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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药理相冲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翌日大早,天色阴沉,细密的雨丝宛如珠帘般,落在房檐,街道,蒙蒙雨雾轻涌漫笼,似缥缈白纱,似如织针线,雨点斜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溅起点点水花,街上的行人撑起油纸伞,缓缓地行进着,看不清面孔。

白素觉得有些寒冷,瑟缩了一下身子,云鬓微湿,罗裙也缀着点点水珠,轻轻抖了抖伞面,这才走进门来。

堂里还未有客人,有些清冷,秦浩因为清儿的事夜里有些睡卧不宁,正坐在桌前昏昏欲睡,手里抓着个糕点,吃一会,睡一会。

见白素来了,赶忙擦拭了一下嘴角,招呼道,

“早,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白素点点头,有些凝重的说道,

“秦浩,情况有变,今日必须破案。”

“怎么了?”秦浩也见她脸色不对,也是放下糕点不吃了。

“不知道是哪个传出了风声,说官府不作为,将下毒之事隐瞒,如果再传开来,王家老太爷的事怕是要闹得满城风雨。”

“秦浩,你真的有头绪了吗?我怕这件事再酝酿下去,会生出事端。”

“没事的。”秦浩摇摇头,“药方带来了吗?先让我瞧瞧。”

“带来了。”白素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叠好的小纸,递给了秦浩。

指尖隐隐有些温热,想着应当是白素怕纸张被雨点打湿,便一直藏在袖口里,这才沾染了些许热气。

上等草乌头削去皮,冲泡,密盖。切细、焙干、研末,加糊成丸,每服三十丸,以姜十片,枣三枚、葱三根煎汤送下。

不出所料,果然是乌头。

白素见到秦浩脸上的笑意,似是被他感染,面色稍缓,眨巴着眼睛问道,

“药方有问题吗?”

秦浩扬了扬药方,笑道,

“乌头有毒。”

“真的?”白素瞪大眸子,嘴里骂道,

“枉我还以为那老头子是什么好人,慈眉善目的模样,我现在就去药房抓人!”

白素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说着便怒气冲冲的要出门去抓人。

“白姑娘莫慌。”秦浩赶忙拉住她,将她按在椅子上,笑道,

“乌头量少,而且经过炮制,这确实是治疗寒疾的法子。”

“白素,厨房问过了吗?那晚一家人吃过什么?秦夫人是否送来吃食?让我猜猜,是桂花饼吗?”

“你怎么知道?”白素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秦夫人确实在晚间送了一盘桂花饼过来。”

“而且清香甘甜,吃了以后神清气爽,所以一家子人都吃了对吧?”

白素点点头,见他笑眯眯的还在卖关子,只觉得心里有些抓狂,这混蛋凭地无耻,非要来考究人家的耐性吗?

“瓜蒌气味同花粉,润肺清肠,降痰下火,秦夫人将其和桂花混在一起做成的桂花饼。”

“瓜蒌有毒?!”

白素腾的站起身,又要冲去王府抓人,衣带飘飘,走路生风。

“你给我坐下。”秦浩翻了个白眼,一把将白素拉回来,

“瓜蒌若是有毒还能认着人毒吗?只毒老太爷,不毒其他人?”

“成天咋咋呼呼的,便像头牛犊似的横冲直撞,早晚有一天要叫你吃大亏。”

“要死啊你?!”白素有些恼怒的娇叱一声,“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秦浩摊摊手,笑道,“瓜蒌反乌头,可以加重乌头的毒性,所以这下毒之人应是秦夫人无疑。”

“那不还是秦夫人么,你为何拦我?还不早些去抓了我好结案。”白素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

“理由呢?,”秦浩摇头道,

“她为何要去毒害老太爷,你查出来了吗?”

“图财呗。”白素撇了撇嘴,“还能谋什么?王家充其量也就有些钱财罢了。”

“说不通,你见过医术高明之辈缺钱的吗?”秦浩笑吟吟的反驳道。

“见过啊。”白素下意识的点头,“这不就有一个吗?穷的连碗面都吃不起。”

“......”

秦浩沉默了半晌,也是被白素顶的哑口无言,见她面带狡黠,眼含揶揄,气道,

“我那是不想赚!我要是想赚明儿这洛阳城就能多出一个秦家!”

“我秦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歧黄风水看相,既能吟诗作赋,又能断案行医,这赚钱的活计那是信手拈来。”

“净会胡说道,吹牛皮。”白素忍不住娇笑起来,粉红过耳,俏脸如海棠般艳丽。

“快些住嘴,平日里也没个正形,才跟你说两句便要被你扯到天边去了。”

这不是你先挑起的事儿吗?这妮子当真是不讲道理。

秦浩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没好气的说道,

“查出来再抓人,说不准还有大鱼。”

白素脸上见案子快破,心头也是高兴,脸上红晕未消,眉眼之间还留着丝丝笑意,莲口轻吐,

“恐怕不行,这事儿再拖下去会闹得越来越大,李大人说今日必须结案。”

这都是什么破事儿,等到快结案了闹这么一出,定是有人安排好的,眼见事情败露,这才传出流言,给官府施压,以期草草结案。

白素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想了想应是没什么遗漏,便起身说道,

“我走了,今日你还去吗?”

“当然。”秦浩也跟着起身,“我还有事要问这位秦夫人。”

白素咬牙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忘不了那狐媚,那秦夫人尽会使些下流手段,勾去你的魂魄,要不是这秦夫人是罪魁祸首,指不定你二人会做出什么好事。”

说罢便小手一甩,娇躯一扭,白他一眼,出门去了。

这妮子对我有好感?秦浩心里有些诧异,方才那番话似嗔似恼,还能琢磨出点深闺幽怨,平日里跟她皆是舌头碰着牙,狗咬狗一嘴毛,这怎地还吵出感情来了?还是自己多想了?

“快点走!像个木头似的杵着,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来了。”

白素站在檐下,身后便是漫天雨幕,体态玲珑,细柳扶风,眉间未化的风情,似这天街小雨落于心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