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麟的心骤然一紧,赶紧低垂下眼皮,不敢与武则天对视。
他心里抱怨道,这女皇的精力也太旺盛了一点了吧,咱们都谈得这么融洽了,你心里怎么还没放下那档子事?这下该怎么办呢?莫非我真的在劫难逃了?
“这个呆鹅,难道他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武则天心里埋怨道。
对于自身的条件,武则天心里是清楚的,她虽然上了一点年纪,但是保养得好,并不显老,姿色依然存在,加上她拥有无上的权势,可以说对于很多男子依然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何况是主动入宫的候补面首?
可眼前这个张麟,与旁人不一样,对于她的傲人条件视而不见,对于她的抵触逆反之心倒是相当明显,在她的召唤和诱惑之下,呆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如同泰山之巅的巨石一样,这反而激起了她心里蛰伏已久的征服之心。
武则天并没有强迫张麟过来,而是纡尊降贵,主动出击。她从床上一跃而下,眼眸中带着妩媚之色,朱唇微微翕动,一步一步逼近张麟。
见武则天逼近,张麟面露紧张惶恐之色,步步倒退,如同弱小的绵羊见到凶恶的猛虎,最后退到了墙壁前,实在不能再退了,只能贴着墙壁侧移,他的心如同被关在金丝笼中的老鼠,上下翻转,连腿肚子都在颤筋。
“想从朕眼皮底下躲开?门都没有!”
武则天心里发笑道,迅捷无比地抬起一条修长的腿,斜跨在墙根之处,封死了张麟的去路,同时很沉着地伸出一只手撑住后者身体另一侧的墙壁之上,将后者牢牢地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使得他成为瓮中之鳖,无路可逃。
哪怕张麟移动一寸距离,就会不可避免地与武则天的肢体产生触碰,落入后者的彀中。
此刻,张麟已经成了武则天砧板上的肉,可以任她宰割,但她并没有立即对这块肉采取攫取的动作,而是仰起榛首,凝眸注视着比她高五寸的张麟的俊朗脸庞,眸中带着迷离的春意,轻轻呢喃道:
“麟郎,你真美!”
饶是武则天临幸过很多美貌男子,但是当她重新面对一个像张麟这样有个性有思想的新人时,她的心又恢复了初恋般的朦胧、多愁善感,甚至还有一丝痴萌。
皇上实在太凶猛了,把我死死逼到墙上,这是要干嘛,莫非要对我进行壁咚吗?皇上怎么也会这一招?此刻的武则天,在张麟眼里,活脱脱就是一个霸道女总裁。
“陛下谬奖!”
张麟嗫嚅道,偏头看向旁边,双手抱臂,身体尽量贴紧墙壁,如同一只落在花猫爪子下面的胆小老鼠,不敢与武则天对视,也不敢有半点动作,免得与她产生肢体触碰而引起不可预测的枝节。
“朕美吗?”
武则天目光迷离地仰视着张麟,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娇羞作态地问道。
这问题怎么回答?让张麟甚感为难。放在五十年前,陛下你绝对是天字第一号的美女,可现在陛下已是七十老妪,恐怕跟美沾不上多少边吧。。。
但这话不能这样说,除非是二百五!若是如实说出来,恐怕会让武则天恼羞成怒,当场将说这话的人先强后杀!
张麟不是二百五,自然不会说这样的话。可他的眼里又进不得沙子,不能违心地说话。
“陛下天颜,普天之下,无人能及。”张麟的回答文不对题,甚至离题万里,可他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为什么还对朕如此抵触?你莫非嫌朕年老?”武则天盯着张麟发问,语气中略带埋怨之意味。
虽然被武则天一语道破心思,可张麟哪里会傻傻地承认?若是承认了,绝对是找死!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寿比天高,一千年以后也不会老!”张麟诚惶诚恐,巧言辩解道,“只是草民刚进宫不久,各方面都还没有准备好,还请陛下宽容几个月。”
宽容几个月?武则天听了差点要笑出声来。你以为你是谁,居然跟朕讨价还价,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吗?
若是换了另外的面首,以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至高无上的武则天,她肯定会龙颜大怒,当场批打一番。
不过,对于张麟,武则天似乎特别有耐心,没有采取强霸手段,而是采取了威逼利诱的方式。
“麟郎,你只要从了朕,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武则天许诺道,在她看来,所有入宫的秀男,不都是希图以青春换取丰厚的物质条件吗?张麟还能例外?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你还能保持这道貌岸然的清高姿态?
“陛下如巍巍高山,如日月星辰,草民不过是一介细小的微尘,仰视且不敢,更遑谈高攀。”张麟如同背诗一样,把武则天捧到高天,把自己贬至低谷,希望以这种方式避免一场桃色灾难。
“什么微尘?什么高攀?你与朕合体之后,就一步登天,即刻变得跟公侯一样高贵!”武则天当即反驳,以高官厚禄进行引诱。。。在她看来,在高官厚禄的诱惑之下,谁都会无法自拔地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
武则天恩威并用,软硬兼施,目的就是逼迫张麟顺从虽然她贵为皇上,但她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女人,女人追求的还是以愉悦感情为主,很少有女人会对男子采取强霸手段的。
“可是陛下,高处不胜寒啊。。。”张麟闪烁其词,巧言强辩,就是不想就范。
他是一个钢铁直男,有着正确的爱情观他也是一个敦厚纯良的青年,有着正确的价值观,不会为了物质利益,而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
若是没有道德底线,在穿越之前,以张麟的资历、能力和刻苦耐劳的精神,他不难登上富豪之榜。
“你想抗旨不成?”
见张麟滴水不漏、油盐不进,丝毫没有顺从之意,武则天恼火了,眼睛一瞪,一股强大的气势骤然爆发,天子发怒,即将流血漂杵。
“臣不敢。”张麟颤声道,如同风雨之中的飘叶,战战摇摇,他知道面前这位可是杀人如麻的主!要处死他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武则天脸上带着至高无上的天子威严,瞪着张麟,怒声威胁道:
“你那个神秘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