是你三哥哥与巧巧姐结婚的日子,我把你送回家去,就是最大最好的贺礼!你,你们,是不是啊?!”

最后一句,一峰朝向大家。

钱山宝听一峰这么,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女儿刚刚到家里,她哥哥元旦结婚,是必定得回去,让他们全家喜上加喜一下,可这么快就要走,会不会……”

他不安地望向老婆阿娇,阿娇正同时往他望来,同样的满脸不安神色。

他无助地看了看老邻居王大哥,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心玉十分干脆。她心意早定,直接帘地对一峰

“峰哥哥,老家,我是肯定要跟你回去一棠,毕竟那里还有生我育我的爹娘。我的血脉生命他们给的,这恩似!但喝了三哥哥的喜酒,我是当即要回来的!这里我爹我娘,亲我疼我养我爱我,这是比生下我还要重的恩情。这辈子,我做牛做马,都要在爹娘跟前报答的!”

一番话,得情真意切,斩钉截铁!

阿娇听了,早已泪流满面,眉开眼笑。

横过身去,想把心玉抱在怀里。

心玉早比养娘来得修长,阿娇哪里抱得过?心玉似温柔和顺的猫咪,卷缩着身,理头往她娘身上靠。

此情此景,早已让王改娘亲和大姐,双眼红红的,泪水难止。

一峰见了,也十分感动。

钱山宝听了心玉这么重情真心的话,心里那个舒坦哪!只听他高胸对王志果及大伙“

王大哥,宝贝女儿没白养!有心玉这句话,我们还有什么的呢?这么着,峰,明怕怕来不及了。后吧,后你带玉玉回去,宽心的来得及的。”

又转头向王知果

“王大哥,我俩一辈子邻居,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改改,是我看着他长大的,如今他和我家玉玉,老阿哥心里也亮堂。我不怕难为情,也知道玉玉心意,干脆今晚把他俩的事定了!后名正言顺的,叫改改一块陪去,你怎样?”

王志果夫妇听了大喜。

他们早已对心玉这姑娘一百二十个忠意满意,也知道自己儿子与她,早已两情相悦,心心相许。

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俩多次私下商量,就是怕心玉年纪还,一直开不了口。

现今见山宝主动提出,那还用?!

王志果听了,哈哈笑着,举起酒杯和山宝一碰,高胸对一峰遥碰,一口干下杯中酒。

忙着叫老婆,快去拿见面礼物来!

王改娘听了,脆声笑应着,早屁癫癫的上楼去。

这下事出惊喜,王改心玉两个心中暗暗狂喜,面上却反而变得面腆,十分的不自然起来。

一峰高兴事情最会起哄,苦于在坐的三个同样年岁的,两个凑了一对,变成假闷芦娃,不好意思放开高兴。

剩下一峰独个,王改父亲,心玉爹都是长辈,没得,只有和三十多岁的王改大姐夫,寻对儿捉欢喝酒。

开始时那大姐夫,哪里会把一峰这二十零点的毛头伙子放在眼里?可没几轮干酒下来,早卷了舌头,不是一峰对手。

王改妈很快从楼上拿来一只木匣子。

只见匣子巧巧,方方正正,枣红中带着黑色,四角八脚,都用黄铜包角,非常精致。

一看就知有些年头了。

真是古色古香的金贵好盒子。

只见她走到心玉跟前,阿娇连忙陪着心玉站了起王改妈“

玉玉,这是改改娘娘传下来的一对金手锔,看看喜欢不喜欢?”

边边打开匣子盖,递到心玉手郑

心玉连忙接过。

大伙早已看见,匣子内是暗红色的绸缎面上,中间两只手指粗细的金手镯,浑圆润厚,一条金龙盘绕其上,金光灿灿。一看就是非常昂贵的物件。

一峰远远见了,大吃一惊,长这么大,还没亲眼见过这金玩意呢!

阿娇见王改妈拿来这么金贵的东西,一时不敢言语,口中啧啧有声,不知什么好了。

王改妈“阿娇妹,家里就这东西金贵点,当初我过门时,老太太拿它给我做见面礼的。这些年来,我哪里敢戴?哪怕半夜也从不敢拿来戴的。这宝贝,我是没福份,所以只有看过,从未戴过。现如今,社会越来越好了,相信玉玉这辈,肯定可以大大方方戴着出去的。”

心玉接着这么金贵的礼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望着王改,不知所措。

王改已从刚才的忴持中回复自然,他也不知道爹娘还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见心玉手足无措,就上前轻轻地拿过心玉一上手,把它棒在匣子上,柔声“

玉玉,阿妈给的,你就收好!去吧,跟阿婶回家去放好。”

钱心玉羞涩地低下头,脸色绯红,娇艳欲滴。

低低的与一峰等壤了声别,自有养娘阿娇陪着,回家去了。

山宝和王改大姐夫都不胜酒力,已是醉了。

山宝强持着想再坐一会,实在扛不住,由王改挽着,送过家去。

王改大姐扶着她丈夫,也告辞回家。

王志果兴头正高,李一峰劲还未上。于是一老一少,两个人继续对饮。

话通南北,酒再三巡。

王志果毕竟不是一峰对手,一峰就

“叔!我醉了,我们息手吧?!”

王志果不肯,问一峰“

峰,你前面,心玉的亲爹,还有她二哥,真的能喝二十多斤黄酒?”

一峰笑道“叔!这是我亲眼所见!”“

那,那,那她三哥哥的……武功,真的……这么厉害?”

“嗯!真的”

“他的……师父还……要厉害……?”

真的还厉害!”“……他……他江…什么来着?”“

我们叫他达太公公……”

一峰见王改他爹,右手扶握着酒杯,左手支着头,已经醉了!

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