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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她的心意

一行人启程两个时辰后,天空逐渐变得阴暗,雪花渐渐飘落,微风轻轻吹拂。

少年少女骑马并行,叶小云见江水华头上布满雪花,出于关心伸手帮忙拍落。

“小云你在干嘛,想要造反是不是?”

红色的衣袖拦住他的右手,叶小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江水华反手一巴掌拍在头上。

“水华姐,我哪敢造反,你头上的雪太多,想帮拍掉你来着。”

一直莫不啃声的清虚道人,此时却说出了令江水华娇怒的话。

“倘若这条古道没有尽头就好了,说不定可以白头到老。”

叶小云挠挠头,想不通这话是什么意思。准备回问老哥时,却发现自己被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愣是不敢说出半句话。

而后江水华扭过头去,假装看着沿路的风景,两腮桃红。

清虚道人手上出现一块木质的令牌,看上去朴素无华,也只有一个“侠”字。眉头微皱,把玩片刻之后又收回怀中,似乎还有些犹豫不决。

上苍仿佛故意在故意琢磨,这大雪一下便是一整天。快入夜时,三人停下脚步,准备过夜。

含光剑再次发挥作用,不到半个时辰,叶小云便开凿出一个足够三人入住的山洞。

小火堆升起,在这充满暴风雪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温馨。叶小云开始熬汤菜,江水华牵放好白玉后走近山洞里。

“小云……算了,没事。”

说话只说一半,往往会令人感到好奇,但叶小云可不敢多嘴,因为今天下来都不知被揍少回了。

洞内飘散出的气息引来狼群,当它们靠近时,清虚道人的青牛发出低沉的“哞”声,吓得狼群四处惊散。

“老哥,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青牛,真的不怕它被冻坏吗?”

“不碍事,叶老弟老哥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对‘侠’这个字怎么理解?”

江水华和清虚道人脸上充满期待,这就让叶小云摸不着头脑了,心想,你们这是串通好的?

“先填饱肚子行不行?这么严肃的问题,饭后讲比较合适。”

‘侠’这个字包括的范围很广,可以一两句解释说清,也可以长篇大论。

外面的风雪没有变化,洞内三人吃饱喝足后开始谈论‘侠’字。

“侠,人夹者。在我看来帮助弱小,维持公正这便侠。尽竭尽所能去锄暴安良,这是侠者的义务,也是我的义务!”

江水华觉得这说的很好,尤其赞赏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清虚道人微微点头赞同,而后就是出一个大大的难题给叶小云。

“倘若有人以虐杀妖兽为乐,且受民众爱戴,众人称都之为大侠的人,你是锄还是不锄?”

这问题是清虚道人针对叶小云的性子而出的,那次医治好狼妖的事件便能说明。

妖和人都有心善和邪恶的一面,人也不能用简单的好坏二字来区分。

虐杀妖兽的人可以用斩草除根,消除隐患,这种道貌岸然的理由来敷衍民众。

有的人对妖兽深恶痛绝,觉得做得对。有的人于心不忍,但又不敢说出来反抗这样的“侠”者。

真正的侠,并不是那么简单而好当的,总要有抉择。

心地善良的叶小云很是为难,他的侠义停留在帮助人这一层面,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但他在的世界观中,万事万物的存在都有自己的理由,哪怕是妖兽也不能滥杀无辜。

锄掉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被民众称之为侠,不锄自己的内心又过意不去。

叶小云觉得锄与不锄都会令他难受,本想说劝阻之类的话,清虚道人依旧只问锄或者不锄,于是三人陷入了沉默,一夜无语。

第二天,清虚道人也没有再提问这个问题,有些事情,只有在经历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的选择。

暴风雪令三人一路上停停歇歇,十天之后,终于走出这天行雪山山脉。

一片绿油油的草原映入眼中,不远处还有碧蓝的湖泊,可以说是云杉茂密,鲜花盛开,芳草如茵。

相比雪山的美景,这里生机勃勃,草原风光绚丽,像是一块绿毯,处处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真是美不胜收。

一阵大风吹过,草被又如同起伏的波浪,美轮美奂。

“老哥,可以兴趣演奏一首?”

“正有此意!”

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

依旧一身红装的江水华,闭上双眼倾心聆听,微风夹杂着草原的气息,这令她心神愉悦。

随后策马奔腾,白玉如射出的箭弦一般,疾驰如风,红衣少女御白马。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叶小云也想试一试这骑马疾驰的感觉。

奈何那老驮马不给力,只好慢陪着清虚道人悠悠地前行。

“叶老弟莫要灰心,欣赏沿途美景难道就不是一桩美事?”

蓝天白云之下,一水牛一驮马,一老一少闲谈吹嘘。

不久之后,两人追上江水华,看到得景物叶和小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以为是大漠孤烟,以为是荒凉的一片。

是沙漠没错,可这里河流遍布,长长的骆驼商队在大道上行驶,实在匪夷所思。

村落依水而建,看不见这些支流的尽头到底在哪里,一些孩童正在水中玩耍,欢乐十足。

仙人掌,丝兰,龙舌兰,骆驼刺,千岁兰,等等,数不胜数。

最多就属龙血树,株形极为键美,叶片色彩斑斓,鲜艳美丽,一排排的龙血树布满大道,看上去十分壮观。

令人难以置信,这里居然是沙漠,叶小云和江水华都叹为观止。

于是他们慢慢前行,从路人口中得知,只要沿着走大道,最多四天便能到达播仙城。

路途中的人们服装各异,看到的修仙者也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提前赶往播仙城的。

直至日落黄昏,金灿的阳光照在龙血树上。响尾蛇从千岁兰里爬出觅食,却没料到翱翔在天空中鹰隼正等待着这一刻。

月牙镇。

这是前往播仙城的旅途中,最靓丽的一道风景,没有之一。

仙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源远流长,不仅仅是养活了播仙城,更是养活了这片沙漠上生活的居民。

当仙山的水流到这里,河道逐渐变窄,经过一个大弯后,再从窄小的河道流出。

所以这里形成了月牙状的湖泊,这也是月牙镇名字的由来。

人们只在外弯的这头搭建房子,月牙湖湖畔布满杨柳,显得这里格外幽美。

另一头是沙鸣山,那边没有房屋也没有植被。但凡有风吹过,便会发出沙沙的旋律。

山以灵而故鸣,水以神而益秀。人们对这美景是赞叹不已,并且流传着美好的传说。

当叶小云一行人来到月牙镇时,夜幕已经降临。虫鸣声传入耳中,小贩热闹的街道上叫卖。有的情侣在月牙湖上划着小船,时不时依偎在一起,甚是甜蜜。

“叶小云!你能不能别那么丢人,我现在真的想一脚踹死你!”

在西域里,婀娜多姿的舞娘随意可见。一层薄薄的丝绸纱衣,身上带着金饰手镯和银饰项链,尤其是那面纱显得舞娘更为神秘。

“水华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不是和尚,忍不住多看两眼也是正常的嘛!”

叶小云一脸尴尬的挠挠头。

“这算这样也不行!反正你不准看,再看我就抽你,明白没?”

说话的同时,江水华已经准备好巴掌了,幸好叶小云会审时度势连忙点头,不然又得挨揍。

骑在青牛背上的清虚道人笑而不语,悠然自得。哪怕是受到异样的眼光,骑着青牛在西域内行走,这可不多见。

接着三人便来到客栈,西域的客栈不像中土一样,建筑多为土沙切成,播仙城除外。

本想好好享受一下正宗西域葡萄酒的叶小云,被江水华拦住,说是等会儿有事情要谈。

两人吃好后就剩清虚道人在这,独自一人喝着美酒,沐浴月光,望着美丽的月牙湖,非常享受这里的美景。

叶小云像是个犯错的小孩一样跟在江水华的后面,不敢啃声,生怕莫名的就被挨揍。

“小云,我们出来只是散散心,在部落里我都快无聊死了,你能不能陪我好好逛逛?”

“还以为是啥呢,差点被吓死。走走走,我们好好逛逛!”

于是。

叶小云拉着她东窜西跳,首先是看舞娘跳舞。那火辣的身材,热情的舞蹈,引起人群欢呼,其中不缺乏一些年轻的情侣。

或许是他的健忘症又犯了,好在这回江水华并未在意,看着他在傻笑,心中一丝乐意涌上。

之后又去看杂技表演,随着一个大汉朝火把喷油,一朵大大的火云出现,人们拍手叫好。

接着又出现一个人,拿着两头冒火的棍子在耍圈表演,火焰滚过他的上半身,人去却丝毫不慌。

只见旁边又来两人,拿着四根双头火棍抛给此人,于是最壮观的一幕出现了。

五根双头火棍接连在空中飞舞,掉在来的时候又被这人抛上去,表演完毕,叶小云直接丢过一两银子。

本来叶小云还想拉着她去热闹的地方,可江水华说想去月牙湖看看风景。

“水华姐,那不是情侣才去的地方吗?我们去是不有些不合适?”

在来的月牙镇的路上,二人已已经被很多人误会是情侣了,说什么一定要去湖上玩一玩。

“就是去看看不行吗?哼!”

月光之下,暖风吹过湖面,抚过杨柳,湖面的小船传来欢声笑语。

两人则是坐在杨柳树下沉默不语,气氛略微尴尬。

“小云,你,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后天,对了,是七夕节,你怎么问这个?”

“没,没什么。”

当江水华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心跳变得很快,同时也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红娇羞的样子。心想,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叶小云挠挠头,心想后天就是七夕节,这一点没说错,不行我得再说一遍。

“水华姐。后天真的是七夕节,我没记错!我保证!”

说话的时候还特别诚恳大声,生怕江水华听不见。

这让她无地自容,一巴掌排在叶小云的头上,随后逃离这里。

子夜。

江水华严重失眠,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她,只好开始思考自己情感问题。

“我难道,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打开窗户,喃喃自语。心想。要是在不去面对这件事情,更本无法修炼,怎么办呐!

而此时此刻,叶小云早已呼呼大睡,在湖边的时候便想通一切。当时的想法,水华姐一定由于修炼太累,开始变傻了。

苍岚仙宗,紫阳峰。

陌千悦手里拿着一封信,上面记录着叶小云的种种往事。

清脆的风铃声响起,这张信封化为灰烬,白嫩的玉指在栏杆上敲打着,似乎很无聊。

竖日,晨光照射在叶小的眼皮上,睁开双眼,美好的一天来临。

刚起身穿好衣服的他,房间便被人推门而入,看见来人后不由得揉揉双眼,生怕认错人。

“水柔姐姐,是你吗?”

江水华微微点头,坐在椅子上,嫣然一笑,似乎有些疲倦。

“你昨天把我妹妹惹生气了,说吧,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叶小云真想一头把墙壁撞破,我啥也没干啊,水华姐怎么就生气了,天理何在?

“噗噗!”

见叶小云挠头抓耳,那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江水华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江水柔的身份真好玩……可惜,明天就满不了。

“我这就去给水华姐磕头认错,唉!”

话音刚落就要夺门而出,江水华一把拉住他。

“她说她今天不想看见你,不如你陪我聊聊天吧,说不定我会帮你哦!”

……

早在半刻钟前,清虚道人便离开客栈,骑着青牛在月牙镇附近溜达,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

一群孩子头一回见到青牛,处于好奇纷纷围过来。

清虚道人看见孩子手中空无一物,那可不行。刚开始热情的忽悠着,说到关键时立马停住。

“贫道的坐骑可是九天踏月神牛,小娃子们,还想听的话就回家拿糖来,贫道可以再透露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