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李二顿时精神了起来。
孔颖达脸孔朝天,哼了一下心道:我看你这乳臭未乾的小子,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陆天沉吟道:“首先,这科举举行的日期就不妥!”
“怎么不妥了?”李二疑问道。
“臣以为每年一试,太过频繁了。想我大唐幅员辽阔,南北跨越几千里之远,何况有些地区地形复杂崎岖,车马难以通行,只能靠步行。”
“所以这些从四处赶来京城赴考的学子,往往要花费不少时日在路途中。若是考不中的话,又要返回家,下年再来重考。”
“这样一来,大多时间都浪费在路了,哪有充足的时间来温书呢?!”
在场的大臣们听完,不由得连连点头。
“说得确实有理!”李二拍案赞同道。
孔颖达本来还等着挑刺的,可听完陆天的讲述后,顿时哑口无言。
憋了半晌,终于想了个反驳的理由:“那他们可以住在京城备考啊!”
陆天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孔老,你这话和昔日的晋惠帝所说的‘何不食肉糜’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竟拿老夫和那弱智昏君一起相提并论?!”
孔颖达气得胡子吹得老高。
陆天不慌不忙地道:“我问你,京城的衣食住行各种开销十分昂贵,你让那些贫寒的学子如何负担得起?!何况长安就这么大,全国的学子要是都来此备考,住不得住下,也是个问题呢!”
听了这一席话,本欲发作的孔颖达顿时像只皮球一样泄了气。
李二连忙圆场道:“那,陆天,你以为应该改为多久呢?”
“臣以为可以改为三年一考!”
“三年,这有点久了吧?”座下大臣们议论纷纷。
陆天自信地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认为应该分级选拔,每个县有县试,然后高中之人,前往州府参加府试。经过府试的选拔之后,便可来京城参加会试,最后会试高中的由陛下亲自殿试。”
“至于县试、府试,每年皆可举行,而会试和殿试,每三年春季举行一次!”
李二回味着陆天所说的建议,点头道:“不错,陆天你考虑地确实十分周祥!”
“这样既可避免了大批学子们每年奔赴京城会考之苦,也可以通过每年的县试和府试,提前筛选出可用之才!”
在座的大臣们闻言也纷纷点头称是。
礼部和一些老学究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遍陆天,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而陆天的建议越得到大家的认可,孔颖达的脸就被打得越肿。
此时的孔颖达恨不得找个老鼠洞,将他这张老脸藏起来。
“那就这样定了!”李二畅然笑道。
“陛下,臣还没说完呢!”陆天道。
这才到哪啊,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哈哈!是我心急了,那陆天,你继续说!”李二笑着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孔颖达连忙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着,企图从他接下来的建议中找出纰漏,以便反败为胜。
“臣以为孔老所设立的科目太过单一了。”陆天悠悠地道。
杜如晦疑问道:“与隋朝相比,这已经扩展了几个科目了啊,怎么还单一?”
科举一道,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到明清时代,内容越来越单一。
最后,完全变成八股文了,极大的束缚了读书人的思想。
陆天自然对这方面,是深恶痛绝的。
“孔老刚才说的那几个科目,不外乎就是儒家经典那些内容。臣以为应该增设算术、道家经典、武举等科目!”
此言一出,顿时四座皆惊。
武举和算术还好说,在场的大儒们虽然对这两样很不以为然,但毕竟对他们也没有妨碍。
但是道家,这和他们儒家的思想是截然相反的。
一个讲究出世,一个讲究入世。
一个推崇无为而治,一个深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一个提倡自然和谐,一个遵从严格的尊卑理念。
听到陆天的这番话,孔颖达终于抓住机会了,愤然而起道:“胡扯!道家如此消极之学说,怎能成为科举的内容!”
“难道让天下学子都一头钻入四书五经,汲汲于名利,这样就能治理好国家吗?!”陆天反问道。
“真正的读书人应该是胸怀开放的,左手老庄,右手孔孟,用出世的心态来积极地入世。孔老,你的思想太过狭隘陈旧了啊!”
陆天想到以后的儒家大师们比如南宋的朱熹,越来越保守陈旧,最后竟将儒家思想转变为纯粹的统治工具,不由得十分气愤。
“更何况,陛下都追认老子李耳为祖先,推崇道家。你竟然还如此冥顽不化、故步自封!”
“你……”孔颖达想反驳但是想不出理由,更何况陆天还搬出了李二这尊大佛来。
一时之间,他脖子青筋毕露,咳嗽不止,差点就要被气得吐血而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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