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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身中奸计,喝下尽欢散

“这就是孤陋寡闻了吧,”金重水不知何时凑到了我俩身后,装模作样的朝我止安举了举酒杯,“太子殿下您是有所不知,虽说这陆九尾生性高洁,不依附于权贵,但在这希珏城里,偏有一人独得他的真心。”

“哦?这是何人?”

金重水往我们这边歪了歪,一副生怕别人看见的做贼模样,“我听说啊,听说,在去年年关的时候,凤阳府那位战功赫赫的夏小侯爷每日都要关顾太平水榭,且每次指名点的都是陆九尾的牌子,底下众人不得猜想,难不成这夏小侯爷也迷上了九尾公子,但九尾公子不喜权贵已是人人皆知的事,可就在人们等着看好戏的时候,陆九尾却大开房门,恭敬的将夏小侯爷给请了进去。就这样,半个月下去了,夏小侯爷是回回午时来,酉时归,也从未见他留宿,但每回他给的赏钱却高出常人的好几倍。”

我听得起兴,连忙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夏家侯爷见自家儿子每日流连青楼勾栏之地,还回回都是为了一个男人欢喜哀忧,虽面上不说,但心里总归不是滋味,所以在年后特意进宫请了圣旨,带着自家儿子去往边境困苦之地操练新兵了。许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在那处待上个三五年,也好让家里这根独苗苗死了心。”

唉,果真天妒有情人,我紧锁着眉头,还想听听后来,“那夏小侯爷果真跟着去了?”

金重水抹了两把胡须道,“传闻夏侯爷以军令相挟,夏小侯爷不得不从。也是自从夏小侯爷带兵出了皇城后,太平水榭陆九尾的牌子便撤了下来,有人说,九尾公子是害了相思病,自此长居府内,半步不曾踏出。但也有种说法是,其实陆九尾早被夏小侯爷藏身军中,带去了边境之地,以免受这两地相隔之苦。但是,不管哪种说法为准,这九尾公子便也再未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不过,这次太子殿下既然能请到这位,那看来第二种说法便不攻自破了。”

他这声音还未落个干净,门口处传报消息的太监嗓门便传了过来:“凤阳府夏小侯爷到。”

我与金重水相顾一看,是满眼的吃惊,看来这第二种说法没有那么容易攻破啊。

随着通报的声音落下,在场的大臣们,除了我们这一桌,旁边大皇子和四皇子那桌,几乎全部起身,迎着这位夏小侯爷。

我不懂他们这些尊卑之分,但也老老实实的跟着金重水回了座位,直直的立在那,等着他过来。脚步声逐渐清晰,我抬头看过去,靛蓝色的官服,头发束得整齐,细长的丹凤眼,眉尾还生着颗痣,这般薄情的长相,倒有个痴情的性格。

不过,他这长相不怎么对我的胃口,我还是由衷的觉得似松尧神尊那般的长相才算得上是精彩绝伦。

我猛地回过神来,怎么没由头的突然想到他了,真是够吓人的。

待这夏小侯爷再离得近些,群臣皆弯下腰行李,“臣等参加夏小侯爷。”来人未说什么,先是走到前桌朝止安那处拜了拜,“臣夏文煊参见太子殿下,大皇子,四皇子。”

止安受了他的礼,神色淡淡的说了句,“都起来吧。”众人这才入座,续着刚才的话题议论起来。

我歪头往夏文煊那处瞧了瞧,朝身旁的金重水问道:“这夏小侯爷很厉害吗?怎么这些人都要参拜他?”

金重水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但当然了,我九朝只有皇亲贵胄才配封侯,而在这些皇亲中,也就只有凤阳府夏家有此等殊荣了。”

“为何?”

“凤阳府夏家自先祖以来,便战功赫赫,夏小侯爷的父亲,那是当年陪着陛下收服边疆的功臣,陛下特赐良居,亲笔御提凤阳府三字,以示皇家庇佑。那夏文煊小侯爷更是年少成名,一双锏下冤魂无数,十三岁便得封将军。”

“十三岁,那是挺厉害的了。”

我瞧那小侯爷自坐上席间后,周围瞬间安静了许多,有好几位场上敬酒恭维的大臣到了他那,也止住了步伐,一再纠结下还是回了座位。

我问金重水,“他很少说话吗?”

“这倒也不是,看跟什么人了,我先前瞧他跟太子殿下就很聊得来。夏小侯爷平日里不喜官场喧闹,连早朝都不常来。底下人瞧他那幅冷面便双腿发颤,想来也从未有人与他结交吧。”

“哦,那你怕他吗?”

我们金大人很是得意的扬了扬头,偏巧触到夏文煊瞧过来的目光,赶忙低下头,弱弱的说了句,“我怕。”

“皇上,太皇太后驾到。”

得嘞,皇上来了,这宴会的乐趣得少上一半。

众臣又是一阵参拜,齐声喊道:“臣等参加皇上,太皇太后。恭祝太皇太后生辰大喜,凤体康健。”

我心下寻思,这祝贺词难不成是先前说好的吗?为何能一同说的若如此整齐?

“众卿家平身,今日热闹为主,这君臣礼仪就少些吧。赵相,朕先前就说要趁着这次宴席与你比一比酒量,你今日可不许逃走啊。”

“老臣惶恐……哈哈哈~”

皇上不愧是皇上,两句话就把这气氛给烘托起来了。

同皇上一起过来的还有邻国使臣,晨间早朝上,皇上便在大殿接待了他们,现下便直接来了这宴席。我瞧着他们穿衣打扮与这九朝人也差不到哪去,只是礼节上始终比九朝人低了一等。

随侍皇上身旁的太监瞅准时机,冲下面的人摆摆手,随即扯准嗓子,高声喊了句:“宴席开始。”

几十个舞姬随声而来,穿的漂亮,舞得娇柔。具体是个曲子呢,恕我音痴的天性,实在是听不出,不过看着倒像是麻姑献寿类似的风格,有一个扮作神仙模样,朝另一人进献了美酒与寿桃。

凡间每逢生辰时刻,便都会将这样的曲目演上一遍,麻姑扮演者不论胖瘦都身着红衣,带上寿桃,提着美酒。也可怜我们天界的寿仙娘娘每逢下到人间时,都要遇上好几个打着自己名号吹拉弹唱的曲艺人。

现下很是无聊,我将四周瞧了个便,果真,不止我一人无聊,除了我身旁只知道糟蹋粮食的金重水外,底下的大臣们已经聊开了。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后,终于不负我痴痴地等待,陆九尾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九尾公子到了,九尾公子到了!”那声音传过来,所有人都同我一样,抻着脖子,往远处看去。

一身白衣,发梢微缠,就这样慢慢走了过来,身旁跟了五六个同样装扮的男人,与他相比,只有逊色。

我瞧着那人的容貌,果真不错。

不过奇怪的是,我视线微微扫过前方座位上的夏文煊,才发现他脸上还是方才那副模样,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我拽了拽金重水的衣袖,“哎,你那破消息准不准?你瞧那夏小侯爷对陆九尾连看都不带看的,他那模样任谁看去,都不像是看心爱之人的神色。”

“哎?”金重水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夏文煊的神色像是比方才还要沉静,手上把玩着酒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是为何呢?按理说这昔日情人相见,不应该出现如此神态啊,难不成说这夏小侯爷在边境磨炼了这些年,心思成熟了,还是说将那陆九尾给忘了?”

我摇摇头,“也不对,若是真的如此,那他的心思也未免太沉稳了些,都经不起一丝波澜,连看都不带看上一眼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夏文煊是装的。”

金重水笑得很是欢快,“他为何要装?今日夏侯爷又不在这,他就算是装,又能装给谁看呢?”

我们这边吵得热切,一时忘了,现在还在宴会上,皇上还坐在上面呢。我大哥扯着我的衣袖将我从金重水桌前拽了过去。

“小疏,你们吵什么呢?”

我含糊的笑笑,解释道,“大哥,我们只是觉得这歌姬长的实在漂亮,所以讨论上一二。”突得我计上心头,朝我大哥左瞧右瞧,“大哥,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我这做妹妹的实在心急,要不,我在这凡间给你寻个美妾吧?”

“小疏,你修要胡闹。”

我家大哥在情愫这一方面向来处理得当,凡是与女人有关的事物,一律排斥,排斥不成,就干脆乱躲一通,这要几家瞧上他的仙子都望而却步。

“哎呀,大哥,你就交给我吧,我保准让你满意。”我借着这个由头,直接从大哥身旁的花坛后溜走了,那花坛大的出奇,将我此番行径给当了个干净。

夜晚微风甚凉,我又穿着一件不贴身的男衣,这一阵风吹过,直往我脖子里钻,叫我好一阵哆嗦。我左寻右看,勉强找了个暖阁坐着。想着喝杯茶暖暖再走。

此处应该还未出御花园,我瞧着周围的花开得极艳,便伸手摘了两片花瓣,放在茶杯中,用法术将其田露凝练出来,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很甜,花的味道却很淡,像是被什么掩盖住了一般。

不对,若是寻常茶叶,断不会将花味给遮得如此厉害,这是何故?我装作看夜景的模样,往暖阁四处打量了一番,果不其然,在左侧屏风后,露出个粉色的衣角。

我轻微的动了动指尖,沾了些杯中的茶水,放到鼻间闻了闻,心下便有了答案。

我先下法力尚存,简单对付个宫女倒不是问题,只是她几次三番将祸引到我身上,我没有再忍下去的道理。

指尖轻抬,我念了个诛心术的口诀,团成一道光线,直接往那角落里劈去。

“啊!”很满意的听到一声惊呼,我起身往屏风后走去,我想的没错,那人便是先前在平阳宫内几次惹我的宫女春竹,后来我听止安说她已投身宇文止世的门下,想来这次是受人指使来取得性命的。

不过,取我性命,你好歹下个剂量大的毒药,你往我杯中下尽欢散是什么意思?我虽说勉强算个神仙,但我喝进肚子里的东西,多少还是会有些药效反映在我的身体上的。

不过,现在药效尚未未到,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将这宫女狠狠地教训一顿。

我走至她面前,见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便抬脚踩上了她的一只手,还捻了捻,瞧她那盛怒的模样,我心里痛快了些,“宇文止世要你来的?”

她倒是有骨气,心一横直接张口道,“不管我们家主上的事。”

“有骨气。”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可是你家主子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份吗?”我稍稍顿了片刻,“哦,对了,也许你家主子都未必知晓我的真身。”

言语间,我指尖蓄力,在她眉间点了点,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被吓得直直往后退去,头撞到了一旁的桌角,也没有半分迟疑,接着往后爬去,我心下满意,抬手收了法术。

我方才点与她的叫通视之术,点却之后,她能很荣幸的将我的真身观察一遍。

许是我现下蹲在她面前的缘故,叫她看的更加细致,这心里自然也就多了分震撼。我见她还是一副回不神的模样,干脆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干脆利落的说了句:“滚。”

这方法很见效,她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内。

我这心思还来不及余下细想,一旁的树上便无端响起了掌声,还跟着句称赞,“西海二殿下果然不同常人,有仇必报的这份性情,倒与本尊有几分相像。”

不用想,是松尧。

我也不清楚这人是对树的偏爱,还是何种原因,哪次见他,不是在树梢就是在树杈,向来跟树脱不开关系。

只是我实在没了力气再与他周旋,方才那通法术叫我实实的动了真气,这会儿,药效虽在我身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早已遍布全身。

我腿上软的厉害,手上摸着个石凳,便直接做了下来。

那石凳很凉,与之相称,我才察觉我身上已经热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