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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皇宫大院的两只妖物

那太监落地后,嘴里便吐了口鲜血,脸上狰狞,爬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我很满意我此番做下的麻烦,恶果什么的先不论,只觉得这一脚踢得够爽。

我看了眼那被人称作楚妃娘娘的人,惊奇于这被向来为酒楼茶馆里道颂的美人楚青桥竟是这样让我给撞见了。

但说实话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我并没有多少,隐隐还有些失望,什么几千年难得一遇的妙人,还没赫川那天宫之上的小仙娥长的讨喜呢,妖艳里透着骨子里的俗气劲儿,那眉下的眼妆画得也过分妩媚了些,教人看去第一眼还好,可长久看下去,真真不会厌倦了吗?

许是我这番作为惊着她了,她竟半天没个反应。

身后的宫女倒是呜嚎喊叫的厉害,衬着我这桃红轻衫的女娃娃倒有了几分土匪流氓欺负良家妇女的劲头。

突然,不知后面一群人里哪位有胆识的宫女喊了句:“大胆,皇家圣地岂容你胡闹。”

这一众人才是反应过来,左右两边的护卫一齐涌上来,将我团团围住,困在中间。而后我看见了那声音的主人。一身雪白的衣裳,但头饰打扮却像是宫女的感觉。

她自人群里出来,打量我一眼后,兀自走到楚妃身边,将那本该扶着楚妃的小宫女挤到一边后,自己扶上了楚妃的手。

我瞧见她时便笑了,这事情变得有趣多了。

这在我面前扶着楚妃,还大摇大摆作弄姿态的宫女,不是人,是只修为不错的妖,真身嘛,是那白腹黑耳黛青瞳的猫。

许是她的修为与我差得实在远了些,又所幸现下我仙力被束了大半,她未能看出我的身份,而我靠着这早已封仙的身体,却能将她从头到脚看个透彻。

她又开口了,倒不是与我说的,是与围着我的那些护卫说的:“将这不知轻重的宫女拖下去,杖毙。将其余三个与她同伙的贱奴才也一并拖下去,逐出宫外。”

“是。”

我朝着她摊摊手,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随后便依着身旁的护卫将我架走了。手脚不能动了,但我嘴上哪能得闲,被架着走的空档,我顺势嘴上念了一首小诗:

第一句:“似虎能缘木,”

紧接着:“如驹不伏辕。”

我看不清身后她的神态,便又自顾自的接着往下来:“但知空鼠穴,无意为……”

“慢着!”

我满意的笑了笑,随后转过身子,朝她问道:“这位宫女姐姐看着便博学多识,可否告知小妹,我方才之言所为何物啊?”

我心里徘腹:小样儿,我陆游大大的诗,此番用来还制不住你个猫妖?

但她却先回过头去,与那楚妃娘娘嘴对耳朵的嘀咕了两句什么,待四下一群人散去后,便又朝我走过来,眼里还莫名的带了几分杀意。

承乾殿

老皇帝宇文昭延坐于那高悬的皇位之上,底下立着四个儿子,老大宇文止济为早已仙逝的中宫皇后所出,忠厚墩逾,对那明晃晃的皇位似乎提不起半分兴趣。

立在左侧的二皇子则是先前在思香舍伺候华贵人起居的一个不起眼的宫女所生,因那宫女勾引在先,所以在诞下龙嗣后便被赐了白绫。二皇子宇文止世面相大多随了他那行为不端的娘,从不受皇上的半点待见。但此人又是个城府极深的且对皇位垂涎已久的人,在皇帝眼角看不到的地方,用尽了奸诈恶心的手段。

老三便是那宇文止安,因先前年少时在外征战有功,生母陈妃又为皇上朝思相伴的发妻,所以备受皇帝宠爱,一早便被封了王爷,赐了封地。

四皇子与宇文止安同为一母所生,生性纯良,打小就喜欢跟着自家哥哥身后亦步亦趋。

这四兄弟名字取自济世安民之意,面上和和气气,实则各有城府。

还记得三年前于止安初相识时,我便问过他:“人人都想要这万里江山,你呢?可有争夺皇位的意思?”

他笑着对我说:“要是这江山落到奸诈小人手里,我何故不争一争呢?”

许是被我吃惊的样子影响到了,他又问我:“你不想我去争这皇位?”

我实话实话:“在我的印象里,历朝历代的皇位之争没有一回不是惨淡收场。我只是见不得有人为这虚无缥缈的尊荣争得头破血流。”

后来,他站在城楼上,又与我道:“日后我若是做了皇帝,定会只娶一人,与她白头到老,这样,就不会再有这皇位之争了。”

我点点头应他:“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昨晚皇帝本是宿在思香舍的华贵人处,可早朝的龙袍还没穿利索,底下几个宫里的掌事太监宫女便齐齐往上奏报,说是昨晚宫里闹起了鬼魂,闹得人人不得安生。

下了早朝后,掌管东西六宫宫女的大宫女菱水跪在承乾殿外,说是来请罪。等皇帝将她召见后来得知,这几日连着上月里,东西六宫的宫女有十七八个都不见了,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捉去了,连个痕迹都没能留下。

也是今日内侍阁的张公公派下来命令,说是要整整这东西六宫的宫女,看看哪些是快要年满二十五的要送出宫去,好早日预备些好的伶俐的宫女前往各位娘娘的殿前伺候。

谁知,她这一去不要紧,那些个叫彩屏的,小翠的,珍珠的,梅花的全都在数日前不见了踪迹,底下人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还以为是得罪了什么主子被胡乱打发出宫了,也就没有及时上报。

这下,才真叫她吓得够呛,便紧赶慢赶的过来御前禀报。

此番。皇上说与几个儿子听,倒说的自己惹了一身后怕。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听闻宫里的老人说过,这晚间过了子时后就不要再入冷宫的门了,里面有太多的冤魂恶鬼,会将你生生拽进去,喝血吃肉剔个干净。现下他成了古稀之年的老人,反倒对这些鬼神之说越发的忌惮。

大皇子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起伏:“父皇,儿臣向来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此事背定时有人故意为之。”

宇文止世将话接了过去,作出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大哥,这话还用你说,我觉得定时那幕后主使之人想以此造成宫内混乱引开视线,好达成他那不为人知的目的。”

老四有些不懂:“二哥,你怎么知晓那人一定有目的?”

“那没有目的他会接二连三的掠去这么些人,没有目的他会平白耽误这个功夫去潜入那东西六宫的宫女住所,在将她们谁不知鬼不觉的捉了去?四弟,私塾不是白读的,凡事动个脑子没人会怪你。”

他话音还未落下,那边宇文止安直接瞥了他一眼:“二哥,火气太旺,小心伤及心肺。”

宇文止世:“你——”

“行了!自家兄弟吵成这个样子,若是传出去我们皇家的颜面成什么了?”宇文昭延也是见惯了这几兄弟间如此吵闹,他自己更是清楚,本就是皇家的孩子,又能有几分真情呢?

“止安,你怎么看?”

宇文止安收起了刚才那散漫劲,对着高位上的皇帝道:“儿臣以为,这幕后之人既以鬼魂之名现身,那身份肯定不敢为人所知,此为一,底下人所说之事,皆来自于晚间,以此可以看出此人行动的主要时间便是夜里,此为二,此人所掠之人皆是年轻俊俏的宫女,此为三。以此三条为查案的线索,这事并不难办。”

宇文昭延也是赞同的点点头,略思索一番便道:“好,此事朕便交给止安来办,以十日为限,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宇文止安弯腰行李:“儿臣领旨。”

还是先前的长廊,那宫女唤我站在这已经好些时辰了,此间太阳正烈,暑气直直打头,她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我。

我十分怀疑她在嫉妒我的美貌,想以此方法来将我晒黑。

终于,我等到她开口了,“你也是妖?”

我去你奶奶!憋了这么长时间就问我这个?还将我这如此娇羞美丽的小姑娘看做妖怪,难怪你一个修炼百年的妖怪到了这宫里头只混成了个宫女。

我用那拽得二五八万的口气冲她道了声:“老子是神仙。”

她像是听着了什么笑话似的,直接笑出声,脸上还附上了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之情:“呵~神仙?你当我没见过神仙吗?天上地下的哪路神仙不是仙气加持,哪能是你这副穷酸身板能比的?”

我:“……”要不是我的仙法被束了大半,我非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仙气!只是现下,算了,在这当口不适合与这妖人为敌。

我转脸便换了个模样,一脸笑魇如花道:“姐姐别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叫龙疏,是个修炼了几百年的小龙,此番靠着勾搭那平阳宫的三王爷来到这人间皇宫,完全是因为贪玩。”

我这话说完,她瞧我的眼神更加鄙夷了,“三王爷?你倒是有本事。我在皇宫这些时日倒是没听说有哪人能凭着姿色上了他的榻。”

我沉溺于那祸乱朝纲的妖女角色无法自拔,怕她不相信,便又想着再添上几句渲染一下。我这满腔台词还未说出口,她复又问道:“贪玩?我看你是想吸食男人的阳气,好助自己长些修为吧?”

这样的情节也可以?

我做出了几分羞涩的样子,便冲她道:“这…倒让姐姐拆穿了。”

很好,我这话说出口,她看我的眼神里又多了些鄙夷,我便趁热打铁道:“姐姐念在你我同是妖族的份上,放我一马吧。来日我定会报答姐姐的。”

她硬声道:“放过你可以,不过日后你最好夹起尾巴做人,别被那些凡人撞见了什么,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我知道了,多谢姐姐。”

我话锋一转便赶忙问道:“对了姐姐,我来这皇宫才几天,就听说这里面闹鬼,这事可是真的?还是说除了你我外,这地还有其他妖物在?”

她冷眼朝我看来,丢下一句:“不该你管的事就最好装作不知道,否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

待她走后,我便抬起头,望她离开的那处看去,果然不出我所料,方才我靠近她时,便闻到了几丝血腥之气,凡人也许闻不到,但做神仙的四觉生来异于常人,更可况她身上的气息已经被掩饰很好了。

这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看着日头快过午时了,便连蹦带跳的往平阳宫走去,脚还未踏进门框里,那边止安便急匆匆的冲了出来,看见我便一顿批评: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事先知会我一声?”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皇宫里很危险,你对这不熟,万一被恶人捉了去,你要我怎么办?”

“你……”

我趁着他说下句的空档赶忙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否则等着我的将又是一顿唠叨。

“我只是觉得宫里实在烦闷,便出去走了走,你不用为我担心,再说,我的本事如何你也清楚,要是说这世上还有治得住我的人,那我父王肯定得烧香拜佛去把人家请来管我。”

他在我面前惯是个没脾气的,这会儿又由着我一番胡闹,便直接牵着我的手带我出了这平阳宫。

我作疑:“我们不回去吗?”

他捉着我的手又紧了紧道:“有些时日没去我母亲宫里探望了,这会儿得空,便带着你去见一见她。”

我知晓了,便任他牵着手往前走,我边走他便在耳边絮叨:“你不必担心她严厉,这皇宫里数她最没脾气。我母亲最喜欢的便是女孩子,先前她见十月怀胎生下的是我,还好一番难过。”

我被他逗笑了,想来宫里难得有这样的人,我见见也是无妨。只是他要我不必担心这话,我听着有些别扭,像是他带我去见的人,是我婆婆一般。

不过这样的胡乱想法瞬间被我打落在脑后了,我视止安为幼兄,相信他待我的情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